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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想到了老屋,老屋里母亲如今不在世界了

老屋

想到了老屋,老屋里母亲如今不在世界了,总想到老屋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记忆,母亲在什么时候,流过眼泪。

母亲有一个妹子,我的姨,这个姨曾经到我家来到,把我架在她的肩膀上面,中午时,看村舞台上面演戏,站在村舞台下面以西的侧处,模模糊糊有这要一个记忆。

听母亲说过,姨第一个男人对姨不好,经常打姨,一说二打,这一段婚姻是怎么一段黑暗的岁月?是怎么熬过来。

姨和这个过不下去,离了婚。经过一位亲戚帮助,给姨介绍了一位爱人,这个姨的爱人,而且是在城里有工作,对姨超关心,给嫩买当时最好的衣服穿,热冷疼痛一切都全力照顾体贴。

姨在生活困难的日子里,没有地方去,唯一去的地方就是我家。

我母亲给姨讲得最多的话就是:“你要争气,走得远远的,活出个样儿,不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笑你!”

在我还不真得懂人间世情的年龄时,有一天邮局给我母亲送来了个电报,内容是:我的姨离开了世界。

母亲当时是怎么一种伤感?母亲当时真哭了,哭得双眼皮都肿得像个桃儿似的,泪水珠子不停地涌流出来,我感觉我当时看见了母亲绯红的脸上,有泪水掠过。

母亲是怎么舍不得姨姨离开这个世界,日子向前水一样的流动,母亲给我们家里讲起我的姨姨时,总是说:“你姨姨可怜!”

母亲给我流泪的记忆并不多,有一次是这样的:

农村困难时候过年,父亲要为全家人在街上买五六斤肉,全家八口人,过全年那一天中午,每个人至少要吃一块猪肉。

有一年已经是腊月二十了,我们村子南边就是一条小街,逢集时,有卖猪肉的人,打着一种架子,上面有铁钩,把猪肉整条悬在上边。村里人过年,都想买上几斤猪肉,总想等便宜猪肉价钱掉下来了再买,我的父亲也是这样的想法。

爷爷到我家屋内,对我父亲说:“现在离过年还有几天了,怎么还不割猪肉?你到底去割不割?”

父亲在爷爷好几次催促下,才在街上最后一次逢集时,为全家人割了五斤猪肉。

父亲为家里割了五斤猪肉后,母亲有一种设想,切一大锅白萝卜和猪肉一起煮,让萝卜变得有油味,并且也能让全家人吃上猪肉。母亲提了一笼子萝卜,去了丹江河以北,有一个四方的清水池,是从更一层的泉水里流下来的泉水,母亲把一个一个萝上,利用这泉水洗得干干净净,那每一个萝卜经母亲的手借用泉水洗净后,如同当天空上面的一片白云那样洁净。

母亲把这一笼洗净的萝卜,提回家后,家里中间一间屋子靠门前是锅灶,稍北墙下面有大案板,母亲握着一把刀把切萝卜小块块,切萝卜的声音中,有力果断,有母亲喜悦的心跳。

切好的萝卜放进大铁锅时,母亲坐在一个小木堆上面,一手向锅洞里填柴,一手拉着风箱杆子,风箱杆子拉得格外长,风箱一拉一送,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清脆悦耳,母亲为全家人付出的辛苦劳动之中,从母亲拉风箱的节奏声中都能表现出来。

新年很快就要来到了。新年来到的那一天过年午饭,全家人至少要吃到一片猪肉,母亲根握以往的经验,以为又能吃到带猪肉味儿的萝卜,又能真正全家人吃上一片猪肉。可是这一回,当母亲以为一铁锅萝卜煮熟了,猪肉也煮熟了,可是揭开锅时,当母亲拿起筷子捞那几小块猪肉时,根本捞不起来,全煮化了,猪肉化后,只有那几条骨头。

母亲站在锅灶前,竟眼泪汪汪,说:“这过年娃们吃不到一块猪肉地,都因为我的过失。”父亲再三劝,母亲的噘哭泣声才止住。

以后,等我懂事后,才稍能母亲的因为何事流泪中感受母亲的情怀,去理解母亲。

在我大约有六岁的时候,一年过年初二的晚上,母亲在屋中间站着对父亲说:“他大,人家的父母对自己的儿子给很多关心,咱们对儿子关心的是什么呢?现在过年时,也闲一些了,给儿子做一只小船吧?”

