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猛的打了个寒战,心底寒意蔓延,他们知道那人生气了,每当那人表情越是平静,语气越是淡然的时候,就是风雨欲来的前兆,那人的怒火是他们承受不了的。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膝盖一曲便跪在了地上,千秋的声音带着颤音:“主人,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聪明的欺瞒主子,幽冥和鬼刹……”话到这里,千秋已经没有勇气继续。
“他们怎么了?”语气没有丝毫改变。
“他们去……去找……那个雪枫灏为主人……”千秋脸色苍白,眼神闪躲的看着阴晴不定的逆天,下面的话已经不敢再说出口。
“呵呵……为我雪耻吗?嗯?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自作主张了?最近几年我是不是对你们太仁慈了?让你们忘记了我是何种人?”逆天的话不紧不慢,可是每个字都像利刃般没入众人的心脏。
他们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人从来都是冰冷无情,狂傲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于她;她宠他们,纵容他们,那是他们在不忤逆她的情况下。众人战战兢兢的注视着逆天冰冷的眼神,现在这般情况好像又回到了三爷受伤的那次,那人曾经的眼神他们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知道怎么做了?”逆天冷冷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众人。
“千秋明白!”城外,被桎梏的两人睚眦欲裂的怒瞪着眼前笑的云淡风轻的男子,真恨不得撕烂那张让他们生厌的嘴脸。
“怎么?想自爆魂丹?不想成为那人的软肋?呵呵……真是忠心的奴仆啊……”男子出口的字字句句响在耳畔,犹如根根利刺扎进心脏,他们好似听到了心在淌血。
“你休想用我们来威胁主人,我们只是她的魔宠,主人的魔宠那么多,怎么会在乎牺牲掉一两个,她不会来见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铿锵的声音中却隐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不确定,那人向来护短,哪怕他们该死,有资格杀他们的永远只有那人自己。“呵呵……你们字里行间的不确定那么明显,我会相信吗?你们知道此次机会对于我来说多么的来之不易,我找了那人三个月之久,今日你们自动送到我眼前,我怎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雪枫灏眼中的淡然已经不在,取代的是满满的邪恶与期待。
“枫灏,你不要忘了我的存在。”云苍奇冷寒的声音从几人身侧传来。
“即使是你也无法阻止我,这次我势在必行。”邪恶的眼神瞬间袭上狠意,你要阻止我,除非立刻杀了我。
金色的能量猛的于掌心,“你以为我不敢吗?”话间,手掌已经置于雪枫灏的天灵。
“我不会还手,我本就欠你一条命。”雪枫灏浅笑着静静的注视云苍奇暗潮涌动的蓝眸,当那蓝如海的眸死海时雪枫灏笑了。
“你终是无法下手,不是吗?那就不要阻止我,第一次你无法下手的那刻就注定被我拉入炼狱,苍奇,你没有退路的,呵呵呵……”雪枫灏肆意的笑刺了云苍奇的眼,僵在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下,垂下的眼帘遮住了晦暗涩然的瞳。
“你们本就是蛇鼠一窝,何必惺惺作态。”幽冥唇边漾出讽然的笑,凉凉的声线飘在空中。
雪枫灏坦然一笑,正准备说什么,气流一个猛然的波动,他还未来得及反映,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眼前只有空无一物的黄土地面,那被他桎梏的两头魔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雪枫灏出现片刻的愕然,剑眉紧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对于隐遁之术他很清楚,凭那被他封了功法的魔兽根本不可能施展,那原因只有一个,被同伴救走,可他们是用什么途径呢?这点让他着实想不通透。
云苍奇不理会呆站在原地的雪枫灏,迈开长腿离开,看着两人被救走,云苍奇终于长出口气,心算是暂时放下来了,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我曾跟你说过,这里不是沧澜,有许多你无法预料的存在,就如那人,这次的机会错过,你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找到那人了。”
收起心中的惊愕,雪枫灏好似想到了什么,舒展开紧锁的双眉,又是那个淡若清风的男子,“苍奇,我想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我的封法桎梏符,天下独一无二,就算是师傅也未必解得开,她会来找我的。”
雪枫灏的话让云苍奇的身体微微一怔,但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初。自从那人出现后,他们变得越发的不像自己了,太多的事情出乎意料,太多的未知无法掌控,未来……
偌大的书房一片沉寂,静的吓人。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众人极力的控制着狂跳的心,呼吸轻的若有若无,低垂着头不敢看上位上的那人。
逆天坐在宽大的靠椅上,间或啜饮一口杯中的清茶。几个男人沉默的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压抑的气氛好似又回到了那日。
逆天绝美如仙的脸上一片冷然,没有任何波动,微敛的眼睑使众人猜不透那眼中的深意,周身萦绕让众人胆寒的危险气息,仲夏的天气,房中的温度却宛如寒冬,吸进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冰寒,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停止运转。
“吱呀!”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死寂,众人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沉稳的脚步声响在寂静的书房,众人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三双黑色的鹿茸靴,只有一双着地,两双悬空。
雾殇走进屋中,一左一右两只手中各提着一具僵硬的身体,走至书桌前雾殇停住脚步,这才放开手中的两人,幽冥、罗刹如冰雕般僵硬的站着,不敢直视上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