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秦冥修到医院去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显示可以给安安进行匹配,再进行了全面身体健康检查,第一项指标都显示正常,下一步就可着手准备移植手术了。
在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过程里,媚嫣一直都陪伴在安安身边,她怕有上次那样的先例,她怕把安安送进手术室从此便与儿子阴阳两相隔,此生难相见,所以。这一次她坚持要陪同整个手术全程,卓尔先生没有办法之时,然而,秦市长却同意了她的想法。
某医院宽大设备俱全的无菌病房室里。
安安躺在了手术台上,媚嫣也穿着一身淡灰色专业防菌衣,戴着医生的手术帽出现在儿儿的身边,躺在在手术台上的安安在见到妈妈亲切容颜的那一刻,面容上那缕惧怕的神色悄然敛去,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还是那两个让她心悸的可爱酒窝,她的出现让安安的确窝心不少,毕竟,有至亲妈咪的陪伴,覆盖在四岁孩子那幼小心灵上的那一层阴霾刹那间烟消云散。
不管有什么艰难困苦?他都会与妈妈一起度过,不再是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一屋子严肃而表情呆板的陌生穿着白袍的医生们。
“安安,妈妈会陪着你,你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见那个戴着口罩的年轻护士正拿着针管向挂在担架上那袋药物推麻醉剂,媚嫣紧紧地握住安安的小手,安安的小手甚至于有些颤抖,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毕竟才是四岁的孩子啊,在他成长的生命里程,只不过四个短短的春夏秋冬,却已经经历了常人未经历的病痛折磨,失去了多少同志龄儿童应该得到的快乐与欢笑。
由于恶疾缠身,让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来得成熟与懂事,他用雪白的贝齿咬住唇,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他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好的,妈妈。”
“莫哭。”他伸出微微抖瑟的手指,轻轻的拂去媚嫣眼角那一滴晶莹苍白的泪珠。
凉凉的水珠透过肌肤刺入他心底。
“我会好好的,妈妈,别担心……”
刚刚说完,安安的沾着她冰凉泪珠的手便垂了下去,密密长长卷曲的睫毛也缓缓地合上了。
“安安……”媚嫣吓得七魂丢了三魂,重新执起他垂下的小手惊呼。
“沈小姐,我们给安安打了麻醉。”年轻护士好心地提醒她,并且用眼神示意她,别打扰了卓尔先生做手术。
毕竟,手术室是需要安静,如果医生一念之差,薄薄的刀片稍有不甚,便可以造成一切悲剧的结局。
处在担扰安安的紧张心态里,她都快忘记那护士给安安注入麻醉剂了,经护士提醒,她才记起,这是手术的必经过程。
卓尔医生已经从护士推开的两扇门里走了进来,他看了媚嫣一眼,微微颌首,媚嫣自然心领神会,他示意她要有足够的坚强心态来亲眼面对儿子的手术。
毕竟,孩子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每一肉,每一条血脉都连带着她的心,亲眼看着安发的手术,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戴着面罩的卓尔医生抬起眼帘,透过那道无色透明的玻璃墙壁,他看到了秦市长已随一名身着白袍的护士走进了输血室,并按照护士的嘱咐躺在了那床小巧的单人床位上。
见一切准备工作已然就绪,卓尔医生一声令下“开始。”
整个无菌室便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静谧的状态中。
护士把一柄小钳子递到了卓尔医生戴着消过毒专业手套上,卓尔先生垂下眼帘,便开始给贺安安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媚嫣紧拧着一颗心,安安什么知觉也不会有?他就躺在手术台上,紧紧地闭着双眼,也许,他也不会感到疼痛,可是,媚嫣在看到卓尔先生拿着薄薄刀片开始切割着安安肌肤时,那流浸出来的血从安安那白花花的肉肉倾流而下,蜿蜒成一条又一条无数密密的细线,媚嫣的视野开始变得有些悬浮起来,虽然手术的地方已用专业的手术布挡住,可是……媚嫣突然觉得心窝一阵痉挛,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来的血,掉下来的肉。
她的脸孔即刻变成惨白如雪的一片,心口象是有什么重重压过,让她连呼中吸也觉着困难,她抬起迷离的眼帘,盯着手术室墙壁上那个大大的静字,那静字是那么大,那么显眼尽管她心里悲呜,可是,她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响声,她甚至连在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她怕,怕因为她浓重的鼻息惊扰所有的人,惊忧到手术的进行。
她狠狠地用雪白的牙齿咬住唇,拼命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声,整个无蓖室是密不透风的,四处都是玻璃墙壁,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是,她还是感觉冷,冷到心骨里,她不自禁地握紧拳头,安安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可是,万一……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想阻此自己那心慌意乱的想法,视线刷过那扇透明的玻璃薄墙,颤抖的眸光与躺在隔壁单人床位的那个男人对视,他的外衣脱下置放在白色干净的枕头旁,正卷起那件灰白毛衣的袖管,露出一大截健康的麦牙色肌肤,年轻护士正拿着针管扎进他的肌肉里,那拯救安安生命的骨髓从他的身体里一滴又一滴地抽进了那支粗大的针管,也许是有一点疼吧,媚嫣居然看到了铁铮铮的男子眉毛有些微拧。
他深炯的眸光锁在了她苍白容颜上,沉稳、内敛,城俯极其深沉是他秦冥修的性格,可是,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