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这是你该说的话呢?你一人的所作所为,连累了全家,你现在还要看着我们全家为你送命,你的心肠究竟是什么做的?”
“杰儿,你怎么能如此绝情之话?娘十月怀胎将你生下,又含辛茹苦地将你抚育成人,你怎能如此对待娘亲?”
皇甫一家哭成了一团,让韩灵很是烦心,她倒是没料到皇甫杰竟然如此绝,连家人的生死也可以不顾。不过,她并没有全信,这也不排除他想通过撇开亲情,让她误以为他不重视家人,所以不会对他的家人下手的可能性。
扫视了一遍皇甫家的人,右相和他的夫人都年纪偏大,她实在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倒是这个皇甫芸一脸的倔强,激起了她想要收服她的欲望。
她朝着牢头招了招手,道:“将皇甫小姐绑到那架子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那是一个类似十字架的柱子,有铁环置于其上,人一旦绑上去了,那就手脚受缚,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任皇甫芸如何挣扎,最终还是难敌牢头的力量,被捆绑在了木架上。
右相和他的夫人都急红了眼,向韩灵求饶道:“皇上,请你放过芸儿吧,你要绑就绑我这把老骨头。皇上,求你了。”
韩灵无视他们的叫喊,只是专注地盯视着皇甫杰,看他究竟会不会因为妹妹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她失望了,对方根本就是冷血冷情之人,妹妹面临险境,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带着戏谑的目光在向她挑衅。是的,那绝对是挑衅的目光。
韩灵眸光敛起,下了狠心,下令道:“来人,给我将皇甫芸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
“不要啊……”
皇甫芸凄烈的叫喊声在天牢中不断地回响。
衣服撕裂声,右相夫妇的哭喊声,还有皇甫芸挣扎时铁链撞击的声音……韩灵忍住内心的罪恶感,与皇甫杰四目对峙,她要与他赌,赌他的良心,赌他的亲情,看看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
皇甫芸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苍凉。韩灵的心神微动,余光瞄向了她,她的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而她的脸色早已苍白绝望。
她的眉头锁起,她如此做跟皇甫杰又有何异?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伤害别人,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再次回视皇甫杰,他的神情依然不变,是冷情冷血的淡漠,唇角戏谑的笑意,在向她示威和嘲笑。他似乎料定了她无法坚持到最后,所以他讥讽地笑着。
韩灵双拳攥起,她输了,她无法做到。转身,朝着牢头喝道:“住手!”
她亲自弯身拾起了皇甫芸的衣衫罩在了她身上,低低地说了声:“抱歉。”她转身,疾步离开了天牢,她无法战胜自己的道德底线,无法像皇甫杰那般做到冷血无情,所以她输了。
在迈出天牢的一刹那,她止步,冲着铁牢中的皇甫杰说道:“皇甫杰,你听着,你虽然赢了朕,但是你已经输了亲情,这世间最重要的并不是权势,而是自己身边最为珍视的人。所以,说到底,你也输了,而且比朕输得更加彻底。”
她噙着冷笑,离开了天牢,她的身后不断传来右相夫妇对儿子失望的呵斥声和皇甫芸悲凉的哭泣声。
迈步在宫廊上,韩灵的心莫名得烦躁,一日没有解药,夜魔天三人就会继续昏迷。倘若只是昏迷,倒也没什么,可若是时间久了……她不敢想象。
怎么办?若是上官情在此就好了,他的医术高明,或许能有解毒的方法。
正思索间,龙之翼自对面的宫廊朝她方向走来,他也和她一般还穿着戎装,来不及换下,就是脸上也是一片肮脏污秽。
“灵儿,审问得如何?”
韩灵轻叹着摇头:“他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口,我也没办法。”
“还是稍后再想其他办法吧,现在先去清洗一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女皇的威仪?”龙之翼抚弄着她额头的鬓发,动作轻柔无比,就连眼神也是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韩灵心中微动,抚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面颊上来回摩挲。原本待她最为冷漠之人,到头来却是最为贴心之人,她何其荣幸,能得他为夫。或许从第一眼在枫林中初见,他们之间的缘分便已种下,那心悸的冲动,不是没来由的。
“翼,陪我一起去清洗一下吧。”
龙之翼闻言,面上露出窘色。她如今可是女皇,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堆的人,她如今说这话,旁边可是有大堆的人听着,这让他如何接口?
韩灵见他微红着脸瞄向她的身后,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朝身后的人呵斥道:“你们听好了,朕最烦的就是多嘴多舌之人,以后你们跟在朕的身后,就得学会如何让不该听的话一耳进一耳出,倘若让朕发现有人泄露朕的隐私,不管是谁泄露的,所有人一同株连,听到了没有?”
宫人们纷纷惊惶地跪道:“是,皇上,我们绝不敢多嘴多舌。”
韩灵这才满意地点头:“嗯,你们记得要相互监督,朕对不忠之人,绝不会手软。”
事先威慑一下他们很有必要,否则日后她稍有动静,有关她的传闻就传得满天下都是,这可怎么了得?要知道舆论的力量有多强大,尤其是关于女皇的八卦,那更是如长了翅膀的鸽子,一夜之间就能传遍四海。
回头朝着龙之翼狡黠地一笑,挽起他的手道:“现在,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