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订婚
我仍是无所谓的笑笑。
一群人冷汗。
刚刚难道是她不正常的时候么？不是微笑着么？怪不得总感觉很冷……
比赛，继续。
切原一次一次地对周助的膝盖发球，我却无能为力地看着。
又是这样。
我知道我不能出手，我出手可能会导致青学被禁止出赛，我毕竟是青学的助教，套上青学的名字，我便要考虑全部才可以付诸行动。
重视的人在眼前被伤害，我却无法做任何的事情来保护他们，穿越前我虽然以为可以以自己的一条命换回我重要的人的生命，但最终，每个人都死在了我的面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才会遭遇那种残暴的行径，惨死刀下。而穿越后，我拼尽全力换来了荣耀、地位和权力，我也天真地认为有了这些东西就能保护我所珍视的人。可是，我最爱的人现在在承受他人的伤害，我却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任由他被伤害，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为这样卑劣的自我感到羞耻。
曾经，我对精市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于是我选择了放弃，我卑劣地认为如果对方不是重要的人，那么在对方受伤害的同时，内心不会有负罪感，如果对方不是我所珍视的人，那么我便可以置身事外，不予理会。
如今，我亲眼看着周助在伤痛中挣扎，我却无法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我对于切原对周助的暴行只能在心中愤怒，无意义地把愤怒发泄在面前无辜的墙身上。
“月下教练？你冷静一点……”
“教练！你没事吧？别生气，冷静一点……”
我，怎么才能冷静。
“姐姐。”昕，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说道：“如果实在无法忍受，那就不要再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声音还是那样低沉，但又细细小小的。
昕不会影响比赛。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不，我要看。”
“姐……”
我不再理会昕，继续专心地看比赛。
“如果这样你觉得可以得到宽恕……”昕的声音像叹息一般传到我的耳朵里，瞬间便消失不见。
如果这样我便可以得到宽恕……
“那个……我去买瓶水……”我木然地转身，离开场地。
“月下教练……？你现在要去买水……？”堀尾问道。
“啊。”
大概，我又要逃避了。
“抱歉，你们先看着吧……”
我大步地向铁丝网的门走去。
在我的身后，昕正在默默地看着我。
停顿片刻，她跑过来扶我。
却扶到一手滚烫的眼泪。
“姐……”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姐姐流眼泪。
接下来的比赛残忍地不可理喻。
切原故意不快速得分，把周助拖在底线，让他不停地奔跑，加重受伤的膝盖的负担。
然后，又一次，周助被切原诱导着再次被打中。
一个普通人，如果一个受伤的地方被重复伤害，或是拉扯，那么不论是谁都会痛苦的吧？
可是这一次，我只能默不作声，我只能看着，我只能对切原的恶言恶语冷眼相待，我只能把恨意埋在心里，在网球场上，连中伤对方的加油都不可以说。
我手上刚刚买来的罐装水，都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
“我……”我低低地说道。
“月下教练……您……您在说什么？”旁边的桃子已经快被我搞得精神分裂了。
“……没，你看你的比赛。”我微笑，然后低头接着说我的。
“……”这是怎么了……
“乾学长，那个，你过来听下月下教练在说什么……”
“那桃城就麻烦你帮我录一下……”说罢乾走了过来。
我仍在说着我的。
“……”乾侧耳细细地听起来，没过多一会儿，就石化在原地。
“乾学长……？乾学长？乾学长！前辈！”
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你们最好别听比较好。”昕走过来拍拍桃城的肩膀，然后戳了一下乾，“没碎，很不错嘛！”
“……囧”这是要怎样啊……
我记得确实以前看网王的时候橘是确实来了的，拖着自己的伤腿，一瘸一拐地跑到场地边上，大叫着什么“不二站起来”……
在这种时刻，我想大家心里都是沉重的，因为毕竟周助平常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前辈，平时也很照顾后辈们。
我自己在那里碎碎念着怎么把切原放在麻袋里灌水泥沉东京湾，一边等待着橘的出现。毕竟，橘的出现就代表着周助反击的时候要到了。以前我和周助比赛的时候，我明显是有所隐瞒实力的，但是周助同样也是，之后我和周助又比赛了一次。周助果然很强，我惨败了。那一次，我拿出了全力，而那一次，周助仍然没有用全部的实力，还隐藏着一部分。这样的周助，我相信只有处于顶峰的手冢，或者是有许斐爹撑腰，无敌外挂的龙马酱才能使他彻底失败吧。切原，说白了，你根本不可能赢我家周助。
我一直在等着橘，而且——
我想橘也应该快到了。
我等着，我期待着周助的反击。
于是，我真的等了好久。
在这期间，我想杀了切原的怒火涌上来又被我按下去。
他用了……他竟然用了！
去死啊切原！
当我看见周助一整个地躺在场地中央时，我愣住了。
“嘀—嘀——”几声短促的手机按键音，我拨通了千御的手机，“喂？千御么？你还记得切原舞美吧？嗯，她现在在哪里？我知道，现在立刻派直升机过去把她接回到日本来。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也活该她自己要逃到那么近的地方去，多久可以到？好，很好。那么就这样。”
切原赤也，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姐姐是个怎样恶毒的女人，但你也不知道，我也是个非常恶毒的女人，惹谁都好，就是不要来惹我。
一次又一次的不规则发球，周助的膝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好的情况，不仅如此，还在回球上加上外旋，周助的手臂也因为躲开来球而擦伤了。傻乎乎的切原继续用不规则发球，但是貌似是要故意挑战我的极限还是嫉妒周助的长相比他帅一样，切原又瞄准了周助的面部。此时我倒是已经完全不介意了，毕竟周助是真的想要凭自己的能力打败切原，那样的眼神足够说明一切。而且，我还要送给切原一份大礼。
