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堡和炫武门的婚事,在江湖上被人津津乐道,他们的实力在江湖上原本就不容忽少了,现今两者结盟,想必会形成更大的势力。而且,听闻袁小姐知书识礼,温柔贤淑,更是白沙城第一美人,配与冥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话题一开,头领开始滔滔不绝地赞扬那个第一美人,“她拒绝了所有上门求亲的达官贵公子,唯独答应了炫武门的提亲,听说,他们俩早就情投意合,郞有情妹有意……”
“够了!你别再说了!”慕容忧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心里又气又痛,那些传闻是真的吗?他真的爱上别的女人?他们是不是在她来这里之前就认识了,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冷淡?
如果早知道他有娶别的女人打算,当时,她就不会毅然的离开炫武门,流浪江湖,现今,她还来得及抢回他吗?
慕容忧,你还没有全盘输掉,他们离婚期三个多月,况且,她手上还有一张很好的黄牌,这次,她无论怎样都要懒在他的身边,将他的心拉回来。
加油!慕容忧,要坚强,要勇敢,别为小小的挫折打败自己,只要肯付出,幸福一定会来敲门的。她暗暗地为自己打气。
夕阳点缀着黄昏,大地将一丝淡淡闷热悄然隐逝在朦胧的夜幕中。
月凤楼楼里楼外早已结起彩灯彩带,属下弟子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因为,今天是楼主谢飞鸿的寿日。
听说,月凤楼在江湖上颇受好评,急公好义,惩奸除恶,为此,谢楼主在白道的地位不容忽视,但却是黑道中人眼中钉,急除后快,而这次来道贺的客人中,大部份都是白道中人。
慕容忧装扮成何头领的跟班,跟随他在大厅上饱食一顿,在宴席中,她暗地留意,炫武门是否有人前来道贺,如若是楚汨来最好了。但何头领说,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否则,武林四君从不出席任何人的宴会或聚会。
无可否认,心底瞬间闪过一丝失望,眼前的美味佳肴她已提不起兴致夹入口中。她来这里是想看看楚汨是否有出现,既然他没有来,那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酒过三巡,大厅上众多已醉意纷纷的贺客们,慕容忧没有心情再听他们在猜拳斗嘴,她悄然地站起来,趁众人不注意时,离开大厅。
她信步来到后花园里,不同于大厅里人声鼎沸,这里很清静,她坐在石椅上,呆呆地仰望着湛蓝的夜空。
恬静的夜,月华如水。
慕容忧的心思徘徊在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上,一任皎洁如白玉的月光把纷繁的思绪打湿,然后像熠熠的水波泛开去……
她的心越来越烦躁,决定在月凤楼里逛逛。
月凤楼占地甚广,院落、楼宇重重,她避开奴仆,迳自往前走着,然而,心思仍在刚才的烦恼打转。
她离开是不是错了?若是她没有离开,仍死缠着他,结果是不是会改变?在二十一世纪时,如果她没有离开香港,没有离开他,他们的命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又或者,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难道她终究得含恨离开吗?她去白沙城找他,他会不会嘲弄她呢?毕竟,她曾经说过他是代替品。
离开这两个多月,与楚湛和清凝周游四国,认识了很多人,却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像楚默的人。
记得南风煜说过,要她一个月后到白沙城,那时,她正好在琅璃国,这里又没有飞机,根本不能一天就赶到,况且,那时的她想抛开楚汨和楚默,从新过日子,因此,她极力的强迫自己忘记他们。
记忆真是很可怕的东西,你愈想忘记的事情,却愈记得清晰,愈想抛开的,愈在心里生根发芽,她想,若楚默是她命中的魔障,那么,楚汨便是她的克星,她遇上他们,注定永翻不得身……
沉思间,她并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越来越偏僻,两旁的纱灯也渐加少,路两旁杂草丛生,阴暗潮湿。直至一阵阴冷的夜风骤然袭来,她打了个冷颤,倏地,她停住脚步,朝四周张望,然后,懊恼地拍拍额头,她在想什么呀,怎会走到这荒凉的后山呢?
于是,她转身回往走。
然而,两旁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还好,深蓝色的夜空上,还挂着一轮散发出清辉银色光芒的圆月。
借着暗淡的亮光,她一步步往回走着,蓦地,一阵如野兽般的低吼自右侧隐约间传来,慕容忧怔了怔,莫非这里有山猪野狼什么的?
接着,又一阵声音,该不会有人在这里偷情吧?
她思忖着要不要不动声色的离开,突然一声尖叫,把她吓住了。
“啊……”有人像受到极痛苦地发出惨叫声,声音渐渐地微弱,又一连串喘息响起,这次隐隐中夹杂着痛苦的低泣。
这时,夜空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一片黑云,把又圆又大的月光遮掩住了,四周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一丝苍凉诡异的气氛散布在空气中,恐惧突然袭击而来,使她全身泛起颤栗。
她想走,但双脚却害怕得钉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
听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惨痛的尖叫声又响起,这次低哀嚎嘶声中带着渴求挣扎。她心里害怕极了,因为,她听出这些声音并不是那么简单,纵然害怕,但体内那股好奇因子催使她情不自禁地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她真的很好奇,初时她以为是男女在偷情,现在听下去似乎又不是,看一下子就好了,她并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弄出人命来,这么凄惨的叫声,令人心生不忍,况且,她天生有股侠义心肠,说不定那里有人需要她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