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受人之托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也不必说,知道她是谁的人越少越好。
“王爷可在?”元初寒等在这里,吕子恒猜想,书房里可能有别人。
“在,不过现在忙着呢。对了,听说江州那里灾情严重,百姓已经吃不上喝不上了,是真的么?”正好问问,她也知道她的钱花到哪儿去了。
说起这个,吕子恒的脸上几分凝重,“没错,天高皇帝远,当地的官员胡作非为,百姓过的困苦。朝廷拨下去的银子都被贪污了,简直民不聊生。”
“真的这么严重啊!”看来,丰离没骗她。
点点头,“希望朝廷能尽快的拨银子下去,否则,江州的百姓真撑不了多久。”
元初寒看着他,心下也几分赞赏,怪不得丰离会用他,这人是真的想做实事。
“朝廷拨银子需要时间,不过这世上好心人有好多,没准儿会自掏腰包为朝廷解燃眉之急。”而那个好心人,就是她了。
“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吕子恒不解,莫不是已经有人掏钱了?
“我也不好说太多,毕竟是比较机密的事情。吕大人只要知道,百姓的困苦马上就要得到解决了。你好好养身体,不要操心那么多。”几分神秘,她喜欢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
“与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姑娘是……”他不会在背后对他人的身份刨根问底儿,所以一直也没刻意打听过那天给他解毒的人是谁。
“我……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元初寒昂首挺胸,以表她不是普通人。
“太医?原来姑娘就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大齐第一人。”这吕子恒知道,尽管一直在远离帝都的江州。
“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声名远扬了,客气客气,大齐第一人算不上。”笑眯眯,眉眼弯弯,灿烂堪比阳光。
就在俩人说话时,书房的门忽然开了,陆潜走了出来。
之后,丰离出现,华贵的暗色长袍,挺拔绝凛,气势磅礴。
看见丰离,吕子恒慢步走过去,那边两个人也走了下来。
陆潜直接走向元初寒,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王爷。”吕子恒拱手,对丰离,他很尊敬。
“看你已经痊愈了,很好,明日上朝吧,皇上要你将江州之事如实禀报。”丰离神色冷淡,他对谁都这个样子。
吕子恒领命。
“我送陆先生出府。”瞧丰离的眼神过来,元初寒立即笑眯眯道。
丰离单手负后,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开口道:“欠条在书房里,一会儿拿走吧。”
挑眉,元初寒仰脸儿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王爷大人,你真写欠条了!说话算话,不愧是王爷。”很满意。
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迎着太阳这样朝他笑,那整张小脸儿好像都泛着光一样。
“你以为本王像你一样言而无信。”抬手,以食指指节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发出嘣儿的一声。
“打我干嘛?一边儿去,忙的你正事儿吧,我送陆先生出府。”揉着脑门儿,元初寒看了陆潜一眼,随后俩人离开。
丰离看着她走远,随后才转身,吕子恒还在诧异当中。
与丰离对视,他也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郑太医,不仅是丰离的人,还是他的女人。
送陆潜出府,俩人并肩同行,元初寒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话。
“五十万两白银,其实也很多。但想想花在了正确的地方,我也就不心疼了。陆先生,这钱庄也是全国各地都有么?”那天丰离说是宝字号钱庄,听起来不只有一两家而已。
“是,全国都有,是老爷多年的心血。当时老爷决定将钱庄送给摄政王,属下们匆忙的将各地钱庄的钱调出来送往当地的医馆药房,其实这钱庄里也没有多少钱。”陆潜低声说着,暗地里不知他们做了多少。
“很鸡贼嘛!不过你的一句没多少钱,其实还是有很多是不是?若是给丰离一个空壳子,他也不会信。”但就算是空壳子,也会有不少钱。
陆潜点点头,证明余下的数目还是很大的。
“小姐,这是钱庄的大印,当时以为摄政王会向属下讨要钱庄的,所以大印放在了属下这里,打算直接交给摄政王。眼下,这钱庄还是您的,大印要由您掌管。”陆潜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印鉴交给元初寒。
接过来,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尽管这东西放在我这儿,但钱庄还是需要陆先生来管理。”
“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陆潜拱手,他绝对值得信任。
将陆潜送到了前府大院,便由护卫送他出府了。
元初寒将印鉴放起来,手握实权的感觉汹涌而来。
估计小皇上亲政时也是这种感觉,爽!
返回丰离的书房,吕子恒已经离开了,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踩着柔软的地毯,昂首挺胸。作为债主,她现在底气十足。
丰离坐在书案后,书案上的折子明显少了很多,小皇上开始亲政,他确实轻松了很多。
“我的欠条呢?”隔着书案,元初寒伸手,讨要欠条。
丰离头也没抬,将一张很不正式的纸张放到了她手里。
拿过来一看,元初寒就扬起了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丰离回答,期间没看她一眼。
“字面意思?丰离,你还不起我的钱,就用你自己抵债啊!我要你干吗呀?你能换钱呀。”甩着那张所谓的欠条,元初寒已经无语了。
这上面,是丰离的字迹,他清楚的写着,他未必有还钱的能力。所以,若是在限定的时间无法还钱的话,他就用自己抵债。
这简直就是抢钱嘛!他是摄政王,就算抵债给她了,她能把他怎么样。
“不满意?”终于抬头看着她,丰离满脸理所当然,甚至让元初寒产生错觉,是她占便宜了。
“你觉得我会满意么?王爷大人,你就是土匪。”翻白眼儿,元初寒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坐下。拿着那张欠条,上面还有丰离的印鉴,太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