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动作优雅的坐起身,晃动了一下被她压着的手臂,肩膀处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很明显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噤声,元初寒什么都没说,依据现场来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楼下的丫鬟似乎听到了楼上两个人的说话声,不过片刻就上了楼。在门口请安,得到丰离的允许后,才陆续的走进来。
元初寒坐在床边不知该做什么,那边丰离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丫鬟走过来服侍元初寒,一口一个王妃,郡主这个称谓,好像成为过去式了。
换上了新的长裙,整理洗漱完毕,元初寒慢一步的下楼。
走下楼梯,她抬手揉着肩膀,刚刚穿衣服的时候就觉的疼,才忽然想起来,这是昨晚丰离那只狗咬的。
小气,她咬了他,他就一定要还回来,咬的她疼死了。
昨晚一场大战,让她彻底明白了,不用银针根本赢不了丰离的道理。
下回,她一定得带足了银针,扎死他这个混蛋。
下楼,餐饭已经摆好了,丰离坐在一侧,正在往餐盘中夹菜。
他换下了红色的衣服,还是以前那种暗色的华贵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和昨天就很不一样。
孤寒寡义,气势磅礴,慑人的很。
元初寒却不甚在意,他什么样子她都见过。譬如昨晚那种变身成小狗的样子,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在对面坐下,元初寒拿起筷子,对面的餐盘就推了过来。
抬眼,正好丰离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元初寒几分不自在。
“谢了。”不冷不热,嗯,这样最自然。
丰离什么都没说,可是从他的脸部线条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今天什么节目啊?”吃着饭,元初寒一边问道。
“给郑王请安。”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点头,元初寒很满意。
郑王是唯一的长辈,新人给请安,还是比较正式的。
王府的主厅,昨日元初寒和丰离拜天地的地方,郑王坐于主座上,香附和文术站在两侧,分别端着茶,笑眯眯的看着走进大厅里的人。
行跪拜礼,这元初寒知道,她也没任何的抗议,直接跪下了。
然而,神奇的是丰离,他居然也跪下了。
扭头看着他,元初寒很是意外。昨天那是礼仪所在,不跪拜,也没法成婚。
但今天,其实他不必跪下的,他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前郑王是要向他行礼的。
香附和文术端着茶过来,分别交到元初寒和丰离的手上。
“爹,喝茶。”这是元初寒第一次叫郑王爹,说出口,也不是有多难。
郑王接过,喝了一口,他满目微笑,连连点头。
“岳丈,请喝茶。”丰离开口,恭敬的将茶杯举高。
元初寒看着他,稀奇是绝对的,她第一次看见丰离这样。
郑王也接过,并且全部接受的样子。
请安完毕,两人起身,结果元初寒还没等说话呢,郑王就站起身说道:“王爷啊,咱们单独说话。”
丰离点头,随后那二人就走了,独留元初寒一个人儿坐在那儿睁大眼睛不知所谓。
他们俩走出大厅,她才反应过来,这俩人把她给撇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给扔了。”分别看看香附和文术,俩人也不明所以。
无言,元初寒靠坐在椅子上,姿势懒散。
香附几步窜过来,转到元初寒身后,“小……噢,不对,王妃。王妃,您累坏了吧,奴婢给您捏捏。”嬉笑的说着,她抬手给元初寒捏肩。
“少油嘴滑舌,所有人都叫我王妃,好奇怪。哎呀,疼。”香附捏到了她被丰离咬过的地方,疼的她皱眉。
香附立即松手,“王妃,您怎么了?”
“香附,这种事儿就别问了。”文术立即在一边儿插嘴,贼星星的。
“你才闭嘴,哪儿都有你。我让狗咬了,还疼着呢。”瞪了文术一眼,元初寒反手揉着后肩,真的很疼。
被狗咬了?这种话文术和香附怎么可能相信。俩人隔空对视一眼,各自笑得暧昧,心里在想什么可想而知。
“你们俩少背着我做鬼脸,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罚你们俩背穴位。一天时间,背不会就去跑圈儿,跑到虚脱。”都不用看他们俩,就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元初寒冷声威胁,这招儿果然好使。
看着大厅外,各处都喜气洋洋的,那铜钱心还矗立在外面,一眼就看得到。
“我们刚刚没来的时候,老头都说什么了?”开口,元初寒觉得郑王决定了什么事情。
文术和香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元初寒却觉得不止如此,他叫走了丰离单独说话,肯定是有事情。
不过让她听听又怎样?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好像成亲的是他们俩一样,她是外人。
郑王和丰离这一谈,就是一个下午,元初寒在大厅里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他们俩回来,后来也离开了。
回新房,她又觉得不合适,昨晚是没办法,新婚第一天,不睡在一起不吉利。
今天貌似就不用了吧,所以,她也不能回去。
最后回到以前居住的小楼,在二楼卧室里,钻研陈孜的手稿。
不过没丰离在,真的不成,她根本看不懂。
眼下,她也确实该着手给丰离解毒的事情了,但是前路漫长,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完成任务。
若是任务完不成,她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惨了。
就像昨晚似的,睡觉睡到丰离怀里。这一次没发生什么,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什么。
她又没和男人发生过那个,冷不丁的一想,不禁觉得很变态。
但如果对象是丰离的话……好像还可以试试。
稍稍试想一下,元初寒就窜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肩膀,她还是不要想了,再想下去自己也离变态不远了。
临近傍晚,楼下有了声音,元初寒竖起耳朵,听见了郑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