父亲说:“好!找材料干起来吧。”

父亲找了铁丝,小木头,竹子,小红腊等。

父亲用小院子粗木柴,截了几节,做成了圆圆的木头轮子。母亲帮助裁纸。

父亲和母亲合力,很快做好了一个儿童玩具的小木船,船形两头尖尖的,中间有船舱形样,专门有插红腊的地方,点亮后,整个船舱内红亮亮的。还做了一个船夫模型,轮子转动起来了,船夫弯着身体划船,如真船在水面上行着的感觉一样。

父亲还在做好的小船前面系了一根长长的绳子,递到我的手上,说:“狗儿,拉着出去玩吧。”

我拉着这只小船儿,从小屋子出去,出了小院子南边楼门外,楼门前有一棵爷爷亲手栽的柿子树,在这春天来的时候,树枝上开始冒出新的绿芽儿了,这一棵柿树假如长着一双锐敏的双眼,一定会看到我拉的这只小船儿,并且听到了那小船儿木轮子在地上行时发出一种特别悦耳的声音。

我这时候,要把船儿拉到什么地方去?楼门外并没有什么路灯,照亮路面。村中的任何一条路,我都十分熟悉,能摸到我要去的地方。我的目标地,是村中舞台一边一个大圆的土场。

我把小船儿拉到这个场里的时候,场内没有一个儿童,村中的儿童们,有些家里的儿童提着小灯笼,内点有一根小红腊,提在手上,过年那几天的晚上来这个里边跑还喊着海海海的词,是儿童时一种最开心的开办法。我现在拉着这只小船,比那灯笼提在手上不知要高级多少倍了。

我拉着小船儿独自在这个空旷的大场上转了好几圈。天上的星星稠密,多得数不清过来,感觉大场上面,有星光照着,一点不感到黑,红红土色的场面,让我的小船儿行得准确。

这个场晚上村剧团演戏的时候,这里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大人小孩,为了看戏,全来在这里来了,中间坐的,两边站的人,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村中的大人小孩都在自己的家里。

我只感到朦胧静寂的天空降临到地面上来了,离我很近很近,每一颗小星星离我很近,各自发着自己的光,我和它们这样近。

村东边有一位金家的婆,待我很亲切,我拉着这只小船儿拉到金婆家里,想让金婆看看我的这只小船儿。

过了多少年之后,在我的记忆中,有过母亲和父亲为我在儿时做小玩船的事情,这件事中透露出父母亲对我的一种关爱。

我的母亲对自己的亲人或村中的人,给了很多关爱,母亲总对我说:“千万不要忘记对自己有恩情的人,要报答人家对你的恩情!”

我母亲总给我讲我三叔待我爱的小事。

三叔在镇安一所中学当老师,放暑假的时候,总要回来看望爷爷奶奶。

有一年暑假回来,住了几天,走的时候,到了我家小屋内,对我母亲说:“我回学校去。”

我总想多让三大在家里多住几天,听到三大说他要回学校,真是不想让他走。

我母亲说:“你在家里再住几天后走?”

