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顾援朝,顾建伟,木雅琳一起守着电视,静等着看新闻。
白小荷端上水果盘,然后便一脸紧张地盯着电视。
新闻开始了。“修言,是修言。”木雅琳抑制不住地叫道。
电视上,很多人在开会,顾修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坐在那里,他面前有个牌子,上面写着“顾修言”三个字。
开会的人很多,镜头却不止一次的切到他身上,红花需要绿叶陪衬,顾修言坐在那些人中间,简直就是俊美到不行。
顾援朝和顾建伟看得异常的认真,虽然他们二人经常上电视,但是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白小荷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咧嘴傻乐着,没想到顾修言出差去了,她还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镜头再一次的切到了顾修言的身上,他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乔云站在摄像机旁边冲他做出一个俏皮的鬼脸。
“你儿子太扎眼了。”顾援朝瞪一眼顾建伟,顾援朝浓眉大眼,长得刚正不阿。顾建伟偏儒雅型,顾援朝以前常说顾建伟长得不阳刚,谁知到了顾修言身上,就更加的基因突变了,顾修言的长相简直就是雄雌不分,可以说他是美男,若说他是美女也无不可。
所以顾修言小时候痴迷弹钢琴,顾援朝就坚决地反对,他很想把顾修言扔进部队,给他漂黑,他细皮嫩肉的,皮肤比女人还要好。
万幸的是,顾修言只是长得俊美,并不阴柔女气,他跆拳道黑带九段,空手道也很厉害,这都是顾援朝努力训练的结果。
“挺好。”顾建伟抿一口茶,悠声道。
“搞什么政治,直接让他去部队,跟我学带兵,趁现在我说话还好使。”顾援朝大声嚷嚷道。
顾建伟微笑不语,他和顾援朝从来就没法沟通,他已经很习惯了。
“顾修言,我是政记乔云。”散会后,乔云冲到了顾修言的跟前。
“政妓?”顾修言下意识地想到这两个字,小五的姐姐就是干这个的。
“对政记。”乔云指了指胸口的记者证。
顾修言哑然失笑,看来是他邪恶了。他转身朝外面走去,乔云有些闪神了,他竟然冲她笑了,他笑起来真迷人。
“顾修言,你不去餐厅用餐吗?”乔云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去自助餐厅了,顾修言直接朝电梯口走去。
“没胃口。”顾修言轻扯领带,兴致不高地说。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我是地头蛇,门儿清。”乔云拍着胸口仗义说道。
电梯开了,顾修言朝乔云摆摆手,直接进了电梯。
白小荷躺在床上,不敢关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泳池,泳池里浮着的欧阳倩。一扇窗户被风吹开了,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白小荷赶紧起来,缩着脖子朝窗口走去。
闭上眼睛,伸手去关窗户,手上一紧,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手,白小荷慢慢睁开了眼睛,清秀的一张脸映入她的眼帘,男人从窗口跳了进来,这人,白小荷见过,昨晚刚在欧阳倩的泳池边见过。
“你,要,杀,我?”白小荷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
男人捂着胸口朝里面走去,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男人去了洗手间,白小荷紧跟在后面。
这个时候惊叫是不明智的举动,白小荷的脑袋出奇地清醒冷静。
男人翻进浴缸里,手从胸口上移开,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他的脸雪白雪白的。
“有药箱吗?”他拧着眉,弱声问。
“有!”白小荷点点头。
“拿来。”男人低头撕开身上的衬衫。
“你会杀我吗?”白小荷冷静地问。
“看你表现,别耍花招,为你好。”男人盯着白小荷,一脸为她着想的表情。
白小荷转身走开了,几分钟后拿着药箱走进洗手间,她刚才认真思考过了,她觉得报警已经晚了,警察赶到,大概只能看到一屋的尸体,“满门灭门”这四个字让她浑身冰凉。
男人打开药箱,自己处理着伤口,他的胸口中了一枪。
“我叫白小荷。”白小荷斜靠在墙上,看着他,轻声说。
“零。”男人夹出子弹,自始至终他都没哼一声。
“你是杀手吧,0是你的代号?”白小荷和他聊天,也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感觉不那么疼,她觉得他不太像个坏人。
“有东西吃?”零问。
“有!”白小荷点点头,走开了。
零无力地斜躺到浴缸里,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他手软了,他要是想杀她,昨晚就动手了。
白小荷端来饭菜,零接过碗去,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饱了,躺到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0先生,您走吗?我要睡觉了。”白小荷小心翼翼地问。
