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警署，柳若萱坐在单独的办公室里，头痛的按着疼痛的太阳穴，没有睡好，眉骨处也是隐隐做痛。昨天晚上，真的很累，制服了那三名杀人凶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回到家，还要应付萧寒睿那个别扭的家伙。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迁就他。可是，看到他担忧，关切的脸时，又不忍再去和他斗气，闹别扭。反而，反过去安慰那脾气执拗，古怪的家伙。
楚萧寒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请进，这才走了进去。
“萱萱，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那个案子，已经差不多了，你就少别担心了，回去休息吧。”看到她这样，昔日充满活力的她，已经不复存在，而是，一脸的疲惫。
柳若萱抬起头来，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学长，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在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那边怎么样了，他肯说吗？”柳若萱一扫先前的疲倦，水眸波光盈韵，含笑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楚萧寒。
楚萧寒抿唇摇了摇了，道：“他还不肯供出其他两名同伙。看来，不用刑，他们是不会说了。那个黑衣的男人，可能是他们的头目，所以，他不松口，其他两人也不敢说。”
哦——
柳若萱轻哼一声，揉揉依然隐隐做痛的眉骨，起身道：“是吗？我到要看看，他们是怎样的有义气？骨气有多硬？”只要是人，都是有弱点的，她就不信，他们还不松口。
“萱萱，不如，让我来吧！你的状态不太好。”楚萧寒担心她一怒之下，真的对那几名杀人犯动私刑。
朝他摆摆手，“学长，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的，知法犯法。我自然有把握，不伤害他们一根头发丝儿，不动他们一根手指头，也能得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嗯——
楚萧寒沉默的与她并肩而行，是的，他相信她。可是，他如此威逼利诱都不能逼出来，萱萱她，真的能吗？他相信她的能力，却也担心她。
柳若萱和楚萧寒走进去，见两名录音的同事，都是一脸无措，还有愤怒，提审的玄警官也是眉头紧锁。
“你们下去吧，留下一名同事在这录音，这里，由我来。”柳若萱的话音一落，几名同事这才发现她和楚萧寒，连忙抱怨道，“柳警官，楚警官，这几人，不管玄警官怎样问，还是不松口。”
“还不肯说吗？”楚萧寒语气甚是温和无害，浅笑的看向坐成一排的三人。
“是啊，死活不松口。玄警官都拿他们没办法了。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松口。”其中一名警员，说着，无奈的看了一眼那并排而坐的三人。
他们手上都戴着手铐，身上，也是穿着囚服，精神，有些萎缩。
“嗯！”楚萧寒淡淡的应了一声，柳若萱则是一言不发。冰冷的眼神扫了那三人一眼，那一眼，令三人为之一振。其中一人，若不是坐着，甚至差点跌倒在地。
其他的警官他们或许还能紧咬牙关，死活不说。可是，若是换成他，他们就没有把握，还，能不能坚持到底。
“柳警官，要不，我们明天再问吧。”玄警官沉默了一会，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审训室里的人都能听见。
柳若萱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玄警官要是累了，先下去休息会吧。这里，有我就行。”摆明了，你不想审，就由我来，你在这罗嗦什么。
“柳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玄警官看着她冷漠的俏脸，一时有些无措。
楚萧寒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那一丝慌乱，笑着说道：“玄警官，我们理解你。毕竟，先前是我和你一起审的。只是，这件案子若不是早点水落石出，柳警官心里头就不舒服，犹如鱼刺在喉。所以，希望玄警官能谅解。”
何况，人太多了，也无益。他们不说，人再多，也没有用，不是吗？
听楚萧寒这样一说，玄警官脸色这才好看一些，“那我先出去了，希望柳警官能成功。”
他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柳若萱一眼，柳若萱别开脸，假装没有看到。
玄警官走后，柳若萱问那两名记笔录的警员要不要出去休息，他们摇了摇头，说是不用了。柳警官能坚持，他们怎么能先走呢。再说了，他们，也很想看看柳警官审犯人时的风彩。
几番问话下来，那三人硬是没有开口。其中有一人，欲言又止。但是，接受到那个坐在中间，似是他们头的男人的警告的眼神时，就又闭了嘴。那个男人，就是昨晚向柳若萱挥刀的男人。
柳若萱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来，只能这样做了。再不使出撒手锏来，这些人，怕是不会松口了。
