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本想凭借着公主的身份插队,但又怕太招摇会连同楚墨的身份也一起暴露,毕竟他现在行动不便,于是还是决定低调些,跟着人潮一起排队。排在他们前后的都是一对情侣,前边的两人是女胖男瘦,后边的两人却是恰恰相反,男胖女瘦。韩灵观察着前后两对,不由地偷乐,若是两对互换一下,胖对胖,瘦对瘦,那就完美多了,也不会造成受攻差异太大的现象。
想着,她不由地笑出了声。楚墨轻蹙了下眉头,问道:“笑什么呢?”
她凑到楚墨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前边有个女攻,后边有个男攻,你说若是把这两人放在一块儿,到底哪个更强悍些?”她一边说,一边抿嘴窃笑,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
楚墨不解道:“女攻、男攻?那是什么?”
韩灵挠头想了想,说道:“呃,就是在上头的那个。”
楚墨更加迷糊了:“上头?哪个上头?”
韩灵有些急了,怎么就跟他解释不清呢?不由地提高了声调道:“哎呀,你笨死了!就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在上头的那个。”
她这话一出口,前后的十余人都听见了,齐齐回头望向两人,带着诧异和鄙夷之色。
“真是不要脸,两个男人竟然行这等事,还敢大声说。”
“想不到这两人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却有断袖之癖,真是可惜可叹。”
韩灵十分郁闷,他们两个说悄悄话,关他们什么事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她朝着议论的人群瞪了回去,喝道:“看什么看?两个男人就不能对攻?”
楚墨在旁扑哧笑出了声,此等私密之事亏她说得出口。前后的议论声比方才更大,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一脸鄙夷和嫌弃,仿佛她污了他们的眼一般。
韩灵顿时恼了,叉腰怒骂道:“还要不要排队?不排队就到后面去。”
这下楚墨笑得更欢了,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他在脑海中想象她此时可能的蛮横模样,一定有趣得紧。想着,他笑得愈加开怀,只恨为何没有早几年认识她。他这一举动,更是掀起又一番议论的热潮,先前只是言语上的争论也就罢了,如今却付诸于行动,这如何能让围观者们保持心境平静?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前排的僧侣们的注意,几名僧众朝着这边走了来,前来协调。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不知有何事相争?”
韩灵抬头望向说话的老和尚,不由地愣住,这不就是国师吗?怎么国师亲自前来跟她交涉?而且……为何他的额头上有一块乌青?
她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想到了那声惨叫,这乌青极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得来的。想到此,她扑哧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忙轻咳几声保持肃静。
一旁的和尚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方丈大师。”
韩灵顿时愣住,吃惊不小:“你是方丈大师?那国师……”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定是搞了乌龙,接收到对方疑惑的目光,她忙甩甩手,干笑道:“没事,没事。见过方丈大师。”
方丈大师笑得慈眉善目,旁边的和尚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了句,方丈大师微诧,再次重新打量了韩灵一番,双手合十道:“原来是贵客临门,老衲失迎怠慢,还请见谅。”
想必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韩灵摆摆手道:“不碍事。”
又指了指方丈的额头,小声问道:“方丈大师的额头是怎么伤的?”
方丈大师的脸上露出窘困之色,但高僧就是高僧,不过片刻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一言以蔽之道:“不小心撞伤了,并无大碍。”
韩灵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本来是想捉弄国师的,却不想连累了他,真切地关怀道:“方丈大师该好生休养才是,千万不可太过操劳。”
方丈大师满目的感激之色,点头道:“多谢施主关心,施主二位请随老衲来,老衲为二位引见国师。”
“那有劳了。”有他的引见也好,免得他们还要继续排队。她转身拉起楚墨的手,跟着方丈往大殿的里边走去,直把其他还在继续排队的人给羡慕得眼红。
在大殿的左侧有一道小门,此门通往佛堂的内殿。在佛堂的内殿设有一道帘帐,将内殿隔成两半,在烛火的掩映下,帐内人影攒动,看不真切,只看到有两个身影投射在帘帐上。人影经过投射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因而分辨不出里面人的高矮胖瘦。
韩灵好奇地盯着那道帘子,很想看一看国师究竟是何等模样。身后的楚墨似感觉到了她的分心,捏了捏她的手,韩灵回头,看到他局促不安的神情,于是挨近他跟他小声嘀咕,描述内殿的情形。
“前面有一道帘子,里面有两个人,看不清容貌,估计其中一个就是国师,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她在这边嘀咕,而那边方丈也掀帘而进,与里面的人小声低语。可惜帘子落下的速度太快,她看不真切,最终还是没能看清国师的容貌。
过了稍会儿,方丈从帘子内步出,而帘子的那头也开始有人说话。
“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听那声音浑厚沙哑,应该是个老者的声音,韩灵回道:“国师不必多礼,我此来是想请国师为我卜上一卦,问问姻缘。”
里面静默了少许,那浑厚沙哑的声音又再响起:“麻烦公主将右手伸进帐内。”
韩灵挑了挑眉梢,难道是要看手相?刚想伸手,后边的楚墨拦住了她,摸索着自行将手伸进了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