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芙一见母后有些难过,赶着上前宽慰,“母后不必担心,不如……不如落芙也去东宫陪伴哥哥几日?往日总是让哥哥来哄,如今受了伤,太傅又说给了几日闲,干脆便准落芙去东宫相陪几日吧。”灵俏地眼目转了几转,偷眼看向郁檀轻笑,早便是想跑去东宫玩了,无奈平日太子太傅大多碍事。
白衣人同样有些嗔怪面色,却也很快赶着应下,王后面上有些无奈,却到底缓了缓答应了,“只是落芙顽皮,别扰了你哥哥正经事,如今吾王不听我言,到底是将东宫给了檀儿……这等风口上的位置,总是须得万事小心的。”
郁檀宽慰母后放心,绣娘同样也扶着王后手臂笑着开口,“王后几日斋戒,佛前虔诚,拜了三日,今儿看着都觉得倦了,可还担心太子伤势呢,绣娘劝了两句也没用,晨起王后听着吾王近日又忧心大典生变的事故,又说还是去送些安神的香木好,只得再陪着出来。”
郁檀上前望了望那覆了锦缎遮着的漆盘,王后下意识向后收了手,只叮咛自己的孩子这几日宫里都需小心,随即带了绣娘便往郁王寝殿去了。
落芙手指抚着那鬓上芄兰,一时望着母后背影有些怅然,“其实母后仍旧是担心父王的,但却又总是绷着这脸色,父王提及母后,又多是歉疚……”她抬首看向长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指尖不稳,那鬓边芄兰竟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郁檀摇首,“母后向佛,心性寡淡,其实心里……是很爱父王的。”
爱……
落芙念着这个字只觉得地上的芄兰分外刺眼,想着去拾起来,却先听着郁檀开口,“起风了,这几****可得了空,同我一道回东宫去吧。”
她也便任他挽着往回走,安稳家国,一朝平顺荣昌。
一条白玉小桥正在其中,东宫转向东方,而正北便可往正殿及郁王寝殿而去,两人转身向东,玉石铺地,宫人粉妆堂皇,郁檀不经意地说起,“天下一朝安定,三国平稳,如今我大郁王朝占尽天时地利,江南富饶,我的落芙……”他手指握紧,“盛世兰音。”
她笑起来想抽手去推他,玩闹之间过了石桥,身后一队臣公匆匆而来,赶着往北去,郁檀目光微动,忽地便侧了身子挡住落芙的眼目,那小小的女孩正是玩心大起,再顾不上许多,探手想去抢他怀中的竹笛,“哥哥吝啬至极,教了几日芄兰歌却也不再舍得了,我还未曾学完呢。”
郁檀同她玩笑,揽了人拉进了东宫,“太傅催得紧,课业众多,太子这位子可也不好玩的……好好好,这几日便继续教你。”
石桥之北,几人绕过了重门正赶上郑公公守在寝殿之外。
魏司马带了几位近臣急赶而来,一见了木门封闭,开口便极是忧心,“四皇子郁槿刺杀太子之事仍有诸多疑点,还请公公代为通传,我等需面见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