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从外推开,杜骏以及另外的护卫出现在眼中。他们二人端着饭菜进来,这是掐着时辰做好的,还冒着热气呢。
“哎呦我的天,总算能吃饭了。”不管丰离,元初寒快步的跟着杜骏,待得他走到桌边时,她已经坐下等着吃了。
丰离慢步走过来,和元初寒的模样相比,简直优雅到极致。
坐下,丰离先倒水,倒了两杯,推到元初寒面前一杯。
“喝。”一个字,就是命令。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拿起来,一口喝光。
“哎呀,爽!行了行了,别摆了,摆出花儿来还不是得吃掉。”看杜骏在那儿调整盘子的位置,元初寒不耐烦的抢过筷子开吃。
杜骏立即收手退下,若是再不退开的话,他觉得元初寒可能会连他的手都给吃掉。
元初寒的吃相简直是狼吞虎咽,丰离在一边看着她,几不可微的摇头,他已经习惯了。
给她夹菜,元初寒开始专攻眼前,吃的两颊鼓鼓。
丰离看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扬起,“没人和你抢,慢点儿。”
“哼哼。”扫了他一眼,元初寒嘴里满满的,只是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活像小猪儿。
放下筷子,丰离不吃了,她饿成这样,他若是真的和她抢食物,估摸着她会咬人。
一桌子的饭菜,尽数被元初寒吃光,最后感觉撑了才放下筷子。
也不管那始终看着她的丰离,起身走向这禅房内唯一的床,翻身躺进去,睡觉。
躺下不过一会儿元初寒就睡着了,她是真的很困乏,困得不行。
室内烛火幽幽,丰离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床边,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那个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人,他若有似无的扬起唇角。
旋身坐下,丰离轻而易举的将那睡着的人推到床的里侧,随后他也躺下了。
被推,元初寒依稀的也有感觉。翻身背对着床外侧的人,现在,她对和丰离同一床睡觉没那么排斥了。
半夜才睡觉,大清早的,寺院里的撞钟声就吵醒了熟睡的人。
元初寒绝对是深眠,所以被那钟声吵得极度不爽。闭着眼睛,拽起被子,将自己的头裹在被子里。
撞钟声还在继续,用被子遮着头也能听得到。她在被子里拱啊拱,以此抗议。
下一刻,腰间被个什么东西给压住了,让她没法动弹。
“吵死了!这是什么呀?拿开。”挣扎,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活像个蛆虫。
床外侧,丰离被她挤得悬在床边,只差那么一丝丝他就掉到地上去了。
他一条手臂搭在元初寒身上,俊美的脸庞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被他压着实在挣扎不掉,元初寒猛的掀开被子,长发散乱的包裹住小脸儿,发丝下,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而且因为没睡好,眼皮略肿眼球发红。
“你有病啊!拿开拿开,压死我了。”抬手推他,她卯足了劲儿。
丰离一动不动,“本王才知,你睡着的时候会变成驴。”
“你才是驴呢,一只蹄子就能压死人。”推不动他,元初寒也放弃了。翻身坐起来,一边抓着自己散乱的长发。
顺好了头发,她扭头看着丰离,也发现了问题,他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眨眨眼,她向后挪了挪,“敲钟呢,天亮了,咱们也走吧。”今儿十一,明天就是十二,大婚。
丰离优雅的坐起身,尽管被挤了一夜,但他看起来还好。
“若不是你睡得猪一样,此时已经在路上了。”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从他这话听得出,他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了。
“你才是猪呢!大半夜的才睡觉,要不是外面敲钟,我现在还在梦里呢。哎呀,我的眼睛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挪到床边,那边丰离已经穿上了外袍。
垂眸看着她,丰离抬手,用拇指的指腹抚了抚她的眼角,“肿了。”
“就知是这样。”打开他的手,元初寒自己揉着,还是想睡觉。
蓦地,外面响起敲门声,之后杜骏的声音传进来,“王爷,可以出发了。”
“这就要出发了?好吧,在车上接着睡。”穿上靴子,也不整理乱糟糟的长发,直接拿帽子扣在头上,这样挡住脸,就什么都看不见啦!
走出禅院,丰离如同昨天似的抓着她的手,看起来很是贴心。
元初寒正好困倦,脚步拖沓,远远的看着,还真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金龙寺中的老住持以及一众僧人恭送丰离,直至走到山下,回头还看得见他们。
禁卫军开路,队伍极快的返回帝都,太阳从山边跳出来,由此可见,今天他们起的有多早。
元初寒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最后躺到了车板上,车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更是舒坦的让人欲罢不能。
十二月十二,这一天终于来了。
天色还一片漆黑的时候,摄政王府就忙碌了起来。
无论是丫鬟小厮还是护卫,皆换上了红色的外袍,喜庆的不得了。
整个府邸里,更是红绸满目,喜字挂满四处;大门口的台阶上铺着红毯,一直蔓延到长街的街口。
灯火通明的小楼里,元初寒坐在一楼的偏厅里,对面就是镜子,旁边的长桌上琳琅满目,香附和府中的丫鬟正在给她梳妆。
宫里也来了嬷嬷,只不过,都在外面呢,没允许她们进来。
她们其实也不想进来,都知道元郡主有传染病,但碍于皇命不敢不来。
长发挽起,发饰繁复,元初寒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梳过这种麻烦的发型。
香附和另外两个丫鬟六只手在她头上忙活,另外两个丫鬟给她上妆。
郑王站在一边,不同于往日的,他穿着华贵的深紫色长袍,这是代表他身份的衣服。
从镜子里看到郑王,元初寒笑笑,“老头,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儿,还早呢!”
“不累。”看着她,郑王的脸上挂着微笑,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丝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