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泳,洗了个澡,白小荷觉得浑身轻快多了。
更衣室里,她换上粉色的连衣裙,将泳衣叠成一个小方块,放进方便袋里,再将方便袋塞进包里。
“裙子很漂亮。”乔云擦着湿湿的长发,走过来。
“谢谢。”白小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这是木雅琳给她买的,裙子上面还绣着樱花。
“樱花虽美,但可惜花期太短。”乔云宛然一笑,换上了衣服。
“嗯啊。”白小荷点点头,附和道。
“走啦。”乔云亲昵地挽上白小荷,两个人一起走出更衣室。
“今天我请大家吃饭,美女要赏脸喔。”李翔扑到乔云和白小荷面前,笑得贱兮兮的。
“嗯啊。”白小荷咧嘴笑开了,她早饿了。
“回家,三儿你送乔云。”顾修言拎着包从体育馆里面走出来,他刚洗过澡,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
“我们走了,再见。”白小荷耷拉着脑袋,朝几个人挥挥手,小跑着跟上顾修言。
白小荷坐到副驾驶座上,顾修言开车。
“从今天开始,晚上只许你吃一个苹果,不许吃饭。”顾修言宣布道,村姑再不减肥就真要变成肥婆了,他不能放任不管,任由村姑变成一个肉球。
白小荷苍白的小圆脸,又惨白了几分。胸口一阵恶心,她急忙伸手捂嘴,好久没晕车了。
“吐?”顾修言将车停到了路边,车门自动向后滑开,白小荷飞奔下车,蹲在路边狂吐起来。
吐完了,白小荷掏出包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转身一闻到汽车的味道,她又觉得恶心了。
“顾修言,你先走吧,我走回去。”她按着腹部,轻声说。
顾修言瞥她一眼,车门慢慢合上,他直接开车走了,多走路对村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边走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白小荷觉得舒服多了,只是肚子咕噜噜响着,她吞了一口口水,朝路边的小吃店走去。
吃了一盘炒面,一盘麻婆豆腐盖饭,白小荷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小吃店。
八点半左右,白小荷到了顾家,中途她坐了一段公车。
顾修言抱着小猫坐在垫子上玩,白小荷凑过去逗弄几下小猫。
“顾修言,我洗个苹果吃,你吃吗?”白小荷觉得肚子有些空了,她看着顾修言小心翼翼地问。
“路上偷吃什么了?”顾修言扫她一眼,轻飘飘的语气问着。
“什么也没吃!”白小荷握紧了双拳,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学会撒谎了?”顾修言眯起了眼睛。
“没有撒谎!”白小荷涨红着脸,义正言辞地说,为了一个苹果的福利,她也要死撑到底。
“小点声。”木雅琳皱一下眉头,弯腰抱起小猫朝楼上房间走去。
“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顾修言盯着她冷冷地说。
“没,没吃。”白小荷心虚地垂下眼帘。
“照镜子去。”顾修言喝道,随手将手里的认字卡片摔到了她脸上。
一叠卡片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白小荷的眼泪一下滑落下来。
顾修言黑着脸蹭地一下站起来,抓住白小荷的手臂,拽拉着她朝楼上走去。
白小荷双脚几乎没沾地的被他拖进了洗手间。
“自己看。”顾修言一手擒住她的下颌,掰开了她的嘴。
泪眼朦胧中,白小荷看见自己门牙上沾着绿油油的菜叶子,这是炒面里面的小油菜。
“没吃?”顾修言捏着她的下巴不松手,近乎咬牙切齿地问。
“我就吃了炒面,还有盖浇饭……”白小荷流着泪说道,她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她没想到顾修言会这么生气,在她看来这是一件比芝麻还小的事,是善意的谎言。
“滚!”他一推,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到了墙,才没摔倒在地。
她靠着墙,手背抹着眼泪,无声地哭着。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他闷喊一声,一拳砸向镜子,镜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
白小荷呆住了。
“什么声音,修言,你的手!”听到声音,木雅琳急忙跑进来,却看到顾修言滴着血的拳头,她吓得惊呼起来。
……
凌晨,顾修言开车离开了,晚上他接到电话,梁依涵自杀了,跳楼死的。
接完电话他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对梁依涵他已经放下了,可是看着村姑理直气壮的和他撒谎,他一下就怒了。
洗手间里,白小荷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碎玻璃,默默地流着泪。
“手破了。”一个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你想杀我?”白小荷头也不抬地问,手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玻璃。