“你们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在这耗着，不过，你们的亲人呢？你们的朋友呢？他们有这个时间吗？还有你们呢？若是你们能痛快的招出你们的同伙来，或许，我可以考虑，减轻你们的罪刑，免去你们的死罪。让你们将功补罪。你们听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哦——”
柳若萱眼观鼻，鼻观心，看到他们三人均是脸色一变。
柳若萱在心中一笑，继续说道：“就算你们不说，我们警方也是能找到他们，将他们揖捕归案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但是，你们呢？可还有那个机会？你们自己也知道，你们这是死罪，若是说了，我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若不然，等待你们的……”
不再往下说，想必，他们也是知道的，因为，柳若萱看到他们，三人，脸色上假装的坚强不见了，眼中的慌乱更是丝毫不差的落入她眼底。
楚萧寒嘴角滑过一丝浅笑，这个小丫头，竟然来这一招。
那两名记笔录的警员，眼中掠过一丝讶异，互相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话都说的这么明了，这么好的事，明摆在这里，他们要是不说，那就是真的傻了。而且，这种机会，于他们三人来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一生。
从审训室出来，柳若萱一脸轻松，脸上笑容淡淡。楚萧寒笑着打趣道：“丫头，你还是没变，喜欢用这种棉里藏针的手段来威胁那些人。”不过，不可否认，效果很好。
是的，事实上，就算他们从实招来，他们，也是死罪的，杀人偿命，这是不可否认的。人有情，法律无情。
他们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叛死罪呢？尤其是主犯，那个清秀的男人。其他的从犯，有可能，还可以从轻发落。
“我也是被逼的呀！你们都不做愿意做坏人，那么，只好由我来做这个坏人了，不是么。学长，你们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哦。”柳若萱笑着说。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的玄警官，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楚萧寒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在她身后。追问道：“那你答应那个人的事，还会帮他做到吗？”
“呵呵！学长，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自然是要做到的呀！怎么说，那有可能是他的遗愿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家死不瞑目吧。”她，还没有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啊——
楚萧寒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这个小丫头，又在拐弯抹角的骂他了。
“对了，学长，叫两名同事去把林檀雅给我请来。有些事，也是该和她谈谈了。”是的，那个男人，要见的是昔日的名模，林檀雅。
他，至所以杀那样人，据他所说，那是因为，他不能忍受她们在林檀雅落迫后，她们还在那落井下石。
有时候，走错一步，真的是那么的容易，那么的不可思议。只是因为别人的一个态度，别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误入歧途。他原原本本的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他，原本是想杀柳若萱的，可是，因为她太聪明，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只是这样，给柳若萱一些警告。可是，他真是太天真的，他杀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对柳若萱的人格造成什么伤害。因为，再难的案子，在她手里，都会迎刃而解。
他对他所犯的错，也表示了深深的后悔，还说，还好，并没有犯下大错，去做伤害柳若萱的事。可是，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再说，也无益罢了，他，怎么样，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至于其他的从犯，或许，在柳若萱的担保下，还能叛为无期徒刑。
林檀雅走进警署，脸上是骄傲的表情，头抬的高高的，好像，她依然是身份尊贵的名模。只可惜，她这是在警署，而不是去其他地方。
这里，不是她的舞台，凡事，由不得她。
柳若萱走出去，看到的即是她对警署的同事，颐指气使，摆高姿态。同事们，都被她折腾的够仓。
“林檀雅，别来无恙啊！”柳若萱慢慢踱到她面前，倨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是冷漠的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了吧。自然，如果你不知道，我也是愿意好心替你解答的。你的青梅竹马，为了你，可是连续结束了十九条生命了，你说，他，该不该死呢？而你，知情不报，又是什么罪？呵呵——”柳若萱轻笑的看着她。
