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共有六个箱子,我们正好两边对分,一边三箱。”韩灵绕着那六只盛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走了一圈,指着其中三只道,“这三箱就是我的了,剩余的三箱给你们。”
楚墨和寒翼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到底会不会算数,他们分明是三个人,她一人就想分一半的财物。
看他们眼神不对,韩灵自觉地退让一步道:“好吧,看在你们出力比较多的份上,我再让半箱给你们,这样总行了吧?”她笑得一脸灿烂,可对方却不这么想。他们出人出力,她什么事也没做,就想分到那么多的财物,这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在她的注视下,楚墨伸手从其中一箱财物中挑出一根较为精致的宝石链子,递到她跟前,邪肆地轻笑道:“这个,就当是朕赏你的,其余的你想也别想。”
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他竟然过河拆桥,也不想想当初这主意是谁出的,随便拿条链子就想打发她,未免也太瞧不起人!
楚墨无视她愤怒的表情,朝寒翼命令道:“去雇些人把金银珠宝全换成银票,方便携带些。”
他又转头望向山贼首领,他此时的表情跟被人割了肉一般:“这个人,杀了他!”
山贼首领吓得腿软,连忙跪地求饶:“大爷,你放过小人吧,小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干这档子事了。”
楚墨微敛了下眸子,丝毫不动摇,一字一句道:“杀了他!”
一道银光乍闪,寒翼手中的宝剑快速地划过山贼首领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而这道浅浅的印痕,已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韩灵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表示同情,她摇着头,叹息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墨再次对她另眼相待,她果然与众不同,没有普通女子泛滥的同情和胆小柔弱,能客观地判断,冷静地审视,很是难得。他不由地联想起书院当日她与镇南王对峙的一番言语,或许她真有当女皇的潜质,甚至会做得很出色。
韩灵此时已转移了目标,笑嘻嘻地凑上前,跟他打商量道:“你看,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团体,虽然我没有出什么力,可是我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你们,所以这个……是不是应该多分我一些?”
楚墨拧眉道:“你是韩国的公主,衣食无忧,要这些金银珠宝做什么?”
韩灵也不服气地反驳:“那你还是秦国的皇帝呢,还跟我抢这些财宝?”
冰冷的眸子骤敛,幽黯深邃的眸光中透出一股摄人的寒意,还没等他发作,韩灵已很没骨气地退缩,弱弱地嘀咕道:“人家是想拿些钱来做生意罢了。”
“做生意?”楚墨越加糊涂,身为公主还需要做生意?况且她懂得如何做生意吗?
“对啊,万一哪天在宫里混不下去了,我还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你说是不是很有必要?”韩皇的性情不定,对她时好时坏,天晓得哪天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随后将她驱赶出宫。
“要不这样,我们合伙做生意吧?你当董事长,我来做执行总裁,获得的利润,我们五五分账。”
楚墨完全没听懂她说的什么“董事长”、“执行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懂了她要和他一起搭伙做生意,而且是五五分账。真是可笑,她的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些。
他竖起一根食指,垂着眼帘,唇边露出一丝轻笑:“一九分账,你一,朕九,每个月给朕一份详细用度和盈利的折子。如果你同意,这事就这么敲定,否则,免谈。”不容置喙的语气,盛气凌人,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可真够黑的,哪有这么谈生意的,比她还狠,韩灵狠狠地咬了咬牙,有总比没有强,点头应道:“好,成交!”
离林子较近的一个小镇上,寒翼负责将所有的金银和珠宝都换成了银票,整整一大摞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万两的面额,足有两百张左右,看得人眼花。韩灵接过银票,连忙用黑布将它包裹严实,藏在了胸前。财不外露,可千万不能弄丢了,她以后的后路可就全靠它了。
楚墨噙着笑意打望着她,她怀里揣了两百万两的银票,却只点了碗稀粥来喝,说是怕引起不诡之徒的注意。他不由地好笑,分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倘若人家真的盯上了她,还会留意她吃得好坏吗?
此时他们身处一家酒楼,正是酒楼人气最旺的时候,之所以选这里,也是因为她一句“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都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身怀巨款后,就完全变了个人,疑神疑鬼,见着谁都觉得对她有企图。
这不,小二刚说了句“对面的锦楼今晚都花魁演出”,她就紧张地以为小二是要引诱她去风月场所,然后想办法迷晕她,抢她身上的银票。楚墨和寒翼两人直接无视她,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到她的房间,韩灵坐立不安,这古代也没有个保险柜什么的,真是不方便。环视了一周,忽然想起韦小宝藏经书的法子,她灵机一动,凑到墙边敲打着砖块,看看哪个地方比较松动些,或许可以将银票暂时存放在里边。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过后,韩灵不请自入地冲进了寒翼的房间。
“借你的剑使一下。”
寒翼警惕地望着她,总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干嘛?”
“就借一会儿,马上还给你。”不顾他愿不愿意,她拿起他的剑就走人。出门时,又撞见了楚墨,于是三人一起到她房间,看着她拿剑在墙壁上一阵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