“学校开学了,不能误开学。”

三大看看我,拿什么给我呢?三大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身子的钢笔。

三大对我说:“狗娃,三大没有什么给你的,把三大用的这支钢笔给你,好好学习吧。”

我拿上了三大给我的钢笔,只感到很喜欢这支钢笔,以为三大给我的这支钢笔是一支好钢笔,我从来没有用过的好钢笔,用这支钢笔,能把字写好,喜欢上一篇好文章时,用它来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我小时候,很多时候,跟爷爷奶奶睡在一个炕上,那炕是一个南北形,泥土炕,是爷爷用土坯盘起来炕。

炕以西有一面高高的土红色的墙,中间有一方一形窗子,窗外院子以西有一棵桐树,我小时候曾经在那树下敲过一个小铜盆。那桐树影儿每天到午时,树影儿在太阳光返照下,跨进门内,奶奶看见这进来的树影儿总说:“做饭的时候到了。”于是奶奶就开始做午饭。

爷爷给我讲这一棵桐树的故事,听爷爷说,三叔上小学时,一天中午放学,去了村北山上,挖了一节桐树根,栽在院子下边泥土里。谁知这一棵桐树由一棵小树根,竟一天天长大起来了。

听爷爷给我讲这一棵大桐树,与三叔有关,我对三敬产生一种很深的敬重之心。

有一年放暑假,三叔回来看望爷爷奶奶。

有一天中午,母亲蒸好了五六个白面馍,装在了一个小竹笼子上面,还用一白净的手巾盖着,因我爷爷住的地方离我家还有一段距离,我家在村北,爷爷家在村南,中间一段路,我笼子里提着白面馍,村中人看见了,会说:“那家人怎么那么富。”这样村子里上面给救济粮的时候,就没有我家的份了。

母亲把小竹笼子用手巾盖好后,又看了一眼,才说:“狗儿,你把这几个馍提到你奶奶屋子里,就说,我妈给我三大做的,让我三大吃。”

我提着装有白馍的小竹笼,出了屋子的小门,出了楼门,直向爷奶住的村南走去。

到了爷爷奶奶的房子很近了。有一个楼门进去,入内有一个小院子,向南走一小节,就到了奶奶的屋子了。

我跨进奶奶的门槛后,三大站在屋中间,三大个子高大,脸上总是露出待我亲热的表情,三大见我后,叫了一声:“狗儿。”

我叫了声三大。

然后提着竹笼,到了奶奶做饭的案板前,奶奶正在给三大作午饭。

我见奶奶脸上是白净之色,一双眼睛内含着包容一切,对我们家总是心疼,总是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苦日子啊,让娃们放开肚子吃个饱。”

我这时候对奶奶说:“奶,这几个馍是我妈专门给我三大做的,给我三大吃。”

奶奶说:“你们家很可怜,三大吃饭不要坚,奶你给三大做着吃。你提回去吧。”

我知道我完成不了我妈交给我的这上任务,回家后,我妈见我又把这几个馍提回来了,一定会打我的。

奶奶说了后,我就是不提,奶奶才把笼子的几个白面馍拿出来,放在一个小盆子里。那白面馍还热着,白面馍的香味直向我的鼻子扑来。

奶奶把这几个白面馍放好后,我提着空笼子提回到家里。

我妈见我回到屋内后,问了一下情况,因我把馍送出去了,脸上有一种踏实的表情。

我妈对我说:“你三大对咱们全家人是有大恩情的,这几个馍你三大能吃了,妈比什么都高兴!”

我家老屋内,都曾经来过哪些人呢?我忽然记得一位干爷,是村中一位高手外科的医生,我小时候,因喉咙里长了个什么,我母亲请干爷来过。干爷是我父亲的干大,商洛人叫干大,就是干爹。

我小时候,在村中街道上见到了干爷,干爷就远远地向我微笑。

我有些小病的时候,自己遇到了干爷,给干爷一说,干爷就给我治好了。

有一回,我的手掌内长疥子。我在街上区委门口,见了干爷,对干爷说:“干爷,我的手。”

我把手一伸,给干爷看,干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干爷用两手用力挤在手掌内的毒汁,要把毒汁全部挤出来,当时我痛得咬牙切齿,干爷不管这些,直到他认为把我手掌肌肉的毒汁全部挤出去了,才罢手。虽然是短时痛,却这么就好了,而且也不用吃什么药。干爷治病下手是很狠的,却治病效果是神效的好。