手指轻击着桌面，俯身看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可是，她却没有阻止他。因为，她讨厌那些因为她没了事业，而嘲笑她的人。那些所谓的粉丝，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的什么粉丝。只有在她最红的事候才会追随她，当她落难时，一个个的视她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不阻止她。”林檀雅急急的否认道。
哦——
果真是个怕死的女人，那当初，怎么有勇气自杀呢？当真是有趣的紧，什得玩味。
“哦，你不知道，是吧！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认识他的喽。即然认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可都是为了你呢。林檀雅，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做过的事，你心里最是清楚，如果你不清楚，我到是不介意，帮你一一指出来。如何？”她最近做了一些无耻的勾当，她，可是清楚的很。
林檀雅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慌乱，抓紧手中的小LV的新款手提包，因为紧张，所以紧紧的抓着，直到指关节也泛白，而不自知。
“柳警官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杀人犯，柳警官真是说笑了，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我林檀雅，怎么可能认识那种无耻之徒。”林檀雅想要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可是，脸上的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柳若萱也不继续逼她，而是转移话题，“林小姐手上的LV的包包，可是最近新款上市的。据我所说，以林小姐现今的财务状况，怕是买不起的吧。”
言下之意，你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无耻的勾当，我都知道，所以，还是乖乖的，把你的所做所为道出来吧。那样，或许，我还会考虑放过你。
“你，你——”林檀雅当真是气的很，可是，两个你之后，却是哑了般，不知怎么往下说。
她是……做了一些无耻的勾当，可是，那有什么错，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在赚钱，虽然，是身体。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否认她……
虽然，那样看起来，是有些无耻。
可是，她自己都不介意，又关她什么事？
“好了，林檀雅，我不想和你争在这浪费时间，你去看看他吧！他说，他想在死之前，见你最后一面。”说完，示意两名警员带林檀雅走。
“林小姐，请！”两名警员走上来，有礼的说道，两人正是，苏笑笑和玉玲珑。
她们不明白自己上司是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过，她们只要依然去做就是了，柳警官做事，一向有她的分寸。她们，只要按她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哼——
林檀雅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跟在苏笑笑和玉玲珑之后，走出柳若萱的视线。
不知这么做，是对，亦或是错？
萧寒睿坐在黑色的大班椅里，看着办公桌上的水晶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儿，笑的一脸天真烂漫。照片是在海边拍的，照片里的人儿，似乎玩的很开心。手上拿着一双半跟高的凉鞋，站在海边，玩水。那脸上的一颦一笑，真的很动人。
照片里的人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的稚气未脱，骨子里，却透出了一股子魅惑人心的妩媚娇俏之气。
柳若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萧寒睿盯着办公桌上的某样东西看的认真，脸上，还有着温柔似水的笑，眼睛里的温柔，真的真的，似是能滴出水来一般。
不禁有些好奇，轻轻的移步过去。柳若影脸上的表情，被震惊代替。
这水晶相框是她帮他买的没错，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看过他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竟然，竟然，是她妹妹的。
“这是萱萱的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怎么向她要，都要不到。”柳若影语气有些酸酸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这个宝贝妹妹，照片从来不会给别人的，就算是她这个姐姐也不行。不过，那个弟弟若琦，倒是有很多，萱萱的照片。她还一度笑萱萱分心，照片只给哥哥，却不给她这个姐姐。可是，小丫头，只是笑笑，并不承认，也不否认。
萧寒睿回过神来，看到柳若影站在身后，有些窘迫，轻咳一声，不悦的呵斥，“若影，你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敲一下门，还有，不声不响的走到我身后来，这样做，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