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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旧梦重现(2)

盛夏的林子郁郁葱葱,鸟儿婉转歌唱;阳光透过林子照射在地面上,斑斑驳驳;清风微微拂过,枝叶呀呀作响;雨过天晴后,天际边彩虹显现;地上的花儿草儿历经雨水的洗涤,更是越发清丽了呢!

林间小路上,一匹白马跑在前,上面载着位粉衣女子,长发简单束着,最下面扎着枚色发带,只见她短鞭轻扬,回身看着后面黑马上的将军,高声喊着:“绍之,你快点儿啊!快来追我啊!”女子话音未落,便大笑着短鞭抽打着马儿,口中直喊着“驾驾——”。

这个女孩子叫做杨念如,黑马上的将军叫做张绍之,他是她的恋人——海誓山盟、永不相负。

“念如,你不要跑得太快,小心从马儿上摔下来啊!”将军也笑着,好心提醒着念如,只是将军话音刚落,只见白马前蹄猛地打了弯儿,念如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小路两侧是山坡,念如就一直滑了下去。

张绍之见此,想都没有想,马上施展轻功飞身前跃,扑向念如,死死把念如抱在怀里,用力将念如小脸贴到自己胸口,和她一起滚到坡下。

将军看见前方有一棵树,马上一脚登住树干,止住了两人下滑的身体;等到两人停了下来,将军按住念如后脑的手松开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念如。

念如渐渐感觉到自己已经停稳了,张绍之按住自己后脑的大手也松开了,于是缓缓扬起了头,看着张绍之,会心地一笑;可张绍之却突然把她紧紧抱着,然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眉头紧皱着,对念如说:“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

念如微笑着点了点头,依旧看着张绍之:“我知道啊,但是你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没事的!”张绍之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念如挣扎着一下子站了起来,跳着往回跑去:“笨蛋,你要不要跟上来啊!”

张绍之站起身来,看着念如蹦蹦跳跳地又翻身上了马,自己呆呆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好像生怕有一天他会再也见不到她一样……

张绍之的担心还是来了,令他二人容不得一点喘息之机……

在那个曾经念如和绍之一起看日落的亭子里,两人还是在红霞漫天的时候,相约来到了亭中,只是这一次,他们彼此再也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笑容。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入宫?”念如在园中凉亭内背对着绍之,眼中闪着泪光好像不想让绍之看到她伤心落泪的样子,她问着他。

张绍之十分期待着念如真的可以答应他的要求:“念如,凭着你的才貌我相信皇上会喜欢你的,你入宫之后会得到皇上宠幸的,然后……”

念如终于听不下去了,泪水涌出,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双耳,不住地摇头,马上打断了绍之的话:“然后你就可以前途无忧、指日高升了……”

“念如,我只有拥有了权力才能实现我的抱负,你明白我的!”张绍之上前一步,从背后紧紧拉住了念如的手腕,眉头紧锁着,恳求着念如。

念如用力一甩手,倏地转过身来面对张绍之,再次打断了他:“够了!你已经解决了福家和贺氏,已经为朝廷立下功劳,为什么还要牺牲我?”念如右手指着自己,拷问着张绍之内心深处最后的良心。

“念如,你知道的,这些微薄的功劳能够保我多久呢?”张绍之眼中也闪着点点泪花,他无力地说服着念如。

念如听到此处,一下子抬手给了张绍之一记耳光:“我恨你!”声音未绝,念如哭着衣袂掩面跑开了,只留下了张绍之一个人在亭中眺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张绍之脚下不觉追了两步便渐渐停下,口中喃喃念着:“念如……”

念如的身影渐渐淡出了张绍之的视野,消失不见了;也不知张绍之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突然仰天大吼一声“啊——”然后他的双膝不自觉地缓缓跪地,垂头痛苦地哭着,他知道他这么做对念如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如此……

张绍之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昏暗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打在雪白的墙壁上,灰蒙蒙一大片,他只是不停地将坛子中的酒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口中灌,自己昏昏沉沉的,眼睛无法睁开。

他将右臂平伸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臂,不停地轻声念叨着:“念如……念如……我对不起你……”说着,左手把坛子中的酒水倾入口中,张绍之浑身都被溅出的酒水沾湿了;渐渐地,他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

其实张绍之的心中是不舍的,念如与他不只是海誓山盟,他们彼此更是已经刻入对方的内心深处,曾经共誓永不相负,但是张绍之没能遵守他们共同的誓言。

就在张绍之借酒浇愁梦境中仍然痴念着杨念如名字的时候,皇宫中的念如也做出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一个她从未后悔过的决定,因为她只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