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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一阵阵的拍打到岸滩,婉儿脱掉凉鞋,赤脚踩在柔软的银沙上。
一步一步向前在沙滩上留下两行整齐印迹,一个浪花拍来,打湿了小腿,抚平了脚印。
她望着蔚蓝无边的大海,回忆起多年前,和萧弘瑾在这儿幸福嬉戏的一幕幕情景。
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思念,“萧--弘--瑾----萧--弘--瑾----”
婉儿两手喇叭状的合在嘴边,朝着大海喊叫,“萧--弘--瑾----—我——恨——你————”
“萧--弘--瑾----—我——恨——你————”
“只是现在……我想你、我还在想你,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婉儿歪着头喃喃自语,失落的眼眸和憔悴的容颜在绵绵细雨中显得那样绝美。
“啊——”希冀借助长长的拖音拜托心中的积郁。
泪水,泪水不禁夺眶而出,身子慢慢的滑下,跌坐在了沙滩上绝望地哭泣着。
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她却浑然不觉,她像傻子般久久地呆坐在湿漉漉的沙地上。
当江涵打着伞冒雨出来寻找婉儿时,看到了沙滩上那孤独凄凉的娇小身影。
他将目光锁定着沙滩上歇斯底里的婉儿身上,“萧--弘--瑾---你---在---哪儿----”
仿佛压抑在内心很久的想法被释放出来,语气中浓浓的爱意。
江涵内心无比震撼,觉得心里酸酸的。
听到他的呼唤后,婉儿擦掉眼泪慌忙站起身来,调头,可刚走了几步,便停滞不前。
婉儿的小腿突然间一阵痉挛,痛得她秀眉轻蹙。
脚跟因不稳而摔倒,直接匍匐在地大声哭泣。
淋雨的她一回到宾馆就发起高烧来,同时嘴里不断地呼喊着“瑾”的名字,让江涵听起来感到那样的撕心裂肺。
这时他知道,当初婉儿为什么选择割腕自杀。
因为婉儿心中被这个男人占满,其他人对孤独的她而言,都毫无意义。
不知道俩人是怎样分手的,但为了帮助婉儿泄愤,江涵使出浑身解数配合婉儿演这出亲昵戏。
婉儿也发现,江涵是自己报复萧弘瑾的最有利的杀手锏。
一想起,他每次见到自己和江涵亲昵的场面,脸色铁青的模样,内心不忍但仍用心演着。
婉儿还不禁腹诽道,让他当年放弃自己,让他当年不在乎自己,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掉、烂掉。
于是,婉儿和江涵会经常在医院、酒店、甚至停车场“无意”中邂逅形单只影的萧弘瑾。
然后就是或主动、或客气、或疏离的打着招呼,婉儿故意无视萧弘瑾的存在与江涵卿卿我我、拉拉扯扯。
婉儿觉得自己这样很过瘾,很解恨。
看到他克制的怒气、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的脸,拧成疙瘩的双眉,紧攥的拳头,暴露的青筋格外泄愤。
婉儿觉得最近惹萧弘瑾生气,是自己感到最开心的事情。
这不,今天自己揽着江涵从萧弘瑾身边飘然离去时,听到身后传来拳头砸向墙壁的沉闷声。
此时的她,哼着小曲开心地朝浴室走去,自己似乎很多年没有这么轻松快乐了。
在雁北忙碌的李颜,无意中在张苏晴那儿得知萧父身患重病的消息后。
当夜飞到上海将实情告诉了婉儿,听到噩耗。
婉儿唏嘘不停,那个当年只在电话上熟悉的老人,是个慈祥、幽默的老汉。
岁月无情,竟然让那个善良的老汉得了不治之症。
次日,婉儿和李颜看望了萧父萧母。
热情的萧母,听眼前两位美如仙女的女孩,自称是儿子的朋友,来探望重病的萧父时,热情地将两位迎进病房。
多年前跟萧弘瑾如胶似漆时,经常在电话里跟老人聊天,对老人顶多是在照片上见过他的形象。
这次亲眼见到萧父,婉儿心酸得眼角湿润了。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
腮帮上有些褐斑,温和的眼睛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萧母个头不高,精瘦,一脸慈爱沧桑,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但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
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对丈夫深深的依恋。
在医院跟两位老人聊了会身体状况,看到萧父疲惫的神态,婉儿俩人告辞离去。
自从李颜与婉儿探望萧父后,虽然当时婉儿并未表明身份。
只是以李颜朋友的身份,顺路陪李颜来看老人。
但萧父当时就从婉儿似曾相识的口音。
听出了婉儿,就是自家儿子上硕士时谈的女朋友。
既然婉儿没有挑破,聪明的萧父也装糊涂。
等李颜和婉儿前脚走,他后脚就让萧母把那个不孝子孙喊到跟前训斥。
在萧父心里,早已将婉儿成为他家儿媳妇的观念,根深蒂固地扎了根,怎么也改变不了他那顽固的思想。
这一周,萧弘瑾天天围着父亲做自我批评。
痛斥自己不小心将老人家心目中的儿媳妇弄丢了。
不管如何自我谴责,但最终都以萧父让他把媳妇追回来的话题而结束。
萧弘瑾心里那个苦、那个闷呀。
这婉儿真不是省油的灯,这还没见面就给自己惹这么大麻烦。
如今他每天在老人家面前,彻底成了龟孙子了。
那天他无意在病房门口,听到老父亲和老母亲的对话后,才知道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萧母低声埋怨:“老头子,你别逼咱小二了。”萧母私下里一直将萧弘瑾昵称小二。
“哎---”萧父长吁短叹一阵,“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胡搅蛮缠呀?咱小二一直没忘记那女孩,要不都30好几了还不成家。我这是逼他清醒些。让他看清自己,既然和那女孩不可能就彻底忘了她,赶紧成个家,我走后也就能放心地合上眼了。”
萧母唏嘘不停,捂住嘴低声抽泣起来。
即为自己傻不拉几的儿子、又为丈夫最后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