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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见订终身 (3)

对关初一而言,除了母亲外其他的人都不关她的事,甚至面对跪在“圣隐山庄”外苦求关胥圣救治的人,以前的她会觉得可怜会掉眼泪;现在尽管她有能力救治,她的心却麻木了,这样的情景无法引起她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可是面对寒墨,关初一毫无防备的卸下平日的伪装,她难得的露出了真切的关心,与上次见面相比,此刻的他对于她来说似乎不只是朋友了,她觉得在自己的心目中他比朋友的地位更重要,似乎与娘一样都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慢慢地走到了寒墨的床边,他就算睡着了还是显得那么的俊俏,关初一的手不禁抚上了他的脸庞,他与自己就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是神仙一个是魔鬼,怎么看都不会凑合在一起,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而自己也就当随口答应而已。娘曾经说过只要与一个男的结为夫妻,那她就是他的人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他了。想想娘这么好看,最后都被嫌弃,还是独自一个人过一辈子比较好。至于寒墨怎么会突然说他是自己的人呢,虽然年幼的关初一还不能真正懂得其中的情意,但关初一隐约觉得这似乎是很暗昧不可以让别人听见的话。

缩回双手,关初一摸着自己的脸,她心想:“真能成为他的娘子也不错,只是往后日子还长着,或许将来有一天他反悔了,到时候他就会忘记今天所说的一切。”

“哎……”熟睡中的寒墨发出一声低叹将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关初一拉回了现实。

“无论如何我会竭尽全力的,你一定也能挺过来的。”关初一非常明白,寒墨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怕的就是接下来发生感染,引起高烧不退,撑过这一关他才算捡回这条命。

果然不出关初一所料,当天夜晚,寒墨开始发烧,很快陷入了昏迷的状态,除了去茅厕外,她时刻守在他的身边。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寒墨依旧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关初一担忧地望着他,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难道自己下药下错了或者是分量拿捏得不准确?或者是自己太过自信了?不安笼罩在关初一心头。

时而有意识,时而没有感觉,就在这样的反复中寒墨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有时候他还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墨很清楚自己有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终于他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神智了。好刺眼的光线,寒墨眨了一下眼皮子后飞快地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他才尝试着慢慢睁开一条缝隙。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床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用不着仔细看也用不着思索,寒墨立即知道是她……关初一。

寒墨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也知道自己战胜了阎罗王。

关初一笑了,她见到他睁开了眼睛,她发自内心地笑了,如释重负般她松了一口气,她很在乎他的生死,比自己想象中更在乎。

“初一。”寒墨朝关初一伸出了手。

犹豫了一下后,关初一还是将自己的小手递了过去,大手紧握住了小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寒墨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他心里却很高兴,很高兴睁开眼见到的是关初一。

“我不担心。”恼怒在关初一脸上一闪而过,“第一次见到你是拖着你回来的,第二次见到你则是抱着你回来。你都不珍惜自己,我担心什么?”

寒墨仿佛犯了大错的小朋友,面对大人的责备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在生气吗?”如果寒墨这狼狈的模样让其他人见到,肯定会觉得特别可笑。八岁的关初一训斥十一岁的寒墨,怎么看都觉得本末倒置。

“你说呢?”关初一反问道。

尽管关初一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寒墨凭直觉知道她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很生气,温暖在他心里宛如波浪翻滚着,她是打从心里真正关心自己,这让他很感动。

“初一妹妹,我饿得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能不能先弄点东西给我吃?”寒墨转移话题说道。

如寒墨所料,关初一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唠叨着:“饿死你最好,省得我麻烦。”

看着那瘦小的背影,笑容浮现在寒墨脸上,关初一自己不知道,她那唠叨的模样多像个妻子在数落念叨着丈夫的不是。

……

几天后,寒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而且他的伤势恢复的速度让关初一十分吃惊,这是个打不死的家伙,只要一息尚存他就如同怪兽般能迅速恢复。依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三四天,他就能完全恢复了。

行动自如后,寒墨根本就不愿意待在小书房,谁愿意与一大群毒物共处一室,就连夜晚,他也美其名曰“为关初一母女的安全着想”就挂着根绳子在屋檐下就跃上去睡觉了。

关初一心里头暗笑寒墨胆小,但观察后她不禁啧啧称奇,看来寒墨是经常睡这样的“绳子床”了,他似乎极为习惯而且悠闲,甚至睡梦中还自如的翻转身体,似乎与他相处时间越久,他就给她越多的惊叹。

“寒墨哥哥。”大清早,也就是凌晨寅时刚到,一道如同花蝴蝶的身影直冲进来,直接扑向了寒墨的“绳床”。

麻烦的关圆月又来了。寒墨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缓缓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眼前漂亮的脸蛋似乎比去年成熟了不少,或许是心理成熟的缘故吧,寒墨总觉得关初一与关圆月虽然年龄相同,但关初一似乎单纯得如同四五岁,而相反关圆月却像个十几岁的少女。

