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目繁多的迎来送往已成为中国古代官场中的一大陋规,虽然很多官场中人很无奈,但不得不承认通过送礼,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所以要送礼,就是因为有人喜欢收礼。明朝有位可恶的官员就特别喜欢收礼,他叫鄢懋卿,其生性奢移,甚至用彩锦装饰厕所,用白银装饰便溺器皿。这样的生活当然不是基本工资可以支撑的,所以他必须要收礼,有时候还发挥主观能动性,对下级官员进行敲诈。如果有哪个官员没有伺候好他,并孝敬他一大笔银子,就会遭到报复。他外出视察时,经常与妻子同行,专制成五彩舆,让十二个女子抬着,道路上人们看到无不惊骇。鄢懋卿一路上作威作福,沿途官员纷纷竭力逢迎。在一次视察山东时,山东历城县令薛礼勤,因不肯屈从其淫威,竟被他借故当场砍了脑袋。
中国历史上如鄢懋卿这样强行收礼的上司多如牛毛,更使我们感到惊奇的是,有些官员特别奇怪的礼都会收。唐朝有位叫元载的宰相。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当他成为宰相后,拼命地收礼要礼。在他被绞杀灭门之后,朝廷从他家中抄出大量的金银珠宝,钻石玛瑙,古董玩意,房产多处。可是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八百石胡椒。在今人眼中,这不过是一种调味品。可在唐朝,这可是高级消费品,唐朝不产这个东西,只能靠进口。有人计算过,唐时一石重为现在的79320克,那么八百石就是现在64吨。任何人都知道,这些胡椒肯定不是一日之功能积蓄起来的。是哪些人物源源不断地给元载送这么多的高级胡椒呢?当然是那些官场小人物了。宋朝时的权臣蔡京很喜欢吃一种腌的食品,于是抄家后,朝廷发现他家中有三间房子里放的满满的都是此物。这个东西怕是比胡椒更难存放,但是依然有满满的三大间房子里放满了这种食品。这肯定不是他自己掏钱买的,他可能不会买这么多守着。明朝的大贪官严蒿和他的儿子严世蕃特别喜欢的是女色与金银。家中所用的器物,可以用金银铸造均不用其他材料,最变态的就是用黄金浇注裸女,用白银浇灌女性的生殖器状的恭桶。能用黄金做器,可以说黄金不是一般的多,而这么多的黄金肯定也是当作礼品收到的,因为皇上发给严蒿父子的工资绝对打造不了金人。被誉为“中国历史上第一贪”的清朝官员和坤,穷苦人家出身,最后位居人极。在乾隆这个号称是最圣明的“十全老人”的庇护下,家资豪富天下。嘉庆上台后抄了他的家,其家产折合白银约八亿两,相当于当时朝廷十一年的财政收入,所以才有“和坤跌倒,熹庆吃饱”的话。八亿两,到底有多少官场小人物给和坤送礼,才能聚集起这种富可敌国呢?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在中国古代会有那么多贪官,倘若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没有送礼的,贪官的数量还会这么多吗?事实上,送礼在多年的官场中已经成了世袭制度。
所以,不止小人物在送礼,古代整个官场都在忙着送礼。就连官场上权力最大的皇帝也会忙着送礼。
唐朝开创者李渊能打下江山,创业成功,大半归功于“送礼”。如果有人去投奔他,就送给一个州的一把手当当。僧多粥少,来的人太多,而州县太少,于是,李渊就把一个州划分成几个州,然后送给人。这样,李渊送的“礼”越多,聚集在他手下的人就越多。
当送礼已成为一种官场制度,那进入官场的人就没有不送礼的。孔子说“礼之用,和为贵”。“礼尚往来”,有“回报”,你去给他“送礼”,他必定会来给你“送礼”。小人物在官场上要敢于、也要舍得送礼,因为礼尚往来的回报就很可能是自己想要的升官之职位。礼是上下官员的最重要的联结点,也是最赤裸最兴盛的纽带,很少有官不收礼,能拒绝礼物的诱惑,竟然上官无法割舍,下面的小人物自然源源不断把礼品送上来。
明代官场有这样的一个笑话,某县官到了某县任职,贴出一张告示,说是明天就是本官生辰,衙门上下都不准送礼。衙门里的书吏、杂役在一起猜测这告示是什么意思。只有在官场呆得久的老资格的书吏说:这礼肯定是要送的,如果不要送为何还要出告示,告诉我们他的生辰。书吏、杂役都点头称是。于是大家凑钱铸了一个金鼠送给县官,县官大喜,说:“我夫人小我一岁,是属牛的”。大家听了心里全都明白,看来明年还得给县官送一个金牛了。
