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阴鸷的目光注视着她,威胁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朕还是能像之前一样宠爱你,但倘若你……就别怪朕冷血无情。”
“冰司!”他朝着房间某处喊了一声,一个挺俊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似一阵风刮过,她鬓前的刘海也随着这阵风上下起落。
她的房间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男人?还是个酷到不行的男人?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劲装包裹着他健壮的身姿,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他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息,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他只是朝皇帝老爹颔了颔首,压根连余光也没有扫过她一眼,她有些懊恼,不喜欢被人无视的感觉。
皇帝老爹对他发令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保护公主。记住,要寸步不离。”他特意强调了“寸步不离”四个字,让人感觉很压抑。
就这样,酷男冰司留在了她身边,美其名曰保镖、侍卫,实则是老爹安在她身边的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操控在他手中。
面对这个酷男保镖,她很头疼,他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也从不回答她的问话,更别说听她的使唤。因为皇帝老爹临行前对他的指令是,保护公主,寸步不离,于是他极为恪守职业道德地执行了命令。只要她的生命没有危险,只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职责便尽到了,其他的都不是他的职责,包括回她的问话。
以下是她吃了晚饭后,没事干,搬了把凳子站在某酷男跟前的对话。其实就是自言自语,因为某人自始自终就没搭理过她。至于为什么要搬把凳子呢?因为他的个子至少接近一米九零,而她这个身子的个子有些偏矮,只有一米六五。她不喜欢仰望的感觉,所以她选择了俯视。
“冰司同学,你不用吃晚餐的吗?不如我放你一个时辰的假,你先去吃点晚餐再回来吧。”看她多好心,多体贴人意,可是某男根本不领情,从身上的兜里掏出一块干饼,放在嘴里慢慢地嚼动。
皇帝老爹太抠门了,竟然对员工如此克扣。
不得了,连吃东西的动作都这么特别,豪迈干脆而不失风度,老爹到底哪找来这么个极品的保镖?
“冰司同学,要不要喝点水,小心噎着。”朝坐在门槛上一直托腮看戏的紫儿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从桌上拎来一壶水。不错,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秘书。
某男这次倒是有了反应,接过水壶,打开盖子,他的手腕一转,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根银针,闪过一道银色的光芒。她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这都什么怪毛病,怎么都喜欢在身上藏银针?
看着他用银针插入水中,又提上来观看后,这才拎起整个壶牛饮,一口就将一壶水喝了个底朝天。有你的,你这是在防着她呢?难道还怕她在水里下药?
她倒是想来着,可没有资源啊。
她转头与紫儿对望了一眼,紫儿和她一样的惊讶表情。海量啊,早知道应该把这壶水换成酒的,或许能把他给灌醉了。
“冰司同学,吃了,也喝了,要不要去茅房方便一下?我晓得的,人有三急,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了解的。”她继续再接再厉,今天不能让他回她一句话,或是将他从她眼前支走,姑奶奶她不睡了。
某男的嘴角抽搐了下,继续目视前方,站姿如松,纹丝不动。
韩灵有些恼了,若是换作平时,在公司里碰上这么倔的员工,她保准把他开了,再发个通告给其他同行,对他下封杀令。可惜,在这里,她没有实权,人家的老板不是她。
“紫儿,给本公主宽衣,本公主要睡觉。”
她愤愤地一脚踹在了凳子上,脚尖疼得厉害,抖动了下腿脚,没作声,绝不能让他看笑话。
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她甩了脚上的两只靴子,支退了紫儿后,就打算上床睡了。跟个木头人较劲,太不值了,还是养足精神,应付明天的事。
听说白松书院离皇宫有三天的路程,得坐马车去,到时候一定有大队的士兵护卫,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机会开溜。这个皇宫根本不像她所想象得那么好玩,有个阴险的皇帝老爹在,说不定什么时候把她给卖了,她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回头再看了一眼冰司,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目视前方,连眼珠子也未曾转动一下。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机器人,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它就永远待机。
“哎呀,好热啊。”她故意提高嗓门叫了声,撩开一半的单衣,露出半个酥肩,想试探试探他。
很好,某男继续目不斜视,这下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她的头一沾上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为何,有他守在她身边,她觉得很安心。或许一块大木头也有他的价值所在,她不再那么针对他了。
出宫的这天阳光明媚,时至深秋,满目的秋色,落叶缤纷。
公主出行,排场不俗,从头到尾足有几里地的仪仗和侍卫。韩国上下谁不知道韩皇如何疼爱他的公主,也无人不知这位公主就是他们韩国未来的女皇,韩国的将来。
出皇城的途中,人满为患,所有的百姓都跑来观看他们的公主。都传闻公主是韩国第一美人,可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韩国第一美人?”
听着外面各种议论声,韩灵翻箱倒柜地从皇帝老爹给她准备的三箱出行行李中翻出一面铜镜,说实在的,来到这里后,她还真没看过自己到底有没有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