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保重。”语毕,秦市长终于艰难地别开脸庞。
媚嫣没有看他一眼,孙秘书已经打开车门了,她静静地从椅座上起身,沉默地走出车厢,一股冷风吹来,从她的衣袖领口处鼓鼓地灌了进去,让她感觉冷入寒凉。
坐在后座上的秦市长那双柔情万千的眼瞳,直直地凝视着那抹纤弱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终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跟随那名警员而去,心痛与心碎蔓延在心尖口,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问着自己,他发誓要把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一个地慢慢铲除,眼睛里迸射出一股冷寒,他张开的五指生生捏握成拳,拳背上条条青筋霸贲起,那迅速扩张的青筋象是要瞬间破裂开来,他漠视掉心里深刻的痛楚,深刻出断脆般决烈的割舍,这才命前座的孙秘书掉转车头离开。
就这样,媚嫣被那名狱警送上了一辆装满犯人的囚车,一路上,她紧紧地攥紧着手中的那枚闪着白光的钻戒,秦市长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快则两年,慢则三年,媚嫣,我会娶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他会娶她吗?他舍弃整个江山给她在一起,她还可能心无负担地给他在一起吗?两个孩的离世是她心底永远的痛,她会等他吗?想起他深情的俊美脸孔,她的心也很痛,可是,两个孩子是她们之间那条又长又远的星河,不管她如何挥动衣袖?心却总是难到达星河彼岸。
捏着那枚钻戒,她哭了,如果是半年前,她收到这枚钻戒,她肯定是喜极而泣,可是,现在,她不是喜悦的哭,心里充斥了苦涩的味道,口腔里,胃里,心窝处,到底都是寒凉,她如何能在安安离开她之后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会等他吗?她的心好乱,好痛苦,没人能告诉她?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她就那样坐在监狱地平坝里,捏着那枚钻戒,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个电网,电网外是一片自由的天空,她虽然被束缚了自由,但是,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她就先束缚了自己灵魂,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她在这里监狱的待遇特别的好,连狱长也隔三岔五来看她,眼神有说不出的敬畏,也许又是秦冥修的关系吧!她暗忖,连打饭时,那个戴着白高帽的胖厨子也是趁人不注意往她盘子里塞食物,可是,她却吃不下,每一次,都只吃几口便倒在了垃圾槽里,狱警看到后,就怒气冲天地斥骂,骂她们不识好歹,犯了错,还挑三拣四的,然后,就是大动干戈地追查是谁到的饭菜?
最后知道是她后,却无声无息地悄然平息了追查饭菜风波。
久而久之,她在监狱里养尊处优的特殊地位自是引来太多女囚犯的不满,她们就开始变得方法整她,有时的饭菜被抢劫一空,有时是生活用品不见了,她的热水也随时被别人莫名调换,换成了冷冷冰冰的凉水,监狱里,一个人只有一桶水洗澡,被换掉后,她就没有水洗澡了,只得脏兮兮地等待着第二天晚上。
她受了什么委屈也从来都没说,几名狱警都认为她有自闭症,她这样的性格也更增长了其它女囚欺负她的胆子,那些人胆子越来越大。
她随进都得不到饭吃,都被那些粗暴又野蛮的女囚抢劫一空,甚至于,寒冬腊月,她的被子也被人抱走了,她只得裹着自己的那件米白色昵子大衣瑟瑟发抖地苦苦地撑过那零下几度的寒冷夜晚。
她们那些犯人全被狱警们拉去流水线拿烙铁焊线,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等粗活,动作自是没有那些粗暴的女囚们麻利,有时,流水线位上,她的那个岗位上经常堆着机,她手忙脚乱,有时甚至一不小心,烙铁就会烫到手,白嫩的肌肤上,红泡就会怵目惊心地出现在她的手上,起初那些狱警还叹息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千金小姐,富贵命。”然后,转身就把她堆下的线子分发给邻位的女囚们做,然后,她便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女囚都开始对她不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监狱长便不再来探望她?由于所有的女囚都针对她,她犯的事情也最多,久而久之,狱警们开始不耐烦起来,对她的态度再也不似原来般亲切与和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如原来委婉。
很多个夜晚,她躺在冰凉的单人床上,捂着心口问着自己,她在等待什么呢?在等秦冥修的那个两年或者三年吗?她不清楚自己的心了,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好过而已,她故意把自己送进监狱,只是不想让失去安安的心好过而已,她要惩罚自己,如果她细心一点,脑子灵活一点,她就不会失去儿子,失去安安。
然后,有一天,当她正在流水拉线岗位上努力地做着自己活儿时,对座那些女囚盯住她手忙脚乱,把线拧成一团的动作,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她那手,细皮嫩肉的,烫得全是红果子泡。”
“是啊!男人看了定会心疼死了,唉!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面皮。”
那两个女囚犯也是刚刚送进来的,也来自h市,还是因为犯了抢劫伤人罪,而自从她们进来后,就明显地针对媚嫣,媚嫣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她们?
她们还在监狱囚犯们吃饭的时候,大声嚷嚷“偷人老公的****。”
眼睛却是盯着她,她则默默地吞着饭菜,置若罔闻。
“沈媚嫣,有人来看你了,你来一下。”
一名狱警来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