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返回王府,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仍旧能够听到今早的那些言论,毕竟摄政王大婚是大事儿,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也正常。
只可惜,元初寒是越听越生气,特意的绕过王府大门前,正门外正在洒扫,甚至大门上的红漆都重新刷过。
文术也盯着看,主仆俩从大门前走过,也惹得在门口忙碌的丫鬟小厮一个劲儿的瞅他们俩。
“这么大张旗鼓的,也难怪都对我说三道四的。”走过去,元初寒一边轻哼道。
“大张旗鼓也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小姐您是郡主。”身份在那儿摆着呢。
元初寒没说话,郡主?她从来都没觉得这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直至现在才有所感觉,要嫁给丰离,还真需要一个身份。
如若是个平民百姓或是丫鬟奴婢,别说嫁给丰离了,就是做暖床的估计都不够格。
绕到王府的后门,这才回了府中,郑王已经回来了,而且正与丰离在她居住的小楼大厅里聊天。
看见郑王无恙,元初寒也就放心了,“我说老头,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总去喝酒,伤身的。”说着,走到郑王身边抓起他的手,两指搭在脉门上,试探脉搏。
郑王笑呵呵,任元初寒动作,一边看着丰离说道:“家里有元宝,最不怕的就是生病了。”
丰离看样子是刚从宫里回来,衣服也没换,坐在对面,气势磅礴。
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绳索,而且挽成了一个称人结。
“所以,你就不管不顾的喝了很多?现在是不是还有点晕?去休息一会儿吧。”放开郑王的手,元初寒微微倾身盯着郑王的眼睛看,甚至还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无妨。”郑王摇摇头,捋着下巴的胡须,证明确实有些晕。
“郑王休息片刻,晚膳好了本王再派人来请您。”丰离开口,并且很真诚。
俩人都说要他休息,郑王也不再坚持了。站起身,那边文术麻利的过来扶着他走回了房间。
香附见此,慢慢的退出去,大厅里只剩他们二人。
看向丰离,不免想到今天听到的那些话,心气有些不顺。一眼又瞄到他面前桌子上的绳索,元初寒皱起眉头,“这绳子不离手啊,你到底要干嘛呀?”
丰离看着她,孤寒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拿起绳索,拆开那绳结,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缠绕上。
说真的,他这个样子,元初寒觉得很诡异。
自那天她把他扎晕之后他就变得这么奇怪了,莫不是她扎错了位置,导致他变态了?
双臂环胸,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越看越觉得惊悚,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
“丰离,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呢?”若真是心理问题,那就不好治疗了。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会治疗心理变态啊。
“齐王与梅震南秘密会面,看来他们要结盟了。”丰离开口,语气淡然,期间也没有看元初寒一眼,视线定在他手中的绳索上。
“所以,你想把齐王绑来?”估计有这个可能。
丰离手上的动作一顿,“将他绑来是下下策。”
闻言,元初寒慢慢的点头,看来他的脑筋还是很清楚的。
“梅震南想和齐王结盟那是他的想法,可是梅家的其他人未必会听他的。不说别人,就是梅郡主那个小丫头估计就得坏他的事儿。”在宫里偷听到的事儿,她还没和丰离说过呢。
“何出此言?”抬眼看着她,眸色无波,手里动作却不停。
“我那天在宫里瞧见季三阳和梅郡主了,我为了躲季三阳就藏起来了,然后就听到了他们俩说的话。”微微倾身,隔着桌子,元初寒笑眯眯道。
“说什么了。”看着元初寒,手里的绳结却打错了,盲打他不是很熟练。
“那个梅郡主心狠手辣,打算先给齐王的郡主一个下马威。她若是不听话,可能会下狠手。”所以,养儿女一定要养机灵的。
丰离薄唇微扬,“你的耳朵果然很长。”
翻白眼儿,“这不叫耳朵长,只是无意间听到的。所以,你不用愁,看着他们反目成仇,狗咬狗一嘴毛。”
幽深的眸子划过几不可见的笑意,他慢慢抬手,手里的绳结成功了。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成功的打出这称人结了。
视线从他的眼睛下滑,最后落到了他手里的绳结上,元初寒眼皮一跳,她忽然觉得,这绳结好像是用来捆她的。
王府筹备大婚,因为临近大婚的日子了,所以越来越忙。
元初寒在济世堂的坐诊也即将结束,下半个月她又该回宫了。
郑王一直住在摄政王府,他势必得等到元初寒和丰离大婚之后才能离开。
北方的齐王与青州的赵王也汇聚到了帝都,赵王的大腿骨折还没康复,据听说太医院已经有人去给看过了。
这倒是惊着了元初寒,也幸亏她没在宫里,若是叫她去给赵王看病,他认出她来,没准儿会给她捅出篓子来。
不过后来想想,丰离应该已经吩咐过他了,他认准了投靠丰离,应当不会乱说话。
但还是得小心,出一点纰漏都会要她的命。
再次回到太医院,这宫里也很忙。
摄政王大婚后就是小皇上的婚礼了,尽管还有几个月,可是皇上的婚礼要更盛大,准备的时间要更长。
因为个个宫里都很忙碌,这生病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太医们都忙了起来。
内务局的管事姑姑病了,元初寒带着小李子离开太医院赶过去。
不想出门就碰见了季三阳,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见了元初寒不给好脸色。
元初寒不甚在意,这种小人,她懒得理会。
然而,这次季三阳却主动的与元初寒说话了,“听闻郑太医每个月都会去民间坐诊,皇上也大力的赞赏,真是令季某佩服。”
扬眉,元初寒笑眯眯,“季前辈客气了,晚辈以为,这天下苍生,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百姓都是一样的。皇上心怀天下,更是爱民如子,能为皇上分忧,是晚辈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