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趁着浓浓的夜色,城门无声的开启了一个缝子,这辆马车随即隐入到了黑暗里。
马车在还算平坦的官道上行驶着,而车上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其中的一个女子,绝色的长相,可是脸色却阴郁得很,在她怀中抱着一个貌似睡着了的漂亮男子。
车子突然在平稳的行驶中,被什么东西铬了一下,车身猛地一顿,女子怀中的男子沉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了似璀璨星辰的眼眸。
“吭!”他动了动,眼前的情形让他有些缓不过来神儿,不过很快他想起了什么,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醒了?”她低头看了他一眼。
“心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
“心冉,那他呢?”
“为什么你老提他,他与我们没有半点儿的关系,二哥!”白心冉拽紧了他的衣袖。
“没有关系吗?可是他爱你啊……”
“呵呵……那又怎样?难道这全天下的男子都爱我,我也要爱他们吗?”她不屑的反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真的对你用情很深,而且,而且他似乎是怀了……怀了,孩子。”他说完小心的瞄着她的脸,他之所以没有说是她的孩子,是因为他还不确定。
“怀孕了?”白心冉一怔,马上她想起了在走出大殿的那一瞬间,他身下那片刺眼的红,难道是……不会的,他武功那么好,况且即使怀孕也就是三两个月的光景吧,应该不会影响他做任何事情。
“他告诉你的?”她的声音透着凉意。
“没有。”白旃茶看她这种冷冷的态度,不仅心凉到了底,那个男人样样都很出色,为什么她竟然这样伤他?
“那不就成了,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事了,我们现在已经出了京城,很快就能到家了。”她说着在他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可是……呕!”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怀孕的反应又上来了。
“没事吧?”白心冉神色不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心冉,你怎么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拿出绢帕擦了擦嘴唇,抬头望着她。
“谁的都一样,呵呵……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啊!”白心冉说着眉眼笑开了花。
“心冉……”白旃茶动情的环抱着她:“孩子是你的,是我们的,如果孩子不是呢?你也一定会包容他吗?”
“可是二哥都说是我们的了,又何来假设呢?”
“你也知道是假设,我想要你的回答。”白旃茶定定的看着她。
“当然会了。”
“为什么?”
“因为是你的,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小生命,我爱你,当然也爱他了。”白心冉由衷地说道,她又不是死脑筋,况且如果那孩子不是她的,白旃茶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那就是了,你不爱他,所以即使他真的有了你们的孩子,你也不喜欢他,他真可怜,爱错了人……”白旃茶喃喃自语,然后低头伏在了她的胸口,他是不是该庆幸,她是如此的爱他……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白栴茶却怎么也无法安睡,一闭上眼睛,他似乎就看到凤海棠幽怨的目光,可是他能怎么办?
“心冉,我们……”
“嘘!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答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难道他比我对你还好吗?”
“心……冉,最好了。”他轻轻的说着,眼帘垂下。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白心冉拍了拍他的后背,嘴边的笑慢慢的隐去。
“大人。”天牢里面,凤海棠依旧在昏迷着,身下全是殷红的血迹。
“他这是怎么了?”孟潇缩紧了眉头,她不会是就那么一脚踹死了他吧?
“回禀大人,刚才王御医过来看过了。”狱卒低声说道。
“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女皇,不!他说他流产了。”狱卒小心的说道,目光从凤海棠的身上划过,还真是可怜呢?白天的时候还是万人之上的女皇陛下,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就沦为了阶下囚,明明就是男人,何苦扮女人这么辛苦?最后还沦落到这般的下场。
“流产了!”孟潇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哼!一定是姓白的种,不过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吧?呵呵……”她冷冷地笑着:“如果她要是知道了最后是她害死了自己亲生骨肉会是什么样子,真是难以想象啊!”
“把他给我弄醒了!”孟潇凌厉的说着,甩了一下袍子,转身坐到了靠背椅上。
‘哗!’虽是盛夏之际,可是他现在身子真的是太弱了,一个激灵,凤海棠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有些昏暗的光线,牢狱中发霉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醒了?”孟潇看着他空洞的眼睛,不由得咂了咂嘴巴。
“啧啧!我们俊美无铸的女皇陛下,看来是所托非人,到头来弄了个如此的下场,看看那一头漂亮的紫发,如今却成了白发,啧啧……谁人怜惜?”她一副甚为心痛的样子。
白发?凤海棠闻言一怔,马上他伸手一捋自己的头发。
“呵!”心痛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白发就白发吧?就算它再漂亮又如何?
“陛下!我们打一个商量如何?”孟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凤海棠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来。
“如果你肯将皇位禅让出来,我孟某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