过年初二时,我母亲用家里的小竹笼子,装上十五六个杂面馍,样子像白面馍味道却要差一点,这是因为当时农村还处在困难时候,虽是这样,农村人之间情分依旧很浓。

有一年过年初二吃过早饭,母亲在屋中间对我说:“狗儿,提上这笼子里的馍,给你干爷拜年去。”

这样的事情,在我小时候,是最乐意干的事情。干爷家就在村街道中间街道一个门里进去就是。

我提上了母亲为我装在竹笼子里的杂面馍,上面用一块白净的手巾盖上,怕落灰尘,到了干爷家里。

干爷见我来家给他拜年,他喜欢小娃,见我后,总是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中午时,干爷同样用招待大人的办法招街我,干爷做的菜中,有红烧肉,还有白肉中长长的粉条,油乎乎的,感受到干爷做的菜非常好吃。

干爷早不在这个世界了。有一年过年回家,干爷的孙子和我说起他的爷爷。

他说:“我爷每天起得很早,总在背医学经典。”

我当时心中猛一震颤,知道干爷的医学本领在当地是无人比得上的,原来他的医学方面的知识就是肌似渴的用功学习来的。

让我的思绪回到那一天母亲请干爷为我治喉咙的事情。

喉咙附近长着肿起的疱块,很不舒服。

母亲到干爷屋子里,请了干爷到家里来。干爷进我家门槛时,那双脚迈进屋内时,地上一定有一点微微地颤响,干爷来到了,我的病就有救了,母亲的脸上为我起的愁容一定舒展开了,慢慢地消失了。

父亲招呼干爷坐在家里以西放的那一张大方桌前一把小椅子上。

屋子中间墙下边案板前,母亲坐在一张方木凳上了,正在为干爷包萝卜丝的饺子,母亲包的速度很快,饺子皮萝卜丝,闪电般地包起一个又一个饺子,放在案板上边。

干爷也问了问父亲我的喉咙情况,然后把我嘴扳开看了看。

干爷拿了一把小小的黄铜色的小刀,让父亲帮助,站在我家门外台阶上,扳开我的嘴,干爷用小刀对着喉咙把那肿了的用刀刺破,把那坏汁用小刀按住全部流习流完,我当时痛得大哭。受了一时之痛,经过干爷的神手一治,就好透了。

那天中午,母亲下好了饺子,端到了干爷坐的那个大方桌前,干爷吃了我母亲为了感谢他为我治喉咙的饺子。

这时候我很小时候的事情,很难准确地把当时的情境写得很真实,这件事情,让我记起了干爷,记起了我的父亲母亲,他们都离开了世界。让我想到我的成长之路,得到了多少人的关爱!

我想到了我人生一些事情,最困难的日子里,就想到了父母亲,父母亲没有一点办法,再难,都会想办法,帮助儿子的我解决困难,千说万说为了自己的儿子,应那样做。

有一年五月,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想做些小生意给自己挣钱,挣下钱,打算到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实现自己的这一最感兴趣的人生目标。

我向村中一位信任我的村人,借了三百元钱,这三百钱是不少的钱了。

我先到了武功县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位同村人李试成,因他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记得他家的小院子了,没有楼门,他家的房子是一种房子的一半那种样式的房子,这是因为关中地区缺土材的原因。

李试成曾经在村里当过没有转正的老师,虽然热爱老师这一行,但这一行像是没有他真正的饭碗,他当时在村中生活都很很困难,他经人介绍,去了武功安家落户,村中有一位老人,因他没有儿女,李试成和他爱人愿意做人家的儿子女儿,就住在了人家家里,时间长了,也就是自己的家一样,那老人待他们两个就是如亲儿亲女子一样。

我到了李试成家里的时候,李试成还处在极度痛苦之中,看不到人生一丝希望,他有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关中有吃的,却没有钱花,他也在想这个办法,却还处在想不到任何办法的时候,没有钱,会难死英雄,想出外,一步也能跨出去。

我到了李试成家后,李试成开始有笑容了。

我们两个都想挣钱,可是通过什么渠道才能挣到钱呢?

