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着瞧,各找各的,看看到底谁才是俗人。”她挑衅地瞪了他一眼,骑上辛巴的背,调头走开。既然他这么想得到凝香草,她偏不让他如意,定要先他一步找到那仙草,然后全部吃了它,让他眼馋。嘿嘿……
在山谷里随意走了一阵,轩辕辰说得没错,她的确不知道凝香草为何物,寻起来很是费劲。而且天也快黑了,还是赶紧找个栖身的地方为妙。
与辛巴费力地沟通后,它载着她来到一所木屋。
那是一座简单朴素的木屋,一间卧室连着一间厨房,屋子外还有一圈篱笆围成的花田,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返璞归真的木屋建在如此仙境之中,与大自然更加契合。那分明是人居住的屋子,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屋子里积满了尘垢,房门推动时,掉下来厚厚一层灰,撒得她满头都是。这屋子应该有许久没人居住了,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暂时鸠占鹊巢。
天幕渐渐降下,经过她的努力,木屋已收拾得差不多。往日这个时辰,是她跟着龙之翼习武的时间,他现在不在,可她还是不想将好不容易学成的武艺荒废。尤其是在见识了臭嘴男和夜魔天变态的武功后,她的好胜心被大大地激发,在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没有武功就无法保护自己。
折枝,起势。
气沉丹田。
一股热流自丹田处不停地上涌,继而流遍全身。
神台清明,只是一霎那的时间,然而一切似乎已有了变化。
她轻点脚尖向上跃起,只是轻轻一跃,却跳了十几丈高。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没有着落,身子轻盈,前所未有的轻盈。
她低头俯视山谷,一切都在她的脚下,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真好。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比在地面激烈了十数倍。风吹起她的衣衫,吹起她的袍袖,亦吹起她的发丝,她慢慢爱上这种感觉。
“嗷……”
地上传来辛巴的嚎叫,她看到了它立于地面上那黄褐色的小点,它在下面来回踱步,小点也跟着左右移步。忽然,她的脑子开始晕眩,她想起了她的恐高症……
“啊……”
她仰躺在木屋中唯一的一张木床上,背脊还疼得厉害,方才那一跤摔得不轻。
从这个方位,她只要稍稍仰头,就能看到天窗外的星空。今晚的星空格外得明亮,在这样一个美如仙境的山谷中,就连夜空也变得纯净和瑰丽,如梦幻一般。
其实待在这里也不错,就是缺了些人气。细想一下,之前那臭嘴男带着她飞行了许久,依照行程来判断,这里应该远离书院几十里开外。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难自己回去,说起来,她还得感谢他。她离开了书院,离开了皇帝老爹的束缚,那么她就彻底自由了。
去它的考核,去它的选夫名单!从此,她就是她,没有人能再约束她。
“我自由了……”
宁静的山谷回荡着她的高喊声,传来阵阵回音。
山谷的另一处,一个黑影仍在四处搜寻着,听到喊声,他顿足回首,一抹浅笑自唇边层层漾开。他还从没见过如此有意思的人,被他抓来陌生的地方,不但不惧,还庆幸着自由。倘若她不是……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黝暗。
仰躺在床上,她继续神思悠远,真的要脱离皇帝老爹的控制吗?脱离了他是得到了自由,可同样的,她变得什么也不是。别说未来的女皇,就是个普通的百姓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皇帝老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难道真要一辈子待在谷里陪着辛巴?
方才的欢愉和兴奋一下子消失不见,她太过天真了。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尤其是她身上还暗藏着致命的毒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夺去她的性命。
唉,为何做人这么难?
腹部突然一阵胀痛,那是痛经的反应,而且是初次出现时才有的揪痛感。她捂着肚子痛苦地低吟,忽然想起韩之花的身体才只十五岁,而且这方面的事比其他女孩子都晚了许多。
怎么办?这古时候的女人来了大姨妈,都怎么招呼的?
身下已经有热湿感外渗,她也顾不得这些,双手捂着肚子来回打滚。疼死她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吃了太多果子的缘故,血气特别地旺,大姨妈也来势汹汹。
“啊……”
她一声声痛苦地哀嚎。
守在门外的辛巴被惊醒,绕在房门外来回踱步,嘴里低低地吼叫,似询问,又似关切。
“怎么了?”
床头响起一声问候,轩辕辰突然出现在此。
她皱着脸,使劲地冲他摇头,这么丢脸的事,她不想被他嘲笑。继续蜷缩着身子,她张嘴咬上自己的手背,额头早已布满汗珠。她的手被猛力地扯开,轩辕辰三指搭上她的脉搏诊脉。她疼得死去活来,没有去留意他的神情,只是听到他低低地轻笑,接着离开了屋子。
她更加气愤了,他见死不救不说,竟然还幸灾乐祸。
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的身下更是狼狈不堪。方圆几里内除了她,唯一的一个人类竟然袖手旁观,对她不理不睬,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委屈的泪水顿时如泉水般往外涌,深刻的痛楚,让她联想到五岁那年,她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孤独而无助的恐惧。太久的记忆,她几乎想不起她父母的模样,她也不愿再想起。他们丢弃了她,便不再是她的父母,他们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