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身下的粘液越来越多?仿若象流水一样,可是,她感到好累好累,轻轻地阖上眼睑,晶莹剔透的水花从她眼角滑落之际,她的身体也徐徐地沿着那根庞大的指示灯塔下滑。
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象是白如纸片的那一种惨白,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孙秘书心惊胆战地用手托住她的身子,在他来不及把她抱上车的那一刻,一双刚劲有力臂膀以惊人速度把她搂入了自己的怀抱,他带着冷沉霸咧的气息,把她抱上了车,车身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后,向一家非常著名却只有上流社会才能看得起的医院开去。
孙秘书也只有尾随其后,这两个人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象他们这样活着,还真是累啊。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在医院华贵的通道里划开,医生手忙脚乱地把媚嫣推进了手术室,急性紧急抢救,她的脸惨如白雪,已经因为大流出血而休克了。
湿答答的秀发贴在她额角上,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孔还真是有些吓人。
手术室的大门关了,紧急抢救指示灯亮了,整个通道又恢复到先前的沉静。
秦冥修凝立在通道中央的一个窗台边,他脸色怔然地凝望着不远处那一明一灭的指示灯光,双手插在裤兜里,他看起来是那么惬意俊美,可是,唯一他身侧的孙秘书知道,他的内心此刻也许在天人交战。
他凝立的姿势起码保持了足足十分钟之久,这才对着身边的秘书轻轻地说了一句。
“有烟吗?”
“噢……有”想不到秦市会在这个时候想抽烟,也许是想缓解一下他沉重的思绪吧。
孙秘书从衣袋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支递于秦市长,只听滋嘶一声,他也体贴有余地为秦市长擦亮了火柴棍。
秦冥修点燃烟,便开始径自在窗台边吞云吐雾起来,他一般是不吸烟,可是,今天,他心好难受,尤其是现在,他心里堵得慌,媚嫣脸如白雪,湿答答的秀发贴在她光滑额角上的毫无生气的样子,让他的心痛苦地纠结着,早知道,她如此珍视那个孩子,他排除万难也要保住她,可是,他保得住吗?现在的他,受制于胡紫莲,有两件事情不能自己做主。
一、就是那个孩子。(媚嫣肚子的孩子必须打掉)
二、将贺立衡释出来。
他已经通知古暮霭了,古暮霭自是明白会放他一条生路,并且,还要让他官复原职,这是胡紫莲逼迫他做下的事儿,他不得已而为之。
他眼神一直紧紧地盯凝着那盏指示灯,连夹着烟蒂的指节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媚嫣生死一线间,他的心头象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般沉重,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他的心也在一寸寸地变凉,这一生,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的生死,那怕是当年父亲的离世,也只能让他的心微微疼痛了一下。
她为了他,奔赴西双版纳,现在,又为了他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拒绝?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不感动?让他如何放得下?
他的心不是铁打的,他也是一个平凡的人呵,现在的他,真的好想卸下肩上所有的责任,带着她远离尘世的一切纷纷扰扰,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冲动的想法而已,他不能,他还有许多的责任与义务要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来到他的面前,摘下白色的口罩。
“秦市长,沈小姐由于做了引产手术没有得到及时的休息,子宫内壁导致大出血,还好抢救的及时,暂无生命危险,但是,我们发现……”年轻医生皱起眉头,略有迟疑不敢把话说出来。
“说。”秦市长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也许,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沈小姐的子宫内壁有些破损,边缘也有一些创伤,这可能会导致她今后很难再怀孩子。”
闻言,秦冥修优雅的身形一顿,俊美的脸孔倏地一沉,指尖上夹着的烟蒂在他手掌里成了两节,被破败地丢置于身侧的垃圾箱里,他把十指收握成拳,那指甲深地陷进肉里,可是,他不在乎那硬生生的皮肉之痛。
那愤怒的铁拳插入休闲裤袋中,面容一时间凝成冰岩。
全身线条紧崩之余,他转头对孙秘轻轻地笑说道。
“黄医生的手术做得很好,孙秘书。”
“是的。”孙秘书根本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当然知道他的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这话根本就是反话,黄医生死定了,眼看都要退休了,何必呢?也许是受不住有心人蓄意金钱的诱惑吧。
敢惹秦冥修,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去?尤其是媚嫣不能生育的事,不能让她本事知晓,如有半点风声透露出去,我要你们陪葬。”
秦市长第一次发狠飙,他冷沉地撂下狠话,转身大踏步离开,消失在那间豪华的医院里。
为媚嫣做手术的医生愣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原来,秦市长如此珍视躺在里面晕迷不醒的女人,妈呀,还好,他做的手要平安无事,要不然,他真的就玩完了。
结果黄医生被莫名其妙地开除了工作,而做这场手术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在整个医学界臭名远扬,听说,后来,黄医生的两个子女在单位上也是处处受排挤,自暴自弃之际自是不求上进,贪图荣华,一时之念却毁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