李试成说,他们大队有综合厂,生产盖楼房的下水管道。

李试成打算和做推销下水管道的事情,专门跑盖楼房的单位,联系好,推销出去一吨挣两百元,我们两个人一个人一百。

李试成出外干这事,还没有一元钱,正好我身上有借村人的三百元。我们两个就凭我这三百元钱,回到了故乡的城里,跑起这生易来了。

我们在老家的城里,凡搞建筑的单位都跑,找人家的机建科,起作用的人,要真正把合通签了,人家都要好处,要提成,给他们钱,很不容易做成一个。

我和李试成在做推销生易没有希望的时候,到了一个大学联系,敲开了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熟人,是我小时候在我三叔上小学时,和我三叔一个小学的老师,姓张,名张虚。

陈试成并不认识张虚老师,我能认得。我说了一下我们要干的事情。

张虚老师就是给这个大学负责搞建筑的。

张虚老师说:“我家里正曾房子,你们两个从粮食方面给我些帮助,至于合同的事情,过一个月后,我和校领导再商量好了,就把它签了,帮助你们推销一百吨下水管道或更多是没有问题了。”

我和陈试成听了张老师的话,很相信,以为这事就是成功的事情一样。

我和陈试成当下说好,我从我家给张老师两百斤玉米,陈试成答应从武功县拖两百斤白面。

张老师还没有看见我们两个为他事情的行动,他脸上总是露出微笑的目光。

我们两个一下子就信了张老师的话,我们两个想送张老师玉米白面就是为了得到我们想要的利润,美美地想到只要把合通签了,送这点粮食又算什么。

老屋

母亲待人的爱,体现在很多不起眼的小事情上。

我家门前不远,是村里的舞台,舞台后面连着的房子第一层内,曾住过村中一位姓苏的老人,自己做饭吃,在困难的年代,村子里人生活困难,他更困难。

有一年五月的一天中午,母亲为我们全家人做好了午饭,一个大铁锅,下的是杂面条,基色是玉米糁子稀饭。

母亲站在锅台前,用家里一个大黄洋碗,把锅里的杂面条,用筷子捞在这个大黄滋碗内,上捞好杂面以后,用一个小铁匀,舀了些玉米稀汤倒进了碗内。

母亲对我说:“大队公房住的苏爷,生活困难,没有人管,你把这一碗面条端给苏爷。”

我从母亲手中接过一大黄洋瓷碗杂面条,从家小屋门槛跨了出去。

听见母亲还给我说:“路上小心些!”

我端着这一大碗面条,从我家小院子南门出去,中间只有两步之隔吧,就是一面红土色的高墙,高墙以西低出,有一小木门,门开着,我缓缓走了进去。

苏爷正准备做午饭,一个小铁锅里倒好了水。

我叫了声:“苏爷?”

苏爷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说:“苏爷,我妈让我给你送碗面条,让你吃。“

苏爷接过我手中端的这一碗面条,倒在他案上边一个小盆子里,对我说:“你妈把福积下了。”

苏碗把我家的洋磁碗给了我,我又回到了我家里。

这时候,母亲早为我舀好了一碗面条对我说:”狗娃,你吃饭吧。”

我把这一碗面条端给了苏爷之后,见母亲这时候的脸上表情格外舒展,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我的姑姑夫住在离我家以东六里以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李立群老师谈读书

今天看了一个中央电视台陪你读书以往的一个视频,讲读书体会的人,是从台湾来的一个演员,他曾经在金庸小说拍的电影担任一个角色,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把小说读了一遍,越读越喜欢,读了三遍,才看懂了他的那个角色是怎么一个人物,他是一个疯子,就是疯了的时候,可仍然有很多人性真性情的流露,通过阅读,让他更成功地扮演好这个角色。

我听李老师讲这个读书体会的时候,感受到李老师关注的还是人的感情,人性中善浪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作家要写小说,为什么作曲家创作曲家创作音乐作品,画家创作画作等,主要还是为了表达一种人性中美好值得学习的东西。

