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芙隐隐觉得不好,却只是摇首,“儿女婚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兄长之言,落芙无怨,哥哥还在,便什么都不怕。”
总是会有一个出口的,这太子妃的事情若当真成了事实,她也总要微笑祝福。
爱与否,不该是用旁人眼光来判断的。
“好好睡一觉,御医说好好歇过便该好了的……”谁的声音依旧如同幼年一般,哼起的小调是属于澜沧江畔的歌声,芄兰清雅,王者之香。
那样遥远不曾见过的泽国,总能给人一些奇异的向往。
郁檀见她鼻息平稳,该是累了,当真睡熟了,一时心下算起时日。
“该罚的人……不止云染小姐一人呢……”
千里之外有马车急转而过,“信成侯有命,改道绕行,离开官道!”
“为何突然改道?入皇城行官道最为保险,如今侯爷带病……”
“不要废言!”锦缎马车之中有人忽然厉声开口,却不似病重,那一队赶路的马夫立时不敢多言,听见了信成侯心气开口只急急应下。
马鸣急促,忽如起来便改了方向。
车中披了厚重衣物的年轻人握紧了一张小小卷纸,细密地字迹触目惊心,他望向角落中一袭暗色的斗篷笑起,“小柱子,多亏你急赶至此,否则前行不远……本侯岂不是要……”
那人轻易不出声响,只拉紧了斗篷半晌摇首,过了片刻才回了一句,“侯爷应当感谢公主。”
那信成侯却也只是笑,“我这妹妹只认定了那郁檀,她什么都不懂,这一次却也该是发觉了什么,看来宫里果然再遮不下去的,纵使司马不在,我也需得想法子将同华妃联络上为好。”
马车颠簸而去,小小的山路自然不比官道。
那冒着风险报信来的人犹有些讶异,隐在那斗篷下悄然探问,“侯爷为何会信华妃?都说当年玉夫人是……是华妃娘娘害死的。”
郁桐却只是拉紧了衣裳挡风,靠在车壁上摇首,“这宫里越是面上都认定了的事情,越不是真的。”树影重重透过软帘打在人面上,信成侯忽然起身,“我回宫尚需个妥贴的人随着……小柱子,公主既然派你来传信,便是不想我出事,你既然已经涉及此事,可于宫中替我留意四方行动,也许,他们都想我死……”
那人被他目光中的幽暗弄得有些惊畏,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缩,只是无声颔首。
一夜无声,落芙昨晚接连劳累心神,在加上受了些寒凉,待得醒过来的时候,却看着日影正中,该是快过晌午了。
“秋儿?”
原是等着她伺候梳洗,喊了两声只看着那丫头愣愣站在门边上出神,手里端着些什么,一时没有反应。
落芙觉得奇怪,大了声音,“秋儿?我昨日有些难耐,起得晚了……哥哥呢?”
秋儿猛地转过垂幔,“太子……太子殿下去……去宫里带人彻查了……”
榻上的人掀起帘来却看着秋儿托着漆木小盘,上面正是自己昨日赌气扔下的玉笛,一时接过来把玩在手中,刚刚叹了口气却想起了她话里的意思不对,“彻查何事?”
秋儿恍然跪倒在地,“公主不好了!那……那云染小姐才进的宫……晨起却被发现……”落芙拿了杯热茶正润润唇齿,忽地抬眼有些紧张,“快说!小姐怎么了?”
“死在了……死在了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