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以皇上为元初寒安排了好归宿为由,将金矿的开采权上交给了丰芷爵的手里,以表他对皇上恩德的谢意。
这个理由很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而显然的,这个决定是郑王和丰离共同商议出来的,那天他们俩在书房谈了半天,估计就是在商谈这个事情。
翌日,郑王要回郴州了。
元初寒送他,明显不舍。
郑王牵着她的手,满脸的笑容,慈祥而又温暖。
丰离走在另一侧,身形挺拔,看着他们父女,幽深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柔和。
“别急着赶路,累了就歇息。丰离的人会一直护送你回郴州的,别担心。”交代着,元初寒也很唠叨。
“好好好,元宝的话我这个老头子都记住了。”郑王连连点头,很听话。
“我那时留下的养生食谱你一定要按照上面的吃,年纪大了,不补不行。”这很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好。”又点头,郑王都听从。
外观低调的马车停在前府大院中,丰离的护卫前后四十多人,他们负责护送郑王一路回郴州。
元初寒扶着他走上马车,最后松开手,仰头看着他,“一路小心。”
“好。”笑呵呵的点头,之后拱手与丰离告别,郑王进入马车。
元初寒不能出王府大门,丰离则代她相送到府外。
片刻后,王府大门关上,丰离也走了回来,看着他,元初寒微微撅着嘴。
“明天我就进宫上班了,有要交代的没?”想起进宫,她倒是不愁,白天丰离也不在王府,她很没意思。
“马上新年,宫里忙碌,生病的人估计会很多。”丰离看着她,淡淡道。
点点头,“宫里别的不多,人最多,总有人生病也在常理当中。不过新年有什么好玩儿的?哎呀,这个新年好像是我值班儿诶!”睁大眼睛,她忽然想起,终于轮到她值班儿了。
开始进入太医院时,每个月她要值两次班儿。可是后来她要去济世堂坐诊,院判大人就将她值班儿的日子和别人调换了一下。
重新排过之后,她就成了新年那天值班儿了。
丰离神色不变,“每年新年本王都在宫里。”所以,正好。
“王爷大人日理万机,我这小小太医怎么比得了。”撇嘴,她和他的职务又不一样。
“是比不了。不过今年本王会轻松一些,皇上即将亲政,朝政无需再由本王亲力亲为。”并肩前行,丰离不疾不徐道。
“真的?这就开始了。王爷大人,有没有心理不甘呀?”双手负后,元初寒笑眯眯的问,一边歪着身子撞他调侃。
丰离垂眸扫了她一眼,“空出多余的时间,才能调查某些人在暗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他这一句话,暗藏深意。
元初寒转了转眼睛,“你说的是谁呀?梅震南么?他又在暗地里做小动作了。”
丰离没回答,反倒让元初寒更加忐忑。
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秘密,元初寒心里也没底。以前他就说过那种似是而非的话,像是在试探她。
现在,他又开始了,莫不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跟着他走,她心里想别的事儿,回神儿时才发觉她跟着他走到他书房了。
停下脚步,刚想说话,不远处的长廊里,齐杨快步跑来。
“王爷,不好了,吕大人在回帝都的路上遭到袭击,昏迷不醒;贴身保护他的周同周凯两兄弟也受了重伤。唐先生已经派人去接应了,是否直接接回府里?”齐杨满脸凝重,看起来事情重大。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起眉峰,“接回府里。”
“是。”齐杨领命,之后快速离开。
元初寒扭头看着丰离,看他脸色孤寒,她也不由得慎重起来,“这个吕大人,是谁啊?”这朝中的官员,她并不是很熟。有一些她认识,叫得出名字,有的则完全不认识。
“去年的新科状元,本王派他前往江州查办赈灾银款被贪污之事。八个月,他彻查清楚,此番回宫是提着江州布政使的人头面圣的。”丰离语气冰冷,很明显这姓吕的是他的人。而这位吕大人也不负使命,可是却被袭击了。
“提着人头回来的?他居然能直接把布政使宰了?他是钦差。”古代,好像钦差就有这个权利,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嗯。”回应,下一刻丰离垂眸看着她,“准备一下,他们都受了伤。”
“用到我了?哼,好吧。”看他丝毫不想开玩笑的脸,元初寒哼了哼,她帮他还不行么。
快步的走向以前居住的小楼,提起她的药箱,出门就碰见了柳蝶。
“王妃,香附和文术都不在,属下来给您打下手。”说着,接过元初寒手里的药箱。
“也好,我自己忙不过来。”正好,柳蝶很聪明。
快步的赶往王府北苑,这里是专门辟出来用来给客人居住的。但摄政王府根本就没客人,这里一向空着。
不过半刻,人就被送进来了,先入眼的就是被抬进来的昏迷过去的年轻男人,手臂被草草的缠住,很明显那里受伤了。
护卫将他放下,元初寒立即上前,翻开他眼皮还有唇舌查看,之后诊脉。
旁边柳蝶不慎熟练的拿着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身体其余地方没有伤,只是右臂一个长条形的伤口,她只看了一眼,“这是被暗器射伤的。”
“那暗器上有毒,他中毒了。柳蝶,快去药房取七两马钱子煮水,给他灌下去。”拿出卷镇,元初寒取针快速扎在他胸口四处,一边吩咐道。
柳蝶极快动作,马上行动。
这边刚给这吕姓的钦差大人扎上银针缓解毒性蔓延,那边两个护卫就被抬进来了。
周同周凯,俩人是兄弟,而且还是双胞胎,长得一样。
他们俩受伤比较严重,身上多处伤口,流血很多。
元初寒挽起衣袖,指挥一边站着的齐杨帮忙给他们俩脱衣服,她执起银针打在他们身上各处,眨眼间俩人就恍若刺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