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荷带着白小宝去了学校附近那家餐厅,餐厅的门是关着的,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通知。
白小宝累得直倒气,胖手擦着额头的汗,脸上白花花的肉一颤一颤的。
一辆银色的跑车疾驰而过,顾修言的车,白小荷一颗心顿时狂跳不止,是顾修言找她来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白小荷呆愣了一秒,随即朝学校狂奔去。
“姐姐,姐……”白小宝快哭出来了,她突然跑走,一定是不想要他了。
白小荷一下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去,她怎么把白小宝给忘了呢,顾修言不会答应收留他的。
“走吧。”白小荷无力地垂下头,牵住了白小宝的胖手,白小宝脸上的肉颤了颤,咧嘴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水。
她比白小宝大六岁,今年她十八岁,白小宝十二岁。
学校开学了,白小荷没去上学。
顾修言去了白家村,有人看见白铁柱在白家村出现过。
一个阴雨连绵的早晨,一个村民在白家村的水渠里发现了白铁柱,他死了,旁边还躺着一个腐烂不堪的女尸。
白铁柱是喝农药自杀的,他是一个乖宝宝,小时候听麻姑的话,娶了媳妇听媳妇的话,麻姑死了,他媳妇也死了,白铁柱没了主意,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听谁的话,他想了一个星期也没想出个主意来,最后心一横,索性一死百了,到了地府,他就不害怕了,麻姑在,他媳妇也在。
白小荷在一个小面馆打工,老板管吃管住,白小宝也帮着做些杂活,几个月下来,白小宝那一身肥肉奇迹般的消失了,小绿豆眼更显得小了。
晚上十二点面馆关门,白小宝将凳子码放到小桌上,白小荷在地上铺好被褥,她穿着大大的牛仔外套,钻进被窝里,她脱下外套,肚子圆圆的,不怎么显大,她估计她是怀孕了,这七个月例假都没来,她没去医院,身体和以前一样,能吃能睡能干活。
没人觉察到她身体的变化,她干活虎虎生风,老板很满意。
头发有些长了,这七个月白小荷没去理过发,她一个月能领四百块,白小宝是没钱领的,这家面馆很小,老板是夫妻两个,在白小荷来之前,他们没雇过人。
白小荷没去过学校,一次也没去,那五年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像是个美丽的梦,现在这样的生活才像是正常的。
白小荷闭着眼睛嘻嘻地笑着,她做梦了,梦里有顾修言,还有木雅琳。
夜色,五只狼聚在一起玩乐,顾修言刚出差回来,他又晋升了一级。
欧阳倩坐在阎如玉的大腿上,她的脸红红的,微醺。
其他四只狼也一人搂着一个美女,谭东和顾盼盼分手了,顾盼盼回了新西兰。
性感妖娆的女人伸出一只手,在顾修言的胸口摩挲着。
女人低叹一声,她的手腕被顾修言抓住了,“你弄疼人家了。”女人娇滴滴地说。
“下去。”顾修言冷冷道。
女人还想撒娇,一看他阴沉的脸,只得讪讪地从他大腿上滑下来,扭着腰走出包间。
“老大,别扫性啊,好久没玩了。”李翔抱怨道。
“走了。”顾修言拿起西服外套,起身要走。
“让倩倩陪陪你。”阎如玉拍了拍欧阳倩的臀部说。
欧阳倩立即站了起来,巧笑倩兮地走向顾修言。
其他几只狼全都愣了,“小五,你丫脑袋夹在门里被驴踢了?”谭东没好气地说。
兄弟妻不可骑,这个道理,他们都是明白的。
“我很大方。”阎如玉摆弄着手里的酒杯,悠声道。
“我对阎美娇更感兴趣。”顾修言看着阎如玉,似笑非笑地说。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阎如玉握着酒杯的手指节直泛白,他扯了扯唇角,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欧阳倩怔在原地,她听得一头的雾水。
“你想约她,我帮你预约,不过她的价格可不低。”阎如玉抿一口酒,笑道。
“我醉了,抱歉。”顾修言道歉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几个月,他的情绪很容易失控,看一切都觉得烦躁,不顺眼。
“我们喝酒划拳,唱歌。”李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紧拉着顾修言坐了下来。
这些高干子弟谁都知道阎美娇是高级服务人员,她周旋于各人之间,为阎家在政界铺平了一条路,阎美娇是阎如玉的姐姐。
“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顾修言将酒倒进三个玻璃杯里,拿起杯子,仰头饮尽。
“我玩过火了,该罚。”阎如玉直接拿起瓶子猛灌起来。
欧阳倩小心翼翼地走到阎如玉身旁,挨着他坐了下来,这段时间,阎如玉带着她参加各种疯狂的派对,一开始她很放不开,慢慢地就习惯了,现在她竟迷上这种生活了。
她吸毒,参加派对,去赌城豪赌,阎如玉教会了她很多很多新奇的玩意。
最让她痴迷的是阎如玉本人,这个男人坏到极致,他亲手喂她喝下迷情药,再冷眼旁观着,一堆男人玩她,他像罂粟花一样,静静的腐蚀着她的灵魂与身心,她却再也戒不掉他了。
顾修言和阎如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两个人都醉了。
凌晨四点多,顾修言踉踉跄跄地坐进车里,“修言。”轻柔地声音唤着他。
顾修言眯起眼睛,车镜里倒映出一张秀气精致的鹅蛋脸,顾修言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真的是醉了,竟然看见梁依涵了。
“修言,你醉了,不能开车。”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修言闭上眼睛,他真的是醉了。
车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修言。”柔软的手覆上他的额。
顾修言闭着眼睛,不愿睁开,他已经出现幻觉了。
梁依涵轻叹一口气,缩回自己的手,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出神地凝着这张俊美的脸。
她本来要嫁给他的,尽管木雅琳打了她一巴掌,尽管木雅琳还到她家里闹了,她都没想过要改变主意。
可是顾建伟却出面了,他逼着她和妈妈远走他乡,她虽然不甘心,却斗不过顾建伟。
为了人身安全,梁依涵只能暂时避开,顾建伟一手导演了她自杀的戏码。
这种玩弄权术的男人很可怕。
越想越不甘心,她爱顾修言,她很爱他,她又偷偷溜回来了,她去了他的公寓找不到他,她又来夜色碰运气,她像只耗子一样,不敢白天出来,只能半夜三更躲在这里守株待兔。
她坚信只要顾修言深爱着她,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