瞄准面部，很恶毒但相反却很容易判断球路，想必天才不二周助是不会发现不了的。而来球加上外旋，那么用三重回击就可以解决。如果愤怒是切原的动力，那么理智便是周助的特色。天才不二周助不是浪得虚名的。
即使切原又赢了一局，但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知道周助会坚持到最后，这就可以了。不必再想让他放弃。
然后，切原一球扣杀打在了周助的胸口上。
然后，我就看着周助一点点地、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啧。”我双手紧紧地捏住面前的墙，无法再说任何的话。
“不二，站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橘？”总算来了！我几乎是狂喜地看着他。
橘并没有理我，而是继续说道：“不二，站起来，你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如果你就这样输了，冠军可就是立海大的了，那样可以吗？不二！站起来，去战斗，不二！”我突然觉得很难过。两个伤在同一个人手上的人一个在鼓励另一个。真的很可悲。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说罢，周助缓缓地站了起来，
可是，切原却立刻故意发球失误，就为了弹在站在铁丝网后橘前面。
切原又上来道歉。那一瞬间，我看到周助的手在颤抖。
然后，不规则发球仍在继续着，周助却完全放弃了还击，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然后，周助在切原又赢了一局后，慢慢地说道——
“切原，我以为你总会停手的。认为你自己会注意到，觉得你差不多应该停手了吧。但是，我好像错了。”周助这才走向发球的位置，站定。
开始发球。
切原似乎很不在意周助的样子。直到周助打出来的不规则发球飞过他的眼前。
“开始了。”龙马严肃地说道。
所有人都因为周助打出不规则发球而十分震惊。
“什么开始了？”周围的人都很有兴趣地问道。
“很久以前，有过一场练习比赛吧，我和不二学长。虽然因为下雨而中断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不二学长就是现在这个表情。”
我浅笑，周助现在可是完全认真的了呢，现在的周助，无人可挡了。想必现在就算是手冢站在切原那个位置，也不一定会赢吧。
只使用左脚的小碎步，控制上半身的挥拍，为了减轻右脚的负担从而瞬间制定的方案。
切原因为害怕而躲闪周助的球，却被打中了右膝。
周助上去道歉，明明周助真的是在道歉，可是因为表情很凶恶，似乎吓到了切原。
然后，一切已成大局。
一个白鲸，结束了比赛。
然后俺家周助说了一句相当帅的话。
“网球，是不能作为制造仇恨的工具的。”
以由美子姐姐的一句“祝贺你周助”作为转折，整个气势全部转到了青学这边来。
然后，一个人姗姗来迟。
“切原赤也。”我走到他面前，顺带把切原舞美也扯着跟着我走。“我想你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了。现在我把你姐姐还给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看清楚，你姐姐究竟为什么会被我这样对待。她伤害我珍视的人，抢走别人对我的信任，践踏我的自尊。我不希望你也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的。网球，就像周助说的，不是复仇的工具，带着你亲爱的姐姐，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再见。”我转身离开。
都结束了，一切都。
那场比赛让我相当不舒服，周助的伤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以为能够改变剧情，这点是任何一个穿越者都希望的，我何尝又不是如此。我只是……只是……
不想看到周助痛苦而已。
我逃避似的离开了那次的比赛，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停地写信给寂儿，写好又删掉，写好又删掉，犹犹豫豫中，还是没有发送出去任何一封。
是啊，毕竟我是穿越者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吓到了寂儿就不好了，虽说她多半不会相信，但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
没想到，昏昏噩噩的，大人们不知道在急什么，我和周助的订婚典礼以及由美子姐姐的订婚典礼定在下个月初举行。
“小影？小影，快迟到了，今天已经预约好了要去挑婚纱不是么？快起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啊……啊？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出……哎哟！”囧，撞在桌子角上了。
“小影……？你怎么了？”周助的声音迟疑道。
“没事没事，撞到桌子角了……啧。”我扁嘴。
“真的没事？”
“嗯嗯，只是撞到大腿了而已，不影响穿婚纱的，而且也不疼！”我笑着说道：“周助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楼来！”
“好，那你小心点。”
“嗯！”
婚纱店。
“嗷，真的要那么暴露的么……”泪流满面。
“我也觉得这样是不是太……”由美子姐姐同样泪流满面。
“嘛，怎么会呢？很不错的哦！”两男人奸诈地笑。
“唔……”皱眉扁嘴，“那我去试试。”
我和由美子姐姐的婚纱是不一样的两款，但是都有一个相同点——相当地暴露。
我的更是夸张地可怕，严重怀疑随便一动就走光了。
后背整个全露，简洁的无吊带浅白色婚纱，在腰处特意收紧的设计显得腰它真的很细。采用的是前短后长的设计，后摆既长又华丽，一层一层缀满了白色的蕾丝，富有层次感又不庸俗，相当不错的一款婚纱。可是，关键就在与它穿在我身上，腿和后背都露了个一干二净。
可怕，真的好可怕。
我亲爱的由美子姐姐的婚纱，更是……
柔柔的材质圈到地上，后背用丝带与婚纱系在一起，整件婚纱显得既大气又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