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雀羽的衣裙年年添了繁冗,象征着皇族帝女的高贵身份。
谁又知道她却也夜夜内心压抑,如同这看似宏远的太平笙歌,她想试着去挽回兄长,不要总在暗夜失神。
午夜梦回,为什么那天下人都称赞不绝的东宫太子,夜晚总睁着寻不到焦点的瞳子,他好似总也无法安然入梦。
观云殿前有两人候着准备随时通传,遥遥的那祈墨见了兰妆少女提了灯来,却也明白该是公主,终于松了口气推开门,“奴才参见公主,侯爷一直挂念兄长公主,无奈身上不好,不得觐见。”
落芙让他起身,留下秋儿在外看顾四下,进去却看着屋中的人全然无碍,终究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三哥,你平安无事便好。”
郁桐见她真心忧虑的神色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你……落芙妹妹原是同兄长感情深厚,我竟不知公主也有了私心……”
落芙摇首坐在椅上,“三哥你想得差了,我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哥哥,其他的事情……我倒是想来问三哥。”
郁桐笑起来,他多年受到排挤如今重归宫廷却依旧面色平常,如今更是一副什么都见惯了的模样,“公主此话倒是显得我心机颇深了。”
“我只想知道,早年宫里不断有人意外而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那人听了手下一顿,同样摇首,“这也是我回来的目的,公主想必也该明白,这皇族如今只剩下太子,你,我,仅此三人而已,四弟虽是未死,但当年被冤枉流放下落不明,却也脱了皇籍贬为庶人。”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同太子有关……”
一句话说出来落芙撑在那案上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她埋藏了太久而疑问,总要寻到一个答案。
入夜点起了火烛,两个人透着火光彼此相望一刻。
郁桐的回答很是巧妙,“我只能说……若按我所想,一半是,一半也并不是。”
落芙更加急切起来,“什么意思?我之所以冒险让小柱子想法出宫给三哥送信,便是因为我听见了有人暗中回禀哥哥,说你称病回宫的事情,哥哥当时的态度很是奇怪……我担心你当真会出事,而且……而且这种事情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五姐姐,还有四哥,他们原本不是意外……”
对面的信成侯穿了淡色的宽袍方便起卧,思量片刻仍旧是向她道了谢,“多谢公主心有善念,否则我此行恐怕无法安然再见父王了。”
“太子是不是真的一直并不似外人所想……”她喃喃地只念了这一句,越离真相越近越让人不安。
她明明是有所察觉的,但是内心一直兀自地自我回避这个问题。
“他总是身不由己地样子,我不知道他究竟还做了什么……可是哥哥不该是这样的!”落芙有些激动,揪紧了那罗衣袖口却不知如何表达,“三哥,他不会是想要害死人的性子,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连云染小姐也死了……”
她仅仅是无心,全然都是那些再不起眼的琐碎细节,可是她记得郁檀认真的样子,“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便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