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去死吧!”手掌挥动,顿时一层幽兰的光彩闪在他的手掌上,如怒涛海浪般朝着最前面的仲栗,仲栗整个身体似乎被他手中的蓝光罩住,动弹不得,心下骇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蓝色的手掌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胸口上,顿时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射出去。
“统领!”其他几十人大喝了一声,手中的刀剑齐齐的向着黎雪砍去,黎雪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瞬间,身子倏地在他们面前晃过,只是眨眼间,这些人纷纷倒地不起。
“呼!”他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眼睛又睁开,天边此时隐隐的泛起了白肚皮儿,晨曦清新的空气从崖下面涌了上来,远处阵阵马蹄声宣示着又一轮的厮杀在等着他。
“果然是狠心呢!”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慢慢地转身,不看后面越来越近的战马,冲着凤海棠说道:“我们走吧。”
“嗯。”凤海棠刚点头,却又忽然抬起头:“走!去哪儿?”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见黎雪一把将他抱进了怀中,身子俯冲到了悬崖边上。
“黎雪!”那括云珆骑在马上,额上的青筋蹦起多高,她后悔了,下达完命令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后悔了,她不能就这么失去他,她是爱他的啊!
“再见了!”他唇角的笑容慢慢的隐去。
“不劳你费心了,保重!”他的声音顺着风声,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她的耳内,然后他的身体抱着凤海棠跃下了悬崖。
“不要!”蚀骨的疼痛,顿时席卷了她的周身。
“雪!”她大吼着,身子从马上疾跃下来,冲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只隐隐的看到一个小黑点儿在急剧的下降。
“不!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这么惩罚我!”她的手用力地捶在崖边的石头上,鲜血顿时顺着石楞流了下来,风,呼呼的挂着,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
下雪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洁白无瑕,不染尘世间半点儿的污垢。
凤京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密林,乔装改变的拓跋睿从一个树上跃到了另一棵粗壮的树上。这里是进凤京的唯一出路,他在这里等……
三天了,她已经离开了三天。三天里,一切变化的太快。母皇死了,赫云志也死了,还有他的师尊,坠入悬崖,生死不明,不过活的希望很渺茫,他一想到这里心就疼得厉害,他好想哭,这到底是为什么?
额头顶在树干上,那雪仍旧飘飘洒洒的下着,洁白的雪花轻盈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踏踏!”战马的蹄子重重的敲着这片苍茫的大地上,那越来越近的声音,令他倏的一下抬起头,满眼的血丝,憔悴不堪的面容怔怔地望着远方,直到他看到一个大大的睿字,身子顿时从树干上直立起来。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他的心也随着跳得越来越厉害。
“心冉!”他一声惊呼,身子径直的从树上飘落下来,接着朝着她急奔而去。
“心冉!”他的心雀跃的叫着。
“是皇子殿下!”宗云霄回头看了一眼白心冉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儿,也大声叫了起来。
“嗯!”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着远处的他,心却慢慢的下沉,就他一个人等在这里做什么?海棠呢?他的师尊呢?
“心冉!吭!”脚下没注意,打了一个滑,还没等他摔在地上,白心冉已经从马上飞了下来,稳稳地将他抱在了怀中,这个可怜的男人闭着眼睛,忽然鼻息处一阵温暖,他的心酸了。
“心冉!呜呜……”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他好害怕,一个亲人都没有。
“别哭!”她低声安慰他,搂着他的腰,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身子后转,又飞回到了马上。
“怎么回事儿?”等他哭够了,情绪恢复平静,他凝重的问道。
“心冉。”他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目光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众位兵卒。等等!他们……这不是他留在朔城的部下吗?他们怎么都在这里,他们离开朔城了,那么那里怎么办?
“他们……”
“不用担心,朔城那里没事儿,李将军在那里守着呢。”白心冉毫不隐瞒的说道。
“哦,什么?”拓跋睿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朔城……朔城失守了?”他抓紧了她的肩膀沉声的问道。
“没有,不过应该是差不多。好了,你先别问了,我问你海棠,还有你师尊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我?”白心冉挑了一下眉头,看着他挂着泪珠,却是一脸倔强的神情,有些怜惜的手紧了紧。
“吭!”微微的脸红,他冰冷的脸贴在了她温暖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抬眸,轻轻地说道:“对不起……”
他低声的诉说着,最后有些哽咽,白心冉则是越听小脸儿越白,最后冷硬的喝道:“你怎么不带着他离开,你不是会武功吗?混蛋!”说完,兀自将他狠狠地抛了出去。
“啊!”
“皇子殿下!”宗云霄顿时大叫着跳下马,冲着他落下的地方,奔了过去。
“殿下,您没事儿吧?”他关切的俯下身子,还没等他把他搀起来,白心冉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倏的将拓跋睿提了起来。
“现在就带我去他们掉下的拿出悬崖!现在!”说着拉着他上了马,双腿一夹马的肚子,身下的马疾射出去,呼呼的寒风中只是隐隐的传来他凝重的一句话。
“就在此处扎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