李老师说,人们心的大门很久时间打不开,也许有一天,通过读书,通过一定的人生教育体验,突然心灵的大门一下子打开,这可能到了人生一种顿悟的境界吧。

李老师讲了《红楼梦》中林黛玉,说她是懂得爱的人;贾宝玉是一个对美有追求的人;刘姥姥是一个很有智慧之人,她的智慧来之于乡村,来之于大地。有时,别人嘲笑她的时候,她不在意,她心里都明白,救王熙凤女儿的是刘姥姥。李老师说《红楼梦》就是用的大量的人物动作语言细节等,这些主要是为了表达人。

听李老师谈《红楼梦》,我想了一下我读红楼梦有和李老师相通的感受。

李老师读书的方法就是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我在读红楼梦也有这样的体会,以往读过,可是再读一遍,有了新的收获。以为自己读过,可是读得不细,不真正用心去读,等于没有读。

李老师讲他读书体会,让我收获最大的还是读书创作的真知,及做人的核心,应做一个有爱心之人,如同有了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时的那个通灵宝玉,是什么,就是要有人真正的感情,人对人有那么一点点关心,这是最可宝贵的东西了。

李梅的手

李梅是某学校的语文老师。李梅在的办公室,还有一位王文老师。李梅的办公桌靠在办公桌子窗子南面稍向西,王文的办公桌子在窗子南面,稍向东。李梅常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给学后批改语文作业,她手中拿着一杆红碳素笔,每打开一个学生的语文作业,对着学生的作业,打出对号,或打出错号,笔尖发出不同的声响,对号的节奏声重一些,错号稍轻一些。

王文因为和她的办公桌离得近,常听到她给学生改题发出这样的笔尖声,几次偷看她的手,及她整个的妩媚之美用诗经的里句子描写不为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

王文有时候和李梅聊起读书的事情。

李梅说:“我喜欢静静地读书,在我读书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李梅也肯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王文很长时间不理解,还以为是真得要读一百遍书就能把书读懂了。当他在网上看了一个净空法师一个读书千遍其义自见的视频,才理解了妙处在何处,主要是通过这样反复读,它是一个法门,训练人的静性,静了就能得慧。

有一年春天的一天,李梅从家带了四本世界名著,安娜.卡列伲娜、红与黑、复活、简爱,就放在她的抽屉里。

王文看见了李老师带的好书,对李老师说:“把你这几本书让我看看?”

十二点放午学的时候,李梅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从她的提包中抱出一把钥匙,是开她抽屉用的。

王文看见了李梅的手,手指细嫩长长的,像是钢琴演奏家弹钢琴的手,手如柔荑一样好看。

王文想看书一个想法实现了,心中涌现出一种对李梅的感谢心情。

李梅又轻轻地说:“钥匙给你,你随意看吧。”说着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王文也有几本好书,有一本《红楼梦》,还是精装本在家放着。

有一年秋天的一天下午放学时,李梅给王文说:“把你的《红楼梦》借我看看?”

“没有问题!我明天就给你带来。”王文果断地说。王文想到人家对她借书看是这样大方慷慨,自己也要回报人家才行。

果然,第二天早晨,王文拿着《红楼梦》走进办公室,李梅正好在。

“给你带的书带来了。”李梅从王文手中接过《红楼梦》,双手握着,用她的白白红红的双手把《红楼梦》向她的腰际到头顶上举了一下,脸上涌现出微笑,有些得到好书以后的喜悦心情。

王文这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李梅拿书时的一双细嫩红润的双手。她为什么要把书向空中一举,高过了她的头,那是表示她是一位非常爱读红楼梦的真诚读者。

父亲的手

父亲离开世界好多年了,我总想念着父亲的音容笑貌,最让我记得清楚的还是父亲的手。

青年时期,我常常出外闯荡,一心一意要在外面的找到自己的人生希望。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吃午饭时,我挑着被子,从西安坐客车,客车到了村北的公路上停下了车,我下车,挑着被子走到了家的小院子。

太阳这时候正好,整个院子铺的尽是太阳红亮亮的光。我一进小院子,一眼就看到院子北面我家的三间屋子,中间的门开着,就加大步子,一脚跨进了屋子,放在了挑的被子担子。

我进去的时候,父母亲正在吃午饭。父亲吃饭的时候,蹲在门口稍向东的墙壁下面,见我回来,立即放下了饭碗,温和地笑道:“书印,赶快吃饭!”

