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好久都不曾做这样冲动的事了,记得,多年前,当时,他还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穷大学生,在美国的唐人街,他与张宇涵这样痛快地干了一架,那一架打过后,他们就此成了陌路,那怕多年后回国,两人中间始终心存介蒂,尤其是苏檀香的离世让两个男人很难释怀。
如今,他们又是为了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得不叹,他们喜爱女人的口味还真是一样?
或者是说,只要是属于他秦冥修的东西,他张宇涵都要来抢吗?
“记住,别再招惹她,要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恶狠狠地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那道铁栅栏,张宇涵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直直地凝视着他那抹伟岸的身形消失在b单元转角处,他上楼去了。
刚才的秦冥修明显失控了,他爱媚嫣,可能比檀香还爱,他怒气冲天的拳头象雨点一样凌厉地落在了他身上,他就察觉到了,他,根本就是一头怒极发威的狂兽。
其实,昨天晚上,他不过是在媚嫣的客厅沙发椅上躺了一夜而已,主要是因为,他的钥匙掉了,掉到了那间海鲜店里了,媚嫣见天色已晚,便让他睡在了客厅的沙发椅上,今天一大早,他就要赶回公司去,因为,他有几个重要的客户今天要从法国过来与“华硕”签约。
奶奶只给了他两个月期限,如果这两个月拿不出业绩的话,便要罢免他“华硕”执行总裁的身份,在这件事情上,他虽不是很在意。
可是,他的母亲却哭着求他要保住这个总裁身份,她这一辈子在夹缝中求生存,忍辱偷生了一辈子,就希望他能争气,别让其它房得了便宜,三字经上就在说,孝于亲,所当执,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看够了母亲生为豪门少奶奶的悲哀,所以,他得想方设法保住这个总裁之位。
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了秦冥修,一整晚不眠不休地等修着这儿的秦市长,看着媚嫣心碎的样子,他的心很疼,所以,他就说出那一番激狂的话,他就是要让秦冥修,他给的苦与痛,他会千倍万倍地一一奉还给他的。
媚嫣躺在床上,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意识却是清晰的,她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六点半了,感觉太阳穴处象是有一根针在蛰,她抬起手指,按住太阳穴揉了揉,头很痛,这就是宿醉的结果,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口腔里还充斥着一股酒香,让她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她干哎了几下,掀被起床,穿着那双长耳朵的棉拖鞋,走出了房间,客厅的长发椅上也是空空如也,想不到这么早,张宇涵就已经走了,荼几上还给她留了一张便条。
“我有事先走了,你昨天喝醉了,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替你给人事主管请个假。”
宇涵,平时的张宇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做事居然这么细心与考虑周全。
她收了便条,把它揉成一团扔向垃扔箱,即然老板放假,那么,她就好好地休息一天吧!媚嫣弯下腰把沙发椅上折叠整齐的被子与被褥抱回屋,放到她的衣橱里,然后,走到洗手间去刷牙洗脸。
她刚拧开水笼头开关,门玲便急促地响了起来,她皱了一下眉头,暗忖着,莫不是张宇涵又回来了?
她走了洗手间,来到客厅打开了房门。
视线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血丝布满的冷色瞳仁,门口挺拔的身形被一股哀伤所笼罩,他一手撑着墙壁,满脸冷峻地象是正等待着她来开门一般,俊美的五官比以往更刚硬,更冷沉,他细长的眼角下,有点瘀青,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零乱,身上的那件黑色冬衣敞开衣襟上甚至还占有不少的泥屑与尘灰,他白色的围巾上还有一点刺眼的红,好象是血迹盛开的妖冶花朵。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媚嫣本不想让他进去,可是,他一身狼狈的样子让她的心有片刻的惊诧,秦市长凌厉的眸光象是一柄利箭,狠不得刺穿透她的心房,想探看一下,这个女人到底在想着什么?
他眼光在她身上瞟了瞟,见她头发逢松地被一支发夹夹起,两鬓还垂落些许的发丝,发尾卷卷的,让她比平时还要妩媚几分,她刚刚做了面膜的关系,让她的肌肤变亮丽有光泽,并且,脸颊红晕布满,这样的面孔让秦市长误以为是刚刚欢爱后的证据,她还穿着睡衣,那睡衣虽然不是妖娆性感,可是,那嫉妒之恨足已焚烧秦冥修的整个心智。
他一把粗鲁地推开她,满面阴鸷地走进屋去。
“你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媚嫣急切地想赶这个男人出去,即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又何必再纠缠不清?在一起,只是再增悲伤罢了。
秦冥修冷冷地站在屋子的一角,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很冷,因她想赶他走的话,眼角有些发青,太阳穴上鼓鼓地跳,声音更是冷。
“沈媚嫣,你真绝情,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她笑了笑,“以前”两个字就象割喉的利刃,无声无息就剖开来,以前,她有多么傻,多么痛苦,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恐怕今生她都无法走出那一片身陷沼泽的阴影。
“没有以前了。”
她捂住心口淡淡地道。
“爱上张宇涵了吧!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她不是一向都追着他跑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却已心甘情愿与张宇涵上了床,还真是个水性杨花,他讥诮一笑,冷冷地嘲讽。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