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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向那个女子走过去,然后挨着她坐下,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揽了过去,在她光滑的身段上缓缓地抚摸起来。她没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抄着水从****间滑下,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们的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其实是不想问的,我其实是想做些别的事吗?”
她扭头看看我,笑着道:“看来我们的江爷真是是胆大地很啊,除了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妹子之外,还真是什么都不担心呢。”
我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一把抓着了她的手,并做好了应付一切可能的准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江的?”
她突然就抽噎起来,继而更是一个转身扑到了我的怀里,竟是抱紧着我哭起来。这下我可真是被她弄懵了,好容易托过她的脸,顺便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你怎么哭了呢,我也没怎么欺负你呀?”
她又抽噎了有好一会,方哽声道:“江爷,您还记得四年前,在云州的安乡,有一户姓宁的人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只留下了一个小姐和一个小丫头。”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还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大的一笔生意,我本只是无意路过,但因为两个丫头的哀求,我追上了那伙贼人,并杀了参与其中的七个人,然后从他们身上搜回来的钱财中,拿了五千两作为我的报酬,余下的也全都是那些人从那宁家抢来的,我便都给了那两个丫头,那么说来,这女子就是其中的一个了,不过那另一个丫头当时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这女子就只能是那位小姐了。
我道:“那么,你是宁颦儿?”
她道:“小女子正是。”
我看看她再看看我自己,竟是不知该怎么了:“那…这…我…这…我们还是穿了衣服再说话吧。”
我慌慌地起身准备上去穿衣服,就听得她忽然扑哧一笑,用种媚入了骨头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江爷,您不采花了吗?”
我都不敢回身去看她,我怕我再看一眼她****的身体,就再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她对着我哭泣,显然是把我当了恩人的,你说我怎么能对一个正向我感恩的女子那样呢?我匆忙地拿过我的衣服穿起来,而她便也迈出池子穿起了衣服,然后她开口道:“江爷,我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吧,有小花在外面看着,这里又不是平常下人敢来的地方,正好说说话。”
我穿好了衣服看着她也穿好了衣服,算是暂时定住了心神,听她说道小花,才觉得那名字还真是有些熟悉,只是几年过去了,早记不清这名字是谁了,而她们,一个是长大了变了模样,一个是完全变了个人,我和她们又不是很熟,哪里能认得出来,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我道:“小花?就是那个跟着你的那小女孩?”
她道:“嗯,就是齐婶家的女儿。”转过头对着外面喊道:“小花,你进来。”
那小花应道:“是,小姐。”然后推门进来,见着我和她家小姐站着说话,很明显愣了愣,宁颦儿道:“小花,你不记得了,这位就是帮我们报了仇的江爷。”
那小花闻言上下仔细看了我几眼,扑通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咚咚地磕着头道:“谢谢江爷,谢谢江爷给我爹娘报仇!”
宁颦儿也跪了下来,磕着头道:“我们主仆二人对江爷一直都是感激不尽,今天有幸再次见到江爷,无以为报,就给江爷多磕几个头了。”
说着两人都磕起头来,我忙一个一个去搀扶,但两人仍旧是磕了好几个头方才起身。我道:“快别这样,我不过是拿了你的钱财替你办事罢了,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就算是有那么一点恩情,那五千两银子也早就把恩情都还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宁颦儿对小花道:“我和江爷在这里说话,你到外面去守着。”
小花抹泪出去关上了门,宁颦儿拉着我向里面走去,原来在里间的屏风格挡后,还摆有一张桌子几只凳子,桌上甚至还放着一盘新鲜的瓜果,应该是她们用来在洗浴的间隙休息的。我们坐下,她给我剥了些水果,我也就拈起吃着,问她这些年的经历,是如何到得这里,这老爷又是个怎样的人物。我记得当时给她留下的珠宝首饰,还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银票,即便是她和小花什么都不做,再大手大脚一些,也足够她们受用到老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做了别人的如夫人,还是如今这般的装扮模样。
她一边削着水果,也一一向我说道这些年的经历:“自从那天别了江爷之后,我主仆二人就远离了那个地方,另寻了个安身之处,虽说江爷将我们宁家的钱财从那些恶人中给夺了回来,可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都藏了起来,时不时地取些倒也勉强能过过日子。”
我听着她“江爷江爷”地叫有些别扭,将口中吃着的果子咽下去,打断她的话道:“你别江爷长江爷短的,我听着别扭,你看我应该是比你大几岁,要不你就喊一句哥得了。”
她道:“那…江爷,大哥,您可记得当时参与杀害我全家的是九个人,被您杀了七个,另外两个逃了。”我点点头,她继续道:“我主仆二人虽然也是想着能安生地过日子就算了,大哥不是说吗,像我们这样的女子若是能找个好一点的人嫁了,这辈子就算是幸福了,我们也就是这么想的,谁曾想就在两年前,无意之中竟让我们得知了那两个仇家的住处,我和小花思前想后,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要是不报仇,就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于是我们煞费心机,才在一年前混进了他的家里。”
我道:“你是说这里的老爷就是当年逃走的那两个恶人中的一个?”
她点点头,恨恨地道:“只可恨我是个女子,又没有大哥这样的武功,也想过用钱财找人把他杀了,可我们却找不到也苦无头绪,我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找下去,我打听到这恶人最是好女色,所以心一横,就做了他的一名小妾,只是……”
我道:“只是你还是杀不了他。”
她道:“这恶人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恶事做得多了,怕仇家找他报仇,不光是在半年前隐姓埋名到了这里,住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把自己的面貌也改了,除了我们这几个随侍他的妻妾和他的贴身仆从,这院子里的管家下人都是在本地招用的,没人知道他是谁,而且就算是我们,他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叫我们去,平常除了他的四个贴身走狗之外,睡觉都不让我们陪的。”
我道:“所以你还是没什么机会杀他?”
她道:“是的,不过现在,见到大哥您,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我道:“你想让我帮你杀他?”
她又跪了下来,泪水开始在眼角里转:“我知道大哥您是个好人,这些年,当初您留给我们的钱财,我们根本没花多少,还都藏着呢,只要大哥帮我们杀了那恶人,所有的钱都是您的,还有,大哥您既然喜欢女人,我和小花一定做牛做马服侍您,我们也都是江爷您的。”
也许我不会因为钱财,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因为钱财去做危险的生意,可是我也许会因为女人,或者准确地来说,我会因为好人这个称呼而死的。
我记得那叔叔说过,说一个杀手最要不得就是情了,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或什么男女之情,都要不得,因为杀手杀人是需要冷静的,而那些情却总是会让人不冷静,不然我的师父也不会死。
我才知道原来我师父是因为情而死的,那我将来若死的话就一定是因为这些好人的称呼,但我想我总算会比这老爷死得时候心里会舒服点,也许我们心里最大的幸福其实就是:在我死的时候,我感觉我很舒服,心里舒适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