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怀疑,他若是来真的,她会疯狂挣扎,并且大喊救命。
倒了酒,丰离拿起,转身走回床边。
伸手,递给她一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容拒绝。
看了看他的脸,最后元初寒什么都没说的接过来,举高,“干杯?”
“说你蠢还总是狡辩,新婚之夜的合卺酒该怎样喝都不知道,脑子里一堆稻草。”旋身坐下,丰离淡淡的嘲讽。
皱眉,元初寒瞪了他一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交杯嘛,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确定真的要交杯?这好像不是你王爷大人的风格。”举着酒杯试探的摆姿势,不止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她的风格。
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写满了对她蠢笨的鄙视。另一只手抓住她手腕,然后与自己的手臂交缠。红袍同样交缠,分不清你我。
看着他,元初寒慢慢的弯起红唇,“王爷大人,为了好聚好散,咱们干杯。”
眉尾微扬,丰离自动的屏蔽她的话,“干杯。”
举着酒杯,元初寒一口喝光,咽下去,不禁抖了抖身体,“好辣。”
丰离只是浅尝了一口,并没有干杯。
元初寒自然也瞄到了,一边将酒杯递给他,一边皱眉不解道:“不是说干杯么?你为什么才喝了一点点?没诚意。”
丰离起身,慢步的走至桌边将杯子放回去,一边淡淡道:“合卺酒,喝的多的人,会陷得更深。本王日理万机,不能整日陷在儿女情长之中。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闻言,元初寒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从哪儿听来的鬼话?你的意思是说,我喝光了酒,从此以后就会对你死缠烂打不死不休?自恋到你这种程度的,也算奇葩了。”受不了,元初寒抖了抖肩膀甩掉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
丰离走回来,对元初寒的话不置可否,对于他想相信的,他不怀疑。
站起身,元初寒开始脱外面那件超重的拖地外袍。上面手工缝制的宝石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着光,怎是一个华丽了得。
但华丽归华丽,它还是太重了,实在不适合穿着,摆在那儿看还行。
解开,然后小心的脱下来,元初寒立即觉得轻松了好多,“太重了。这件衣服我得留着,等我没钱的时候,就把上面的宝石拆下来卖钱,能养活我一辈子了。”拎着,她小心的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拍拍手,果然轻松多了。
这里面也是红色的裙子,比之那件华丽的外袍,可是正常的多。不过仍旧用金线绣着华丽的图案,随着她走动,流光闪耀。
几步窜到镜子前,元初寒动手拆开头发。将那些盘发用的钗子拿下来,整个脑袋又轻松了几分。看着那些钗子,掂量掂量足有两斤,怪不得她睡一觉睡得头疼。
照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脸,一处处查看,还没检查完呢,就在镜子里瞧见了另外一个人也在脱衣服。
扭头,元初寒盯着床边的人,他已经脱下了外袍。
如同她一样,他也穿了好多层,一件一件脱下来,最后脱得只剩下了红色的中衣。
欲言又止,元初寒将到嘴边的话憋回去,今天大婚,今晚是新婚之夜,她虽然不想让这气氛有多好,但是也不想和他吵架。
转身朝着床边走,那个人已经坐在了床边,将旁边留出很大的空间,意思很明显,要她从那儿滚到床里侧去。
“咱俩真在这一张床上睡啊?我要是半夜的时候做什么不该做的,王爷大人尽快跑啊,否则失身。”警告,之后元初寒脱下靴子滚进了床里侧。
丰离什么都没说,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床,使得他看起来恍若立于红莲当中的妖魅。
红色的被子滑不留手,元初寒将它折成长条形,然后摆在了床中间,以此划分楚河汉界。
“你一半,我一半,咱俩谁也别过界。”声明,而且掷地有声,听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
丰离终于转过了身,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那楚河汉界,淡淡开口,“依据你睡着了就会变成驴的癖性,应该给本王更宽敞的地方才合理。”
“大哥,这床睡四个人都能睡下,我不会挤你的好么?再说我也未必会睡着。”抬起双手丈量,真的很宽敞。
“今晚不打算睡觉?你想对本王做什么。”将长腿放在床上,丰离靠坐在床头,淡淡的问道。
翻白眼儿,“是啊是啊,我保不齐会禽兽附体,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儿。若是觉得不放心,就去别的地方睡。”翻身躺下,她嘴上说着恐吓人的话,心里却在打鼓。现在躺在这里感觉好奇怪,真心奇怪。
丰离唇角微扬,一边动作悠然的躺下,一边道:“本王一直很好奇这世上为什么这么多的傻子,现在终于明白了。傻子便是再傻,也懂得传宗接代之事,所以傻子才层出不穷。”
元初寒听着,一时间有些愣怔。将近一分钟之后才恍然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骂她是傻子,还是个懂得传宗接代的傻子。
“姓丰的,你真的很过分。我怎么傻了?没你心计多就是傻子?我警告你,你再攻击我,别怪我不客气毁了你的新婚之夜。”扭头瞪着他,元初寒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丰离也慢慢的转过头来,隔着楚河汉界四目相对,他躺在那里几分撩人,“毁了本王的新婚之夜,便把你捆在这床上,禁足三天。”
皱眉,元初寒盯着他那淡淡然的样子,“丰离,你好变态!”
丰离恍若未闻,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他要睡觉了。
看他闭上眼睛,元初寒心下安定了几分,他要是一直那样盯着她,难保她最后不会跳下床逃跑。
也扭头看着床顶,心跳渐渐减速,一切都安静了。
眨着眼睛,周遭都太过安静,连府里都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丫鬟小厮护卫,好像都不在一样。
闭上眼睛,她说她不睡觉,可是躺在这儿就有点犯迷糊。
蓦地,一条手臂越过了楚河汉界,碰到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