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而来的凰少华见此情景,也是呆愣了下,她的内力何时变得如此强劲,真是匪夷所思。再往那金发男子身上一瞧,眼前不由地一亮,这才明白为何她如此在意对方。
南宫狸在她狠厉的眼神威逼下,一步步地挪步移向她,慢得出奇。他最怕韩灵生气,一旦她生气起来,他就没了辙。一边走向她,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她生气了,他微撅着薄唇,俊眉轻拧,看得那些仰倒在地上的青楼女子们一阵心疼。
停步在她三步之遥,南宫狸眨巴着眼睛问道:“灵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韩灵冲着他冷哼道:“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吗?谁准许你踏入青楼的?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回去我告诉师傅,让他好好地教训你!”
南宫狸抿了抿嘴,颇为委屈地说道:“可是,灵儿,她们是因为病了才找我来看病的。医者父母心,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看到他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青楼女子们皆为他忿忿不平。
“姑娘,南宫公子给我们看病,有什么不对?难道是你瞧不起我们青楼女子?”
“就是,南宫公子性情如此温和,像你这样的丑女根本配不上他。”
锦楼里七嘴八舌地议论声传开,让韩灵很是恼火,她跟小狸子配不配还轮不到她们来评论。待稍稍冷静,她凝望着南宫狸,挑眉道:“看病是吗?可以!但是不准有肌肤接触,只许悬丝症脉。”
南宫狸轻轻地笑开,还是灵儿聪明,这样一来既不会有肌肤接触,也同样可以看病。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闻那些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太浓太呛,根本及不上灵儿身上的自然幽香。
在凰少华的安排下,特意在锦楼寻了间房作为南宫狸的症疗室,南宫狸在屋内,病人在屋外,双方隔了道纱窗,彼此看不到对方,只有一根红线搭连。韩灵查阅了现场后,这才满意地点头离开。可苦了这些看病的青楼女子,一个个排着长队,从楼梯口排到楼梯尾,都没有可以休憩的地方。
厢房之中,凰少华为两人斟了茶水,若有所思地望向时不时将眼神飘向对面排场长龙的房间。对面房间之中的男子在她心中已占了一席之地,他不禁有些焦急,她失去了记忆,也抹去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他担心自己从此再无法走入她的心底。嫉妒、惶恐、彷徨……各种情绪笼上心头,百味杂陈。
“灵儿,你很喜欢他?”
韩灵收回了目光,颇为诧异他的突然询问,想了想说道:“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得照看好他,不能让他受人欺负,也不能让他被人占便宜。”
“只是这样吗?”凰少华不信,她对南宫狸倾注了太多的关怀,让他莫名地心紧。
韩灵泄气地说道:“不然还能怎样?这个呆瓜,只对医术感兴趣,没有情调,也不浪漫,真是气死我了。”之前她还三令五申地嘱咐他,不能跟女人说话,不许给女子看病,谁想她根本就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完全没放在心上,她怎能不气?
凰少华闻言微喜,执起她的手,说道:“别气,我来弹首曲子给你听,如何?”
袅袅的清香燃起,两指纤纤,轻轻拨动琴弦。
韩灵托腮望着他,逐渐地陶醉。
明眸善睐,其间华光流转,秋波传送,韩灵接收到他传递来的眼波,浑身震颤了下,心底暗道,莫不是他在勾引她?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心里很是矛盾,按理说对方一个极品的大帅哥,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端起一杯茶,侧转了脸,左右顾盼,还是不要看他为妙,坚决抵制美男计。
凰少华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心中暗笑,想要避开他吗?可没这么容易。琴声忽转,逐步高昂、扬长,十指不停地在琴弦之上拨弹,激昂的曲调恰似金戈铁马、笑傲沙场,让人热血沸腾,产生共鸣之感。
韩灵讶异地转头望向他,诧异他竟能弹出如此激昂跌宕的曲子来,与他本身文雅的气质全然不符。
“啪啪啪!”
房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击掌声,有人在外朗声赞道:“少华,你何时也对金戈铁马的沙场感兴趣了?”
屋内的琴弦“噌”地绷断,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不止凰少华处于呆愣中,韩灵更是。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身戎装的龙之翼,腰间佩剑,手中持着头盔,似方从战场归来。他的目光在房内环扫了一圈,视线扫过韩灵时,微微停顿了下,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稍稍的停顿,他很快转移了目光,望向琴具前的凰少华。今日的凰少华有些怪异,目光闪烁,隐有慌张的情绪。龙之翼目光稍移,视线落在了他身前断了弦的琴具上,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弹断琴弦。这倒是奇了,难道真是他的说话声吓到了他?
迎视着龙之翼疑惑的目光,凰少华镇定了心神,确定他没有认出韩灵,他这才松了口气,出声道:“翼,你刚从军营回来吗?”
龙之翼放下头盔,坐在了韩灵的对座,惆怅地叹道:“是啊,秦军一直驻守在城外,不进也不退,我父亲想要与之一战,但又怕群臣反对,所以多日来很是困扰。皇上刚刚驾崩,朝中无人主事,军心也逐渐涣散,如此下去,恐怕韩国危矣。”
凰少华紧张地拿视线在两人之间辗转,就怕龙之翼认出她,他起身上前,坐在了两人中间,说道:“秦军不敢在韩国国丧期间攻城,也是怕犯了众怒,但时间一长,恐怕还是会攻城,毕竟韩国的兵力远不如如日中天的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