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栋一张脸顿时胀的通红,一向大大咧咧的他,显露出羞赧的一面,别扭道:“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以前不知道灵儿是候府大小姐,我还敢跟她顶嘴,如今知道她身份,我连看都不敢看她了,以后见了面,我得仰视她,她怎么可能对我这种穷小子感兴趣呢?”
“真是傻的可以,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是最公平的,不管你高官权贵,喜欢的感觉是一样的,骗不了人,也不比谁高贵,我感觉灵儿看你的眼神有戏,你小子以后嘴巴别那么毒,也许你跟灵儿之间,还有可能发展一下。”凤青鸾用力的拍了拍贺栋的肩膀,继续埋头吃饭。
贺栋傻呼呼的望着她,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还是十分的怀疑:“我不相信,灵儿才不可能喜欢我,老大别哄我开心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喜欢灵儿了?”凤青鸾眯着眼睛,笑的腹黑。
贺栋耳根子一红,支支唔唔转移话题:“老大,这里的菜可真美味啊,由其是这盘鹅肝,炒的真是太好吃了,你多吃一点。”
凤青鸾嘴角不由上扬,知道贺栋害臊了,也不想再挖苦他,想到灵儿刚才说的话,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她以为所有人都把曾经风光无限的凤府忘记了,可至少还有灵儿的母亲会记得,想必她母亲掂念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吧,想想真是心酸,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见见这位重情重义的表姨娘。
“老大,你来京的路上一直都晕迷着,当时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还好凌公子救了你,我们难道真的就不跟凌公子来往了吗?”贺栋对凌墨云还是有点好感度的。
“再说吧,忠叔跟他是一伙的,而且,我看他像是那个组织的重要成员,虽然我很想帮助忠叔,可凌墨云这个人我不喜欢,太孤傲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们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但并不一定要跟他联手!”凤青鸾慢悠悠的说着,神情却开始了算计。
“老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啊?”贺栋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一脸惊奇。
凤青鸾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表情变了变,淡淡道:“没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到了,我会让你知道的。”
“老大,你还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一点都不信任我,我跟你来京城,你还瞒着我啊。”贺栋一脸的怨念,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凤青鸾语重心长的回答。
“是吗?老大到底有多少秘密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就像是一个谜,怎么也看不透,猜不穿。”贺栋仔细的打量着凤青鸾,老大还是他的老大,那眼睛里时而露出的光芒还是有几分的慑人,但为什么他又觉的老大变的高深莫测了?
两个人刚吃完饭从酒楼下来,贺栋怀里多了两个大银元,底气足了,步履也轻快了,对凤青鸾微笑问道:“老大,咱们现在上哪儿去?”
凤青鸾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从头顶摔下一个人来,挡在她的面前,那人浑身是血,一只腿被什么东西打伤,皮开肉炸,十分的恐怖。
“张元,都半个月了,没钱还债,还有胆子进这里,我看你真的是嫌命长了,我们老大可说了,限你一天的时间筹钱,明天这个时候要是再拿不出银子,你那条狗命就不想要了。”四个凶巴巴的壮汉上前狠狠的踹了那个人几脚,放下狠话,转身走进一旁的大门。
凤青鸾和贺栋冷眼旁观,转头去看,只见那是一家赌场,而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人,只怕就是这里的赌徒,因为输了钱,被毒打一顿轰出来了。
那人根本动弹不得,像是死了一样的蜷缩作一团,他腿上裂开的皮肉,正不停的往外渗血,染红了他的裤腿,流到地上去。
“老大,你看……他是不是死了?”贺栋一脸惊惶的上前看了两眼,小声询问凤青鸾。
凤青鸾皱紧眉头,身为医者,是很难做到见死不救的,虽然这个人也许是恶棍,也许是赌棍,但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至死,她真的做不到,她蹲下身,伸手探那人的鼻息。
“还没死,有一息尚存,贺栋,帮我一下,先扶这个人坐起来,我要替他止血。”凤青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人,贺栋赶紧蹲下帮忙,将那人抬到路边。
“老大,你要怎么止血啊?我感觉他浑身的血都流光了。”贺栋一脸惊诧,虽然知道凤青鸾懂医术,但像他这种只剩一口气吊命的人,只怕华佗在世也不一定能医好吧。
凤青鸾没说话,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袋,还好在恩客楼里替她换衣服的侍女没有将她的小布袋给拿走,依旧贴身放了回去。
摊开小布袋,里面是一排细密的银针,凤青鸾一脸沉严,手指十分灵活的取针,再摸索着穴位,慢慢的埋下去,如此反复,那个人浑身都插满了银针,他腿上的血,也神奇的没有再往下流,凤青鸾又拿了一条线穿进了银针,然后将那个人炸开的皮肉,十分认真仔细的缝合起来。
“姑娘,谢谢你救我……”那人恢复了意识,见有个姑娘在替自己治伤,有些讶异,充满感激。
凤青鸾抿着唇,没说话,动作依旧有条不隙的进行着,等她缝合最后一线,她拿出小剪,剪断线头,冷冷的说道:“你这伤口,半个月别下水,我给你写一张单子,自己去捡药,吃满半个月,你这腿上的伤口,就会慢慢痊愈的。”
“哇,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的,医术还真是高明,竟然施针为这个人治好了腿伤,刚才她那是什么手法,竟然用线替那人缝合了伤口,那人却一点痛感都没有,真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