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严重,你忍着点儿,马上就好。”她的话落只听一声关节错动,柳莲儿低呼了一声,脸色煞白的伸手按在了白心冉的手上。
“好了。”白心冉抬眸冲着他笑了,那一瞬间他忘记了患处的疼痛,呆呆的看着她,白心冉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瓶随身带着的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清香之气充斥鼻尖,白心冉在他的脚踝处倒些膏液在红肿处,然后轻轻地揉了数十下,立时柳莲儿感觉患处疼痛渐渐消失,一股清凉之意蔓延开来,舒服极了。
“白公子站起来走一走。”白心冉温声说着将他的鞋袜帮他穿好,之后站了起来,退后了一步。
柳莲儿红着脸,两只手按在椅子上,抬着头感激的望着她,被她照顾的感觉真好。
“呵……站起来走走,应该不会再那么疼了。”白心冉伸出手递向他,柳莲儿有些犹豫的将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她,然后小心的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再一步……
“真的能走了!”萦纡欢喜的叫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位白小姐人这么出色,竟然还精通医术,他的公子如果真的能和她在一起,那真是福气了!
“嗯。”柳莲儿应着萦纡的话哼了一声,然后不舍的放开了白心冉扶着的手,向她施了一礼轻声道:“莲儿多谢白小姐诊治。”
“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客气。”白心冉看着他,看着他温润的样子,窈窕的身姿,便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个人。
正在晃神儿间,只听身后三声击掌,苏如枚携着已换过衣裳的风琉璃走了出来。
“今日西湖一游,当真是不虚此行,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一起把酒言欢,才不虚如此的大好年华!”苏如枚豪气千丈的说着,未等众人相应,再次击掌,画舫内的侍者端出美酒来,一并几样事前准备好的精致小菜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哼!”白心冉微哼了一声,伸手示意柳莲儿坐下道:“你什么时候能出口说出如此的话来,真是少见。”
“呵呵……我自是知道比不过你的,可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否则琉璃怎么能倾心于我,嫁于我呢?”苏如枚一如在昨日在草阁那般情形一样起来,没个正经的说着话,风琉璃抿嘴扫了她一眼,并不奚落她,为众人倒上酒水。
白心冉闻言笑了笑,伸手将酒杯推到了一边。
“还是不喝酒吗?”琉璃抬眸道。
“嗯……”白心冉寂寥的垂下眼帘,柳莲儿见此伸手拿过旁边的茶壶,在一个空杯里倒了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
“多谢。”白心冉抬眸笑了笑,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柳莲儿接着又倒了一杯,寂静无声的细雨吹打着外面的画舫,四个人默坐在桌前,无人开言之时。
“琉璃好久没听你抚琴了。”白心冉声音渺茫道。
“却是呢?琉璃,我也想听了。”苏如枚笑看着他,风琉璃嘴角一扯却看向了柳莲儿。
“有江南第一才子美人在此,琉璃又怎么好卖弄那点儿本事呢?”
“确实如此。”琉璃的话落,苏如枚握住了他的手接口道。
“哼!”琉璃嗔怒的瞪了她一眼,苏如枚嬉笑着揽他入怀。
“白公子,今日若是能再听你的琴音,那真是苏某人三生有幸。”
“我……”柳莲儿闻言拿眼瞄了一下白心冉,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顿时心失落万分。
“白公子技艺非凡,想也是不会随便就为我们这样的俗人弹奏吧?”风琉璃撇了撇嘴,有些奚落的意味。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柳莲儿连忙抬头解释道,目光一转见到白心冉不知什么时候看着他。
“只是身边并无弹奏的琴罢了。”
“那倒是简单……拿琴来。”风琉璃轻唤了一声,一侍者捧出一把看似年代久远的古琴上来,琉璃示意,他便把琴放到了柳莲儿的面前。
“那莲儿就献丑了。”他咬了一下嘴唇,纤长的手指拨动了一下琴弦,试音之声,弦弦入耳。
“好琴!”一声由衷的赞叹,柳莲儿坐好了身子,神情凝重,再次拨动琴弦,一曲悠扬……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白心冉触及内心深处,有感而发道。
“好一个《凤求凰》!”画舫外面一声赞誉,击掌三下,儒雅、清脆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想是里面弹奏之人便是有江南才子佳人之称的柳莲儿公子吧?”
“正是在下。”柳莲儿纤指收回来,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