这本是一则讲古代贪官的笑话,我们却从中看出,官场上小人物都暗熟送礼这一官场潜规则,在这则笑话里,如果有人真的人相信县官说是不要送礼,就是真得不给县官送,那此人怕是不想在官场上混了。
这则故事还能说明古代官场上司是多么热中收礼,这不仅形成了官场文化,还固定成了官场制度。自从有官场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下属要向上司及上司衙署人员馈送钱财礼物。平时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逢年过节,或者上司举办什么喜庆事如贺寿、迎娶、生子等,礼物是一定要送的,而且是不能少送的,渐渐那些不堪重负的官员之间就行了一定的规矩,所用的银子都是一定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些钻营的人会多送一点,以求得特殊的利益。
直接的上司,几乎每月都要孝敬,如此一来,哪里的官员能够承受如此重负呢?此外还有一些临时的殷勤,如送时鲜土特产等。年节喜庆时的馈送一般都有一定“尺寸”,要按上司的官位确定数目。据《官场现形记》描述:向来州、县衙门,凡遇过年、过节,以及督、抚、藩、臬、道、府六重上司或有喜庆等事,做属员的孝敬都有一定数目;甚么缺应该多少,一任任相沿下来,都不敢增减毫分。此外还有上司衙门里的幕宾,以及什么监印、文案、文武巡捕,或是年节,或是到任,应得应酬的地方,亦都有一定尺寸。又写到按规矩送礼:新任知州瞿耐庵“于上司面上的孝敬,同寅当中的应酬,并没有少人一个,而且笔笔都是照着前任移交的簿子送的”。做下属的为了逢迎讨好和不得罪上司,都必有孝敬上司这笔开支,即使勒紧腰带,四处告贷,也要按时如数奉上。
“做官的俸银,不够上司节敬”。可见孝敬上司的并非是一个小数目。有一个官员说道他在陕西粮道任内馈送上司的详细情况:将军三节两寿,粮道每次送银八百两,又表礼、水礼八色,门包四十两一次。两都统每节送银二百两,水礼四色。八旗协领八员,每节每员送银二十两,上白米四石。将军、都统又荐家人在仓,或挂名在署,按节分账。抚台分四季致送,每季一千三百两,节寿但送表礼、水礼、门包杂费。制台按三节致送,每节一千两,表礼、水礼八色及门包杂费,差家人赴兰州呈送。
官场同辈份之的送礼也是必不可少的。今天他家做寿,明天他家出丧,每个月总要有几宗,这就要大家一起凑份子。凑的钱称为“分金”、“分子”。这些同寅间的应酬被认为是“礼不可废”的规矩。《春曹仪式》记有清代礼部衙门中关于此项规矩的一些内容,如:“终岁,同旧僚公会。仪司约旧僚官尊者,敛分举行。同僚及旧僚,遇有庆吊,礼不可废,情不容已者,同司酌量轻重,敛分举行”。
凑份子变成了敛钱,相干不相干的都要来一手,而且这成了一种规矩,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的事。有一首诗中说到:“同官同乡请分子,两吊四吊分彼此。为奠为祝为告帮,五百饭资先去矣。都门流落君莫哀,急济会人阄资财。从古长安居不易,再到长安好运来,重请分子原应该”。交份子或多或少,反映了情谊的厚薄。
如此繁多的送礼也让许多官员难以承受,为了弥补这些支出,那些官员往往要向有钱人打秋风,无论认识与否,只要有钱就会开口借,说是借,但是很少有还的,从中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
我们来看看官场应酬的开销究竟有多大。张集馨在福建当汀漳龙道台(汀漳龙地区一把手)时,闽浙总督颜伯焘被革职,带着家眷、兵役、随从等三千多人浩浩荡荡打道回乡,途经漳城,当地为了招待这位前上司人,既备酒席,又请戏班卡拉OK,还送上“程敬”(以路费名义送出的礼金),共花去一万两银公款。一名已革职官员为什么能得到如此优待呢?这可以用隐权力来解释:颜总督虽然已去职,但他经营的权力网络还留在官场上,还能对官员的仕途命运施加影响,人走茶未凉,地方官们自然不敢稍有怠慢。
如果碰上钦差出巡过境,接待的费用更重。代理过山西雁平道台(雁北地区一把手)的张集馨曾记了一笔账:向来钦差到省之前,首府(省衙门驻地的知府)先填好借支单,到布政使衙门请借接待费二万两银,事毕之后再将经费分摊给各州县,大约每次的摊派总额为三五万两银。钦差不肯接收礼金,都由地方官派人直接送到京城私宅,历来如此。钦差在皇上一言,往往能决定地方官员的祸福进退,所以不可不小心伺候,服务周到。
