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难道真的要他认真了吗?
他生气了,他发誓他真的要生气了!不要以为他真的就对付不了他们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将他怎样?
“梵肆,我不和你玩了!”话音刚落,他已经落到了梵肆的身旁,伸手将他扣住。
于是,一场儿戏的战争就此结束。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
“还要不要打?”谬言瞪他。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吗?”梵肆却是阴险地笑着,看向他,“就算你带走英邪又如何?她的身上有我施下的咒语,就算她离开拜西宫,也逃脱不了我的控制。”
闻言,英邪心头一凛,美丽的眸子暗了暗。她还是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吗?那该如何是好?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放了她?怎么可能?她是我一心想得到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了她?”
“是吗?我就不信,天下只大,我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为英解咒的人。”
“那样的话,我会在你找到那个人之前,先让她死。”
“言。”英邪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挽住了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身上,低声地说道,“我们不要管他了,我不怕死,就算他真的要了我的命,我也不在乎了,至少我知道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过你,这就够了。”
“傻瓜,你不要这么轻易就泄气,我一定会让他解掉你身上的咒的,不然的话我就毁了他的拜西宫,让他做不了人!”
“可是,就算今天答应给我解咒,谁能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对我下咒呢?”她不想言为了她答应梵肆的任何条件。
谬言却是满不在乎:“那就让他一次解决了啊。”回头看一帮手下还有阿莫,嚣张地命令,“你们——快给我想办法,想不到办法就不要想回去吃饭!”
“我想——”被挟持的人缓缓地开了口,“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把英邪留下,你自己回去吧。”是绝对的讥讽。
“你很吵耶!”谬言不爽地白了他一眼,看向另一边,点名了,“惹郎,你向来是最聪明的,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水惹郎摇头,恭敬地答:“属下愚昧,没有办法。”有小主子和阿莫使者两位智者在此,他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否则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容,你们呢?”
“向来最聪明的人都想不到办法,我们当然更是不会有办法了。”紫冬冷冷地代大伙答了。
谬言摆出“我早知道”的不屑表情,把目光对向了唯一一个老神在在的阿莫,唇一扬,笑了:“阿莫……”
“怎么?”
“我想,你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吧,你的事情很忙呢!”
“还好,最近比较空闲,并不会太忙。”被问的人装傻。
见他这么不近人情,谬言几乎要龇牙咧嘴了:“难道,你希望我把你的秘密抖出来吗?”他开始威胁了。
哦?阿莫极淡极淡地瞟了他一眼,很随意地笑了,笑的时候,他深邃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显得他平易近人多了。
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向了梵肆,拿下了谬言的手,对着梵肆谈起了生意:“你一心想得到天下三佛是不是?”
“如何?”
“我想告诉你的是,想夺取天下三佛的人有很多,魔族的公主雷灵,玄宫的森蓝,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人,你确定凭你那小小的咒术控制的手下能与他们抗衡吗?恐怕,没待你出手,他们就先要了你的命。”
这些,梵肆当然清楚,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忌惮的。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而是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放弃英邪,我就不追究你拿走日之圣宫守护之钥的事情,并且给你足以与神魔两族对抗的灵力,如何?”
“很诱人的条件。”梵肆淡淡地瞟了偎在谬言身边的英邪一眼,笑了。在她和灵力之间,他可以很容易地就作出选择,不是吗?可是,为何他的心中总有一份不甘?
“既然很诱人,你答应了就是了。”谬言怂恿着,反正给予灵力对阿莫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至于守护之钥,那本来就是阿莫要送给人家的,不打紧不打紧。
但其他人听到阿莫这么说,可就觉得惊怪了,日之圣宫的守护之钥是随便就可以给人的吗?但谁都没有开口询问,明哲保身要紧。
梵肆的视线从英邪的身上转到了阿莫的身上。
“怎么样?这个交易可行吗?或者,你宁要美人,不要天下?”阿莫故意说道。
梵肆的视线重新放到了英邪的身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迷惘,他似乎在透过英邪看着另外的一个人,一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
“我要的——永远也得不到了。”他轻轻的慨叹着,言语之间竟有懊悔之意,这样的一个人,竟也会懊悔么?几乎是谁也不能相信的。而,他的心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半晌之后,他又笑了,看向了阿莫,“我可以放弃英邪,完全地放了她,我要的,是灵力,是天下。”这才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女人——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附属品罢了,弃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驾驭的咒语将失去效用,而我,将让你拥有可以与神魔两族匹敌的灵力。”
“等等等等!”阿莫正要给梵肆渡灵力,谬言却出声打断了他。
“怎么?”阿莫偏头看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开玩笑,他还没有算之前他威胁他的帐呢,怎么可以让阿莫先把灵力给了他?再怎么样他也得先扳回一成再说。他呵呵笑着,一手搭上了阿莫的肩膀:“阿莫,你忘记了吗,渡灵力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宫主交代过的,在渡灵力之前,先要斋戒沐浴三天才行。怎么,你把宫主的话当耳边风了?”他搭在他肩上的手暗暗地使了力。
“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今天的事太多了,昏了头了。”阿莫面不改色,略显歉然地看向了梵肆,“对不起,看样子,得三天以后才能进行了。”
斋戒?沐浴?骗三岁小孩子吗?梵肆明知道是谬言在搞鬼,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了。毕竟,眼下是他势弱。
谬言暗里跟阿莫挤眉弄眼一番,阿莫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英!英!英!真好,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呀,你不要再转了,转得我头晕呢!”