父亲找到了家的最大的一个黄洋瓷碗,放在锅灶边,把筷子放进锅里,给我捞了几筷子干面条,然后又用小铁匀舀了些稀玉米饭倒进碗子里,还给我用筷子夹了些油炸辣子,端的递在我的手上。

我端起父亲给的一大碗玉米面条时,眼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下来了,大约那一回,我出外受的苦最大,发生了一些揪心的事情。

只有到了父亲母亲的面前时,才会掉下来。

父亲给我舀饭时,我看清楚了父亲的手,父亲的手短促,手指头因为经常劳动,磨砺得粗粗的,特别左手的大拇指光秃秃的,上面没有完整的指甲,只是指甲的一点小芽子。

父亲的大指少了一节,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回,我在爷爷的屋子里,爷爷给我讲父亲成长经历时,说:“你大的大拇指,是有一次,给牛铡玉米秆子,你大扶着玉米秆子,我用刀向下铡,铡一节,你大扶着玉米秆子向前移一下。移得慢了一点,还没有移好,手没有离开,我的刀就切下去了,将你大的大拇指一一子就给切掉了,当时嘣在空中多么高!”

我听爷爷讲这一段,想到父亲是多么可怜啊!当时他的那种疼痛是怎么受过去的。

父亲曾经和我坐在山下边一块平地里,谈他的一生情况,父亲这样给我说:“我这一生受了很大的苦啊!”我想是不是也包括这个大拇指切掉的经历在内。

改革开放的时候,有一天,二弟和我在他家的屋子,谈他的理想。

“我没有别的本事,我想多种些果木树,靠这树结果子卖钱,来解决我们全家人花钱问题。”

这还是二弟一个想法起步的时候,是一个好想法。

二弟想在当地栽新疆的大樱桃,专门去了一次新疆,买到了新疆的大樱桃树的种子。

春天的一天,我到二弟家里,见到了二弟从新疆买回来的结大樱桃的种子。圆圆的,白亮之色,每一颗都给人一种健壮饱满之感。

一个春天的早晨,父亲、二弟和我,扛着锄头,二弟提着一个竹笼,里面装着樱桃种子。

到了村北坡一块半坡的地里,是一块长形的地,还算平整。

太阳慢慢地从东山升了起来,照在这一块长形的泥土地里。

我们三个人都双手握紧锄头,把地挖了一遍。

挖完了一长块地后,父亲提着装有大樱桃种子的笼子,手里抓一把种子,撒在地里,来回在地里撒着,撒完了一把后,再撒。

种子撒好后,然后我们三个人又用锄头轻轻地挖下些土,把种子盖在土中。

九点时,有一位村子里人李叔背了一背篓粗柴,在二弟的地边一个岩砍上边歇息下来,喊着父亲:“善哥,过来歇一会儿?”