“大清早的,你不睡觉怎么跑这里来了?”寒墨依旧躺在“绳床”上,他跷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仿佛荡秋千。

“我每过几天就会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今天刚好我爹要出门,我一早起来送他,本来想跑到后山去玩耍,却见到西院屋檐底下似乎有个人在半空中摇晃,所以就好奇跑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关圆月平时惯有的大小姐脾气一碰到寒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兴奋得不得了,完全忽略了寒墨对她爱理不理的状况。

“哦,看来我睡的不是地方。”寒墨不冷不热地说着。

“寒墨哥哥,你去年怎么不辞而别啊?圆月好想念你哦,你有没有想过我啊?”关圆月故作天真地瞪着大眼睛问道,可是脸上飞起的两朵红云令她更像个怀春少女在向爱郎撒娇。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寒墨淡淡地回答:“没有。”

其实关圆月刚一来到,关初一就知道了,她隐藏在房内不愿意出来,她无意窃听寒墨与她的对话,可是深厚的功力令她的听力非同一般,他们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朵,当听到寒墨说出“没有”两个字的时候,她不禁“扑哧”一声轻笑。

本来寒墨不知道关初一已经醒了,可就是那一声轻笑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要知道寒墨出身名门,万年玄玉则是一出生就戴在颈项上,他又比关初一大三岁,所以他的武功修为也远在她之上。寒墨无可奈何地轻摇着头,不用说初一肯定在嘲笑某人。

唧唧咋咋说个不停的关圆月看着寒墨一直面无表情,突然见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后摇了摇头,她知道他的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自己在说什么。关圆月心里气得不得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从小到大她可是人见人爱,为什么他就是对她视而不见?就连自己放下身段这样来讨好他都没好脸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关圆月眼中闪过与她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老成。

“你是‘辽东寒家’的人吗?”关圆月决定不再卖关子,就自己关心的问题单刀直入。

“辽东寒家”四个字终于让寒墨的心思转到了关圆月的身上,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娃,第一次感觉到她似乎也不简单。

站直身体双手交叉在胸前,寒墨发现关圆月虽然是妹妹却比关初一高了许多,初一的高度只到他的胸口,关圆月却只比自己略矮一点,高度已经到耳边了。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因为我叫寒墨?”寒墨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看着寒墨一脸的坦然,关圆月反倒在心里犯嘀咕,难道自己估计错了?不,应该不会。

“因为你独自一个人挑了‘逆天帮’。”口中虽然说着,但关圆月心里也犹豫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寒墨直视着关圆月。

“我是听……不对,现在是我在问你,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辽东寒家’的人?”关圆月不笨,她一下子转过弯来了。

“我是寒墨而已。”寒墨的耐性终于到了尽头,“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是寒家的人怎样?不是寒家的人又怎样?”

“没怎么样啊!”见寒墨似乎动怒了关圆月有些惊慌,“我很喜欢你,只不过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而已。”

“抱歉,我不喜欢你。”寒墨躺回了绳床摇晃着,简直当关圆月不存在。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漠视她的存在,委屈的眼泪在关圆月眼里直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来,最终泪水还是滑落下来,她脚一跺转身向外面跑去了。

咯吱,关圆月刚离开,房门就打开了,关初一从里面走了出来:“你很无情。”

“我不喜欢她,我只是实话实说。”寒墨从绳床上跳到关初一的面前,“再说我的心全给了你,这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抬头看了寒墨一眼,关初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虽然不知道有几成是真的,但我听了心里挺舒畅的。”

摇了摇头,寒墨轻叹道:“很诚实的回答,毫无矫揉造作,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我该说谢谢吗?”关初一问道。

“要。”寒墨忍住爆笑的冲动说道。

“哦,那谢谢。”关初一似乎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妥。

哈……寒墨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关初一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眼神有点茫然,微张的嫣红小嘴与那麻子脸融合在一起,对寒墨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多想一口咬在那小嘴上,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冲动,轻轻的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寒墨嘴唇的余温似乎还在,关初一笑了。

虽然曾经见到过关初一的笑容,但她的笑容对于寒墨来说就像是漩涡,让他越陷越深但却是心甘情愿的坠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关初一打坐一周天练功一晚后全身轻松舒畅,当她走出小书房时,没有见到她所熟悉的身影。只见屋檐下空荡荡只有一根绳子在晃悠,绳子上挂了张纸条,关初一走近一看,纸条上写着“初一娘子,我走了,你和白姨多保重!记住,挂着笑容的你最美丽,多相处一刻我就多喜欢你一分,下次希望见到的是笑容满面的你。”纸条下方落款是“夫君寒墨”四个大字。

“天啊。”关初一飞快地一把抓下了纸条,左右张望一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逃回了小书房。

“这个臭寒墨,这张纸条要快点撕掉,被其他人见到可麻烦了,真是该死,走就走,留什么字条,写得这么肉麻,娘子还有夫君。”要是有其他人在场,关初一觉得自己会就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口里嚷嚷着,但有股异样的甜蜜涌上了心头,关初一没有把纸条撕掉,而是拿起个盒子将纸条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