零走到她跟前,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碎玻璃。
“上次你救了我,我不喜欢欠人情。”零扯下一条毛巾,蹲下来,抓住白小荷流着血的手,用毛巾包裹住她的手。
白小荷吸吸鼻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可以帮你杀了,让你伤心的人。”零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当真想谢我,就别再出现了。”白小荷凝重地说,没事半夜爬窗,他是贼还是杀手。
零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他没有活着的朋友,一个也没有,这个女孩是唯一一个和他聊完天,还活着的人。
两个人面对面地蹲着,谁也不说话了。
“为什么要杀欧阳倩?”白小荷突然地问。
零眨了一下眼睛,一秒后,明白了她说的是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理所当然地说。
“谁是幕后主谋?”白小荷一下睁大了眼睛。
零垂了眼帘,不说话了。
白小荷也不吭声了,她看过不少电影,当然明白这是杀手的职业道德。
“0先生,我要睡了。”半晌后,白小荷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零伸手解开她手上的毛巾,血已经止住了。他用毛巾清理干净地上的碎玻璃,将洗脸台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翻窗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白小荷走过去,将窗户关死了。
她躺到床上辗转反侧着,久久难以入眠。这是由一盘炒面,一盘盖浇饭引发的血案,以前她看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
顾修言连着一个星期没回来,白小荷每天干很多活,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木雅琳不放心,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她怀孕了快四个月。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例假没来,白小荷也没注意。
接到木雅琳的电话,当晚顾修言就回家了。
白小荷坐在餐桌旁,左手拿一个猪蹄,右手拿一个鸡大腿。
“小荷,多喝鸡汤。”顾援朝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面前。
“刚炖好的燕窝,趁热喝。”木雅琳将一碗燕窝端到了白小荷面前。
白小荷乐呵呵地啃一口猪蹄,喝一口燕窝,再咬一口鸡大腿,喝一口鸡汤。
顾修言走进餐厅,微微蹙眉,一个星期不见,村姑又胖了。
“修言,怎么才回来。”木雅琳娇嗔道。
“顾修言。”白小荷朝顾修言咧嘴一笑,她特意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她是想告诉他,不是她想吃,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
“白痴!”顾修言坐到她旁边,抽出餐巾擦去她脸上的油渍。
“加油!这次一定要给我生个重孙!”顾援朝一脸期许地说。
“医生说了十有八九怀的是男孩。”木雅琳开心地说。
白小荷郑重地点头,她会努力的!
……
吃完晚饭,顾修言牵着白小荷散步去了。
白小荷握着他的手,仔细看了一下,他手上的划痕几乎没有了。
“顾修言,你还生我的气吗?”她望着他,一脸紧张的问。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他板着脸反问道。
白小荷垂了头不说话,他现在就在生气。
“你是白痴吗?怀了孕没感觉吗?又不是没生过。”顾修言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脑袋,教训道。
白小荷一脸的羞愧,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顾修言轻叹了一口气,拥着白小荷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冷不冷?”他捏捏她肉肉的脸。
“不冷。”白小荷摇摇头,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脑袋贴到他的胸口上,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沉稳有力。
“顾修言,你喜欢我吗?”她含糊不清地问。
“不喜欢!”他却是听见了,回答得相当地干脆。
她抿抿嘴,不吱声了。
“你有多喜欢我?”他捏着她肉肉的手臂问,村姑现在全身都软乎乎的,捏起来手感很好。
“天大的喜欢。”白小荷红着脸,轻声嘟囔道。
“换个说法。”顾修言唇角扬了扬。
“你要是胖了,我不嫌弃你,你要是没钱了,我养你……”白小荷小心翼翼斟酌着说。
“咒我,呃?”他用力捏她的脸。
白小荷疼得直龇牙,他的吻突然落下来,霸道的覆上她的唇,而后又细细的温柔的吻着她,她像水一样的融化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