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栋知道今晚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好跟着进去。
“肚子饿吗?”凤青鸾瞄一眼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贺栋问道。
“嗯!”贺栋点头,凤青鸾脚步轻快的绕过那顶红木的棺材,伸手从供桌上拿了一个馒头和一颗苹果扔给贺栋:“吃吧。”
“喂,老大,你怎么动死人的东西呢,多不吉利啊。”贺栋吓的手颤,差一点没敢去接。
“你都说他已经是死人了,又怎么可能吃阳间的东西呢?放心吧,没毒的,赶紧吃。”凤青鸾说完,自己拿了一颗苹果狠狠的啃了两口,想当年,她做法医工作的时候,面对着解剖的尸体还吃过饭呢,那个时候,一心只扑工作,哪管得了那么多。
贺栋见凤青鸾一点不记讳,想着咕咕叫的肚子,试探着咬下一口,苦着脸,咽下去。
恩客楼的后院某个房间,灯火通明,一道修长的身影印在窗棂上,不一会儿,一条人影走进去。
“她们在哪?”凌墨云转过身,望着进来的人,问话。
“公子,你一定猜不出来,凤姑娘胆子可大了,竟然敢跑去偷吃死人的供品,不仅如此,我看她还准备在那座放着死人的祠堂过夜呢,要我说,这凤姑娘还真是特别呢。”那人一脸不可思议的回答,显然是佩服了凤青鸾的古怪行径。
凌墨云的脸色有些复杂,高大的身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指轻叩桌面,想了一会儿,嘴角轻扬:“看得出来,她是一匹野马,要驯服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公子,这恩客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是你调教出来的,你对付女人可是有一套的,怎么会觉的凤姑娘不好对付呢?依属下看,凤姑娘是自尊心太强了,不肯示弱,如果公子愿意顺着她的性子来,也许……会更有效果的。”
冷墨云脸上闪过一抹不喜之色,拿了桌上的一颗红色樱桃,放进嘴里,淡漠道:“你见过我向哪个女人示弱过吗?”
“没有,那些姑娘哪个一见公子不心甘情愿的替公子办事呢?况且,公子待她们可不薄啊。”
冷墨云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的轻哼:“既然我以前没对女人示弱过,也代表我以后也不会,我就想看看她凤青鸾骨头有多硬,敢跟我对着干。”
“公子打算不管她了?”那人有些诧异,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她可是忠叔的义女,忠叔此次去南越,也是大功一件,公子也该念在忠叔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好好对待凤姑娘才是啊。”
“我没说不管她,只是想用我的方式来管她,而不是顺着她的意来。”凌墨云一脸平静的回答,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台,抽出其中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面令牌交给那个人,交代道:“你拿着令牌去找这个人,让他想办法接近凤青鸾,让她暂时有个去处。”
那人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不由好奇问道:“这是刘大人的令牌,他可是医官,公子怎么会想到让他帮忙呢?”
凌墨云目光闪了闪,冷冷的说道:“我忽然发现,凤青鸾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颗打进皇宫的棋子,让刘大人收她为徒,也算引她正式入局吧。”
“公子的意思是……要让凤姑娘进宫?”
“不错,我在宫里安排的棋子前几天不小心得罪了皇后,被贬入冷宫之中,只怕今后要弃用了,所以,我必须安排一个更有实力的人进宫,凤青鸾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看着也机灵圆滑,她很合适。”凌墨云眸光有着一片的算计。
“可公子刚才不是说她性子太烈,只怕更容易得罪人呢。”
“暂时我也没有别的人选了,既然她是忠叔的义女,也看得出来,她十分想帮助忠叔,反正忠叔现在不在京城,此事,你只管去办,若忠叔追究起来,我也可以推脱个干净,忠叔不知道刘容明是我的人。”凌墨云沉声说道。
“是,公子安排,定然不会有错了,属下这就去跟刘大人商议去。”那人应了声,如来时般悄然离去。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凤青鸾和贺栋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快速起身,只见门口进来一大帮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满面悲容,他们一进来,就看见凤青鸾和贺栋从供桌后面走出来,都一脸猜疑的盯着他们。
“哭!”凤青鸾十会机智的推了推睡眼腥腥的贺栋,随既放声大哭起来,贺栋一听到老大哭,愣了一下,也只好跟着抹起眼泪来,虽然流不出,但也做做样子。
“姑娘,你哭什么?这里面躺的可是我父亲。”为首的男子走过来,一脸奇怪的问。
凤青鸾赶紧悲痛的哭道:“我知道,我也是情难自禁,我家父母也刚离逝不久,看到这座灵堂,心中一时难于控制,让各位见笑了。”
“哦,逝者已去,请节哀顺变吧。”那人不由的劝道。
“谢谢,不打扰了。”凤青鸾说完,拉着假哭的贺栋飞速离去,刚跑出祠堂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喊:“抓住她们,她们偷吃了老爷子的供品。”
“老大,他们发现了,追过来了。”贺栋回头去看,不由惊叫起来。
“我知道,所以,赶紧跑啊!”凤青鸾说完,一把提起贺栋,暗运内力,飞纵上了屋顶,几翻起落后,已经过了两条街,那些人再难追上来。
“吓死我了!”贺栋拍着胸口,忽然笑起来:“老大,还好你聪明,否则,要是被他们围住,只怕逃不掉了。”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一桌的供品,全装进你肚子里了,他们没发现才怪呢。”凤青鸾撇撇嘴角,有些嫌弃的横着贺栋。
贺栋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憨厚的笑道:“我是肚子太饿了嘛,所以半夜又起来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