张集馨记录得最详尽的是他任督粮道(相当于财政厅长)时的日常应酬情况。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张集馨获任陕西督粮道,这是一个公认的肥差,被视为是“财神庙主持”。因为是肥差,陕西的官场接待经费也由督粮道负责,张集馨的工作就是终日迎来送往、请客宴乐。我将张集馨的记述略加翻译,抄录下来:
遇有过往的要员,都由督粮道负责接待。西安地处交通孔道,往来的官员很多。
每次客人到境,督粮道便跟随将军(大军区首长)、巡抚(省长)等上司到官厅迎接,送至公馆休息,然后张灯结彩,请戏班、备酒席。每次都要请两班戏,酒席备五桌上席(VIP专用),中席十四桌。上席必备燕窝烧烤,中席亦鱼翅海参。西安活鱼难得,一尾大活鱼值四五千文钱(约三两银,400多元人民币),上席五桌断不能少,其他如白鳝、鹿尾,都是贵重难得的东西,亦必设法求购,否则客人就会怪督粮道悭吝。不论冬夏,总是子末丑初时分(深夜两三点钟),戏筵才散。这时,主人们将客人送出登轿,逐次揖送,还要派下人持着主人名帖,到各公馆道乏,表示辛苦了。次日,客人起身,又送出城外,并馈赠盘缠,盘缠之厚薄,依客人官职尊卑而定。每次宴会,连戏价、赏金、酒席杂支,一般都要二百余两银,送给客人们的路费还不包括在内。
西安城里的其他武官,如果不是与巡抚有交情者,一般不邀请参加这些宴会,不过也需要送去酒菜。此外,还有一些过往的小公务员,虽然官职低微,但也常常持着大人物的介绍信,过来“打秋风”,也要送上四菜两点,路费二十两或四五十两银不等。
一年当中,大宴会无月无之,小应酬则无日无之。春秋年节,还要请省城的大小文武官员看戏喝酒。如果十天半月,没有过往的客人,督粮道还要约请两司(布政使与按察使)、盐道(相当于省财政厅副厅长)在署中宴乐。不如此,则不足联络感情。
总计下来,一年开销(包括每年送给地方上司和北京官员的礼金)一般都在五万两银上下,这还不包括送给同僚朋友的经济援助金。
名目繁多的迎来送往已成为中国古代官场中的一大陋规,这是许多官场人物的无奈之举,然而这也是众多古代官员的为官之术,因为官场礼品就是官位,礼品一送,官品马上就升。然而不送礼品的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明朝时,朝廷派鄢懋卿到浙江视察。鄢懋卿是当时权臣严嵩的干儿子,鄢懋卿生性奢移,甚至用彩锦装饰厕所,用白银装饰便溺器皿。每年按时节送给严氏和诸位权贵的财物,不可胜计。鄢懋卿最喜对地方官员敲诈勒索。如果有哪个官员没有伺候好他,并孝敬他一大笔银子,就会遭到报复。他外出视察时,经常与妻子同行,专制成五彩舆,让十二个女子抬着,道路上人们看到无不惊骇。鄢懋卿一路上作威作福,沿途官员纷纷竭力逢迎。有位山东历城县令薛礼勤,因不肯屈从其淫威,竟被鄢懋卿借故当场斩首。
历代上像鄢懋卿这样强和收礼是上司多不其数,我们可以从古代贪官身上看到,官场收礼之多,之奇。
唐朝宰相元载。出身贫寒,作到中国盛世时的宰相时,权力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他的欲望无休无止。直到他被绞杀灭门之后,从他家中抄的有金银珠宝,钻石玛瑙,古董玩意,还有长安城内广建的住宅。可是最让人叹为奇观的,最难以置信的就是,抄家的物品中居然有八百石胡椒。据有人计算过,唐时一石重为现在的79320克,那么八百石就是现在64吨。胡椒是唐朝人喜爱的调味品,只有国外天竺有产,也就是现在俗称的泊来品,属于高级消费品。这些胡椒怕也不是一日之功能积蓄起来的。是哪些人物源源不断地给元载送这么多的高级胡椒呢。
宋朝时的贪官蔡京很喜欢吃一种腌的食品,于是抄家后发现他家中有三间房子里放的满满的都是此物。这个,怕是比胡椒更难存放,但是依然有满满的三大间房子里放满了这种食品。这肯定不是他自己掏钱买,他可能不会买这么多守着。
明朝的大贪官严蒿,其子严世蕃,父子同类,狼狈为奸。他们喜欢的是女色与金银。家中所用的器物,可以用金银铸造均不用其它材料。最变态的就是用黄金浇注裸女,用白银浇灌女性的生殖器状的恭桶。能用黄金做器,可以说黄金不是一般的多,而这么多的黄金肯定也是当作礼品收到,因为皇上发给严蒿父子的工资绝对打造不了金人。
清朝时的和坤,苦人家出生,最后位居人极。在乾隆这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