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注射了镇定剂的后遗症,可是,她没有办法,很久以前,贺立衡用着那根大铁链锁住她,让她无处可逃,近段时间,他虽然把那条锁住她手腕的铁链拿走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没有力气再逃,因为,她老是觉着全身无力。
今天到底是多少号了?她记不得了,她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感觉时间与空间都已经凝止不前了,她忘记了年华与岁月,忘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贺安安,她的儿子,强烈的眩晕让她缓缓地阖上双瞳,她好想睡,好想睡,尽管她真的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远边天际升起那抹太阳,唯一只要让那秋日照射在自己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温度才让她感觉自己是活着的,不是已经扔下儿子去了陌生的天堂。
她好相睡呵,她双手摸索着,再一次靠向了那组黑色的真皮沙发,意识模模糊糊中,她好象听到了铁门开启的声音,再来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是贺立衡来了吧?那个摧残着她身与心的恶魔,她早就不想看他一眼,所以,她掀了掀眼皮,沉重的眼皮又再度阖上了。
一阵清咧熟悉的寒香味袭缭上鼻冀处,她吸了吸鼻子,不会是她的错觉吧?为什么她好象闻到了他的味道?呵呵,是梦中的幻觉吧。
她想睁开眼看个究竟,可是,那眼皮似有千斤沉重般,怎么也掀不开?
“媚嫣……”
她好似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焦灼破碎的呼唤,他甚至还抬起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双颊,似乎想唤醒她。
“媚嫣……”
听闻着他急切的呼唤,她想张唇回应他,可是,唇上象有粘胶,怎么也张不开呀?
“媚嫣……”
她柔软无助的身躯被搂入了一个强健的胸怀,扣住她细腰的力道,象是狠不得把她揉入骨血里。
多么温暖的怀抱。
多么强健的胸怀
她一直都希望这是她生命停泊的港湾,可是,她知道那不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水花从她不停闪动的眼睫上徐徐滚落,落在了他的白色的细针织衫上,那冰晶似的泪滴刹那间象是烫痛了他的一颗纠结的心房。
看着她惨白如雪的脸孔,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样子,看着她手腕上一条条怵目惊心的勒痕,看着她皮包入骨的身子,他一拳击在了沙发椅上,面上青筋乍现,黑线在他的额角停地乱窜,如果贺立衡在现场,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拿刀砍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他不在乎会不会丢官?也不在乎会不会坐牢?他只知道,他伤害了她,那么,他就绝不会放过他。
他要他,生不如死,从此在官场上销声匿迹,他秦冥修说到做到。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她,救他最心爱的人。
他抱起她,从沙发椅上撑起身往医院里赶去。
h市最著名的医院里,晕迷不查的沈媚嫣躺在了加特病房白色的床单上,院里最具有权威的医生对她进行了一系死的全身检查,面色越来越凝重,他们拿着化验单毕恭毕敬地呈递到秦冥修的手上。
“秦市长,沈小姐,由于长期注射了镇定剂,她的肝脏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并且,大脑也中了毒素,她的记忆力恐怕大不如从前,幸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这句话,医生并没有说出口,屋子里凝聚着一种冷窒的气氛,秦市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幽冷让医生的心紧张起来,她不想惹怒秦市长,可是,她又不能不说,停顿了半秒,吸了一口气,又才说道。
“她已怀了近三个月身孕,这孩子由于受了镇定剂的影响,这个孩子不能要。”
闻言,秦冥修高大优雅的身形一顿,他笔直地立在白色的病榻床前,深邃的黑瞳定定地锁住她脸如白纸的娇颜,眼神灼烈,眼睛眨也不眨,当他听到她也怀有三月身孕时,捏着化验报告单的手指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三个月前,贺立衡还在c县,根本没有回来,三个月,那不正是,她为了救治贺安安的给他电话的日子?他记得那一次,他无法拒绝美丽主动热情的她,所以,他难以自禁地给她缠绵了一整夜,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夜,由于深处激情中,他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由于公务繁忙,他也没有象上次一样小心冀冀让小孙再给她送避孕药,难道这个孩子是那一夜怀上的?难道她真的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平静心湖荡过一圈又一圈激动难抑的波痕。
莫名的喜悦划过心扉,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会怀上自己的孩子,然而,这个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要被贺立衡无情地抹杀,他黑色的瞳冷削的幽光一重又一重地划过。
贺立衡这样无情地对待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怀着他的孩子,怀上了一个本不属于正牌老公的孩子,所以,他才会因强烈的自尊心作祟,这样伤心病狂地对待她?甚至不惜用最霸冷强权的方式,用铁链囚禁锢着她的人生,她的自由,让她象一个木偶般,任由他的操控,缓缓地执起媚嫣冰凉的纤白素手,那白净的腕骨处一缕又一缕勒破肌肤的瘀痕,虽由于时间的关系变得有点淡了,可是,他禁固她灵魂的证据却是永远也抹杀不掉。
那淡淡的痕迹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的瞳仁里即刻浮起一层水雾,喉咙也有些哽咽,第一次,他真的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如果贺立衡在这儿,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一刀解决了他了事,不在乎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