谬言一行人暂时在拜西宫住了下来,打算三天以后阿莫给梵肆渡了灵力之后再离开。
谬言抛下众人,拉上英邪,在拜西宫晃了半天,霸占了一个地理位置最隐蔽、风水最好的房间,急着一慰相思之苦。
“几天不见,你瘦了呢!”他打量了她半天,怪叫。
“哪有?我还是一样啊。”这几天,她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倒没有真正受到什么伤害。
“就是有!梵肆一定是虐待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英邪不说话了,心里有点哀伤,倒也不是为别的,她只是想起了那只被梵肆杀死的无辜的鸟儿,忍不住,她想落泪。
“英?”他看到了她的泪光,心,揪了起来,“你不要哭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了吗?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人把你抓走了。”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你一定会来救我,一定会的,所以我并没有太害怕,我一直在等着你。”而终于,他没有令她失望,他来了。
他心疼地拥住了她,一个劲地道歉着:“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天的苦,我以后一定每时每刻都陪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
“你又胡说了!”英邪在他的怀里抽噎着,听了他的话,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想笑了,“我才不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那样我会看厌你的,我们也该偶尔地分开一下,那样,我们就可以彼此思念,思念着,才会觉得对方在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你说是不是?”
思念吗?好像是很美好的感情呢!谬言有些心动,可是,他依然耍赖:“我才不要你离开我的视线,那样的话我会想你想得疯掉的,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好像丢了魂一样,哪都不自在呢!”
英邪轻叹了:“你说的话总是很动听啊。”让她感动,也让她的心变得暖和。谁都不曾对她这样好过呢,他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你不信我的话吗?”
“没有啊,我信你,我当然信你。”不信他,她还能信谁呢?在拜西宫的这些天里,她心心念念想的,可都是他啊。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开心呢?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言,你把守护之钥给了梵肆吗?”
“是啊。”
“可是,你不是它的守护者吗?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把它给了别人呢?”她看着他,神情有些不快。
谬言一脸无辜:“我是为了救你呀!”再说,其实这也是阿莫的心意,那他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了。
“你不可以这样的。”英邪低下了头,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心里很不高兴,她觉得言太过随意了,虽说是为了救她,但——其实她知道的,他从未曾将守护之钥放在心上,他那么随便,让她也不禁替他忧心。丢了守护之钥,难道他不会被太微宫的宫主责怪吗?
“英,我们不要想这件事了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啊!”
“啊,是呢,都已经过去了……”呢喃着,英邪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不放心呢?”她说得好轻好轻,连谬言都没有听清楚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她——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英,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谬言看出了她的恍惚她的迷茫,他的心里急了,他追问着,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紧张呀,我没事的。”她摇了摇头,看着他,笑了,“我只是担心你啊,担心你会受到责罚,都是因为我呢,是我太没用了,连带着让你也丢了守护之钥,如果你被太微宫的宫主责怪,我会不安心的。”
“小傻瓜,你是担心这些吗?”谬言不禁伸手揉了下她的发,“不要担心这个,我不会有事的,没有人会来责怪我,有什么事都有阿莫在那顶着呢,而且,你忘了吗,是阿莫自己开口要把守护之钥给梵肆的,所以,没我们什么事了。”
“是哦。”英邪赞同地点了下头,又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你要说都三天以后才能渡灵力呢?是不是假的?”
“这个呀——”谬言“呵呵”地笑了,“英,连你都看得出是假的吗?那梵肆当然也看得出了,哼,就让他气得咬牙,谁让他敢威胁聪明可爱的我!”
“你——想怎么样啊?”英邪愣愣的,有不好的预感。
“没事没事啦,只是和他玩一下而已!”真的哦!
“言,你的笑容很奸诈……”像在计划什么。
谬言笑眯眯地抱住她,在她的脸上又啃又咬:“英,你越来越聪明了,好喜欢呢!”
“你你你——不要像小狗一样咬我啦!”她羞得直打他。
“你好甜啊,我忍不住!我真想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
英邪直皱眉:“你好恶心!”
“哪有!”他又轻轻地咬了她一口,满意地看到她的脸上起了一个浅浅的红印,“我喜欢你呀!别人让我咬我都不咬呢!”
“谁那么笨会让你咬。”英邪嘀咕着。
“呵呵呵呵……”谬言爆发一串傻笑,那样子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