“外面都是警察,你想让我送死?”零倏地睁开了眼睛,凝着她问。
“那您歇着,晚安。”白小荷九十度鞠躬,恭敬地说。
“跟我说话。”零再次闭上眼睛,命令道。
白小荷抿了抿发干的唇,“0先生,您想聊什么?”她双手背在身后问,手心里湿透了,全是冷汗。
“说说你。”零闭着眼睛说。
“我叫白小荷,我喜欢吃猪蹄,绣十字绣,”白小荷偷瞄他一眼,他就是脸白了些,看上去没生气。
“我奶奶叫麻姑,麻姑喜欢喝棒子面粥……”白小荷挖空心思地想着,慢吞吞地说着,她说的全是废话。
零睡着了,白小荷蹑手蹑脚地走出洗手间,顺手关上门,爬到床上,盖上被子,缩成一团轻轻发抖着,她不敢想象,万一顾修言在家怎么办,那人有枪,真正是险,顾修言不像她,能屈能伸……
零惊醒过来,他竟然睡着了,他从浴缸里站起来,脱了衣服,洗了个澡,水被血染红了,他走出洗手间,那女孩趴床上睡着了,他打开衣柜,里面一排一排的男式衬衫,他挑了件黑的衬衫穿上身。
别墅外面的警车没了,零从窗口跃了出去。
白小荷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飞奔进洗手间,浴缸里空了,洗手间里收拾得很干净,半滴血也没有。白小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死里逃生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天晚上,白小荷都会准时守在电视前看新闻,一连好几天,她都在电视上看见顾修言了,她十分的想念他。
白天她很忙,顾建伟一出门,她就有干不完的活,她不讨厌干活。
顾修言今晚的飞机回家,白小荷在厨房熬着粥,小猫早睡了,李婶和木雅琳在客厅聊天,顾修言要到凌晨才能回家。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一直守在别墅外面的桃花兴冲冲地跑进来,大叫道。
顾援朝和顾建伟也从楼上下来了。
“少爷。”李婶接过顾修言手上的行李。
“修言,累不累?”木雅琳心疼地问。
白小荷拿着勺子从厨房走出来,站在一旁看着顾修言傻笑。
“怎么瘦了?”顾援朝大声问。
“有个准备,可能要升你为副市长。”顾建伟走过去,淡声说道。
“修言,吃饭了吗?”木雅琳柔声问。
“没有。”顾修言摇摇头。
“少爷,您等着。”桃花飞奔进厨房,给顾修言盛粥。
“小荷,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去给修言放洗澡水?”木雅琳皱眉道。
“嗯啊。”白小荷拿着勺子朝楼上跑。
“勺子,勺子。”木雅琳叫道。
白小荷反应过来,赶紧把勺子送回厨房,跑去楼上房间给他放洗澡水。
一行人簇拥着顾修言走进餐厅,“少爷,您的粥。”桃花弯腰将碗放到顾修言面前,顺便低头替他吹了吹碗里的粥。
顾修言皱了皱眉,推开面前的碗,“小荷。”他叫道。
白小荷应着从楼上飞奔下来,“给我盛粥。”他命令道。
“嗯啊。”白小荷飞奔进厨房。
桃花的眼眶红了,太尴尬了,少爷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白小荷端着粥放到顾修言的面前,“太烫了。”他皱紧了眉,白小荷急忙坐到他旁边,鼓起腮帮子,对着碗使劲地吹着凉气。
“不早了,都睡觉去。”顾援朝嚷嚷着走出餐厅回房了。
桃花回到房里,难过得哭起来,“别嚎了,早点睡。”李婶走进房间,关上门,不悦地说。
“我比她好看多了,少爷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桃花哭着说。
“记住自己的本份,癞蛤蟆再漂亮,能吃上天鹅肉吗?”李婶耐心劝道。
“她也是村里来的,少爷不能这样偏心。”桃花哭道抽搐。
李婶不说话了,倒头就睡,现在的小孩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明白自己是谁。
餐厅里只剩下顾修言和白小荷,“不烫了。”白小荷将碗推到他面前。
顾修言拿着汤匙喝粥,白小荷坐在一旁,盯着他看。
“顾修言,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她乐呵呵地说。
顾修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想我了吗?”他喝第二碗粥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
白小荷头一低,脸红了,“嗯。”她轻声应道。
顾修言放下汤匙,抽出纸巾擦了一下嘴角,抬腿走出餐厅,白小荷小跑着跟在后面。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肥了。”他掂了掂手里的肉,白小荷的脸红透了。
他一个松手,她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解释一下。”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白小荷眨巴几下眼睛,“解释!”他踹了她一下。
“嗯,是指因为思念一个人,衣服变肥了,人变瘦了,都不后悔。”白小荷绞尽脑汁地解释道。
“你想我想到这么肥?呃?”他踢着她的小腿,眯着眼睛问。
白小荷怔怔地望着他,他是嫌她吃多了?她每天要干很多的体力活,不吃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