李叔这一背篓柴是他到北山亲戚家,亲戚送给他的,背回家挡做饭烧的柴用。

李叔拿着了提包玉米花,张开提包头,让父亲、我和二弟分别抓了一把。

父亲吃着玉米花,很专注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沉静,我看清楚的父亲脸上的表情,给我的感觉父亲脸上表情温和善良慈爱。

李叔给我谈起父亲的情况:“你大在村子里,从来没有和村中任何人争过什么,吵过一次架,是一个很有德性之人。”

我听到了李叔对我父亲有如此高的评价。

这位李叔曾在村里当过队长,现年大了,给我感觉和从前是完全不同的人。

李叔歇息了一会儿后,背着柴下山回家。

我和父亲二弟把大樱桃种子种好回家。

那块地里种上了大樱桃种子后,下了一场春雨,樱桃种子都长出了樱桃树苗。

二弟把这一块地里的苗子栽满了一大片坡地,后来长成了樱桃园,结的樱桃是那种大樱桃,给二弟增加了收入,每年樱桃收入贩子来批,都八元钱一斤。

我忘记不了的是父亲的那双手,挖地,给地里撒樱桃种子,所付出的辛苦地劳动。

爱需要学习

中央电视台有个主持人康辉,在中央电视台陪你读书中,讲他的读书体会。

他主要讲的是《小王子》,作者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有着双重身份:飞行员与作家。

康老师讲小王子中一段关于爱的名言,大意要要学习的。讲到了他自己的父亲,竟没有很好和父亲很好地交流过,倾听过父亲的心声。

我想了以下我自己也是一样,在父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也是没有很好地坐下来,听父亲母亲给我讲一下他们的人生故事。以为自己懂得对父亲母亲的爱,懂得孝敬父母亲,实际上差得很远。

给了自己生命的人,自己爱了多少?值得反思。

康老师讲爱是需要学习的,我很同意这个说法。

康老师还讲小王子一段名言:

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再简单不过的秘密:一个人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真实。事情的真相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这几句话,我相信是这样的。我有这样的体会,以为经历了一定的人生阅历,难道还看不见些什么?想用肉眼去看世界,没有通过心灵,也就记不得多少。惟一的,只要学习爱心,有一颗爱世界的心,用心灵的眼睛看世界,所看之物才会看清楚的,直达事物的本质。

我想起了作家刘震云老师说过这样的话,人们在当下看现实,有些东西看不清楚。比如清朝,在当时看不到清朝的什么来,只有过后,看清潮,也许才能看到一些让我们现在的人深思的东西。

想到李白小时候的故事,在河滩边看见一个老太婆磨铁杵,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走近,才知老太婆要在磨石上把铁杵磨也绣花针,还是少年的李白以为这是很难的事情,老太婆送给他两句朴素的句子,“世上无难事,只怕用心人。”李白受此启发,灵性开通,后来不停地学习努力读书,成为了中国有名的大诗人,他的诗句流传千古。

这说明他诗中写的世界万物,都是用心灵的眼睛看见过的,经过认真思考过的,加上它有丰富的爱的情感,就有了好诗句。

每读李白的静夜思都有所感:举头望明月,首先有一个抬头之后望明月的动作,这个望是通过心的,有他对故乡明月那种思念的感情,那下句低头思故乡自然地写出来。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他为什么能创作出这么一个感动人心灵的小说呢?

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

这就是说红楼梦中所写的那些人物,都是生活中有过的人,这些人给过他多少爱,他亲眼见过他们是怎么真诚待他人的,那一个个的细节在他的心中重新滋生了一遍,他克服了现在人不知道的困难,才把红楼梦小说写了出来。

红楼中有一句话人情炼达即文章,这就是说搞创作的人,或说一般做人的道理,就是心中要有那么一点点爱心,对他人的爱,对世界万物一草一木的爱,才会有写作的灵感的。

有一位作家刘老师讲过他的写作原理是怎么一回事,学会倾听。他说写作的态态是做人的态度是一样的,因为他总处在用心倾听他人讲话之中,或是书中的人物讲的话,或是身边朋友讲的话,不用心倾听,是听不到的,听不见什么,怎么会在他的书中写出人物讲话的内容呢?其中言为人的心声,这是写作中一件重要的事情,通过写人物讲的话,知道人物的心,知道是这人是怎么一个人。

听康老师讲爱是要需要学习的这一句话,联系了一下自己,或说对父亲母亲,对别的亲情,对自己的爱人孩子,付出的爱到底多不多,这确实说明,爱是我以后要继续学习的人生重要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