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城里玩,侄儿正感冒,发高烧,图方便带他到社区诊所.诊所很小,约四十平方米的地方,拥挤、杂乱,却有很多人或坐或躺地打点滴。
医生很忙,四十出头,长得不错的女性.等了一会儿,轮到我侄儿了。
医生问:“什么事?”
“发烧.”
她让孩子张开嘴胡乱看了下,就开始写药方:挂两天瓶。
我知道能不挂瓶尽量不挂瓶的道理,忙求医生别挂,能不能直接打针,医生很坚定地说:“这是流感,不挂瓶烧退不下来.”
挂就挂吧,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在,医生都这么说了,只能这样了.记得村里的老会计曾说过,这世上医生是最得罪不得的人.孩子挂完瓶回家吃药,烧退了.怕再次发烧,第二天瓶还是要挂的.因为是上午,人更多,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像春运的火车厢.好在有一个小女孩已挂完瓶,正好空出一把椅子.我好奇,一数,竟然有三十几个挂瓶的人。
这时听得一位挂瓶的老太太抱怨:“我没感冒在这样的地方也要感冒了,这么多人.”一位男士说:“医生喜欢,不挂不行!”另一位母亲马上说:“挂瓶好,挂瓶病好得快.”
我注意到,医生来者不拒,无论老少,不管病情,一律挂上.两个小护士忙得不可开交.难怪有报道说中国人每人每年平均要在医院挂八瓶液体。
从城里回到乡下第二天,随我读书的外甥女朵儿也发烧了.一量,四十摄氏度,吓得我不轻.马上带到乡医院,接诊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孩,看样子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姓林,忘记问他叫什么了,打了两针,开了几包药,就好了。
同样是感冒,侄儿花了八十几元,小外甥女花了二十几元.看来,小小的感冒并不一定非要挂瓶,但医生的医德如果病了,是一定要挂上几瓶的……
可是,谁来给这些医德病了的医生“挂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