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一个样,就和去打猎的人也是一天一个样,赵子诚背着两杆枪拉着傻妞进了屋子里面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他数了一下人,然后皱起了眉头,“小棍子呢,还有小柜子呢?”
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略微有些沉重,天天死人,就和天天地震闹什么雪灾,泥石流什么的,大家已经麻木了,况且这还是属于不可抗力中的不可抗力,每次出去打猎的时候,其实都是变相的把村里的劳动力给集合起来,今天又损失了两个人,不知道明天这个屋子里面又会少了谁,赵子诚看了一眼大家,“行了,都检查检查自己的东西带的全没有,老规矩,打完猎大家去我那领粮食,把东西也分一下,谁离绝户的那家近,谁就去那家帮忙收拾一下,埋了吧,别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诚子,我有话想要说。”一个人忽然抬起了手,一个满脸络腮胡,脸上的皮肤都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男人开口阻止了大家的脚步,“我以后不想进山了,就留在村子里巡逻,我知道这本来该是轮着的,但是,我们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就算是挣再多东西也没用了,没用了。”那个男人忽然把枪往地上一扔,整个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他的婆娘和三岁大的儿子今天早晨刚刚没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
忧伤的气氛果然是可以死灰复燃,然后愈演愈烈,直到能把人烧死,“俺娘今天早晨也没了,俺媳妇今天也没了,俺闺女小子也没了。”当忧伤成为一种潮流,一群男人就和女人一样乱了阵脚,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赵子诚站在门边上,进退两难,这种人人自危加伤心和杀猪场一样的氛围并没有对傻妞产生太大的影响,她拉着赵子诚的手往外走,没有动,她不解的回过头,外面的冷风夹杂着白的像盐一样的雪飘了进来,刚刚还在悲天悯人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然后,都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包括那个蹲在地上的人,“傻妞,别闹。”赵子诚把掀起的帘子放下来。
“吃饭。”傻妞简直成了两个字的专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