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晚时城门关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挂在护城桥上。
可是,一大早,当城门开启时,城外要进城的人全部聚集在桥上,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城门禁卫军察觉情况有异便过去查看,结果,一看不得了,居然发现挂在护城桥上的裸着身子的女人是尚阳郡主。
当时好多人在等着进城,都围在那儿看到了尚阳郡主的裸体,甚至,好像还有几个猥琐男对她动手动脚了。
总之,事情传的各种各样,更有甚者说她已经被人侮辱了。
这事儿不止在民间传的厉害,宫里同样传的沸沸扬扬,宫人都在私下里讨论,同样传的五花八门。
从进宫到晌午,元初寒就已经听了四五个版本了,各种各样,好像他们都亲眼看到了一样。
脸蛋儿依旧还有些红,但肿胀已经褪下去了,她的药还是很好使的。
从御药房回来,元初寒拎着打包好的药材,准备拿回去自己配药。
不想,她进入太医院,正好季三阳要出去。
这狭路相逢,元初寒弯起眼睛,笑得灿烂。
季三阳脸色不怎么样,趾高气昂,看了元初寒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恍若没看见她一般。
他身后跟着他的药童,手里拿着包好的药,低垂着头,不如小李子欢脱。
他不说话,元初寒也不说,但是作为敌人来说,她这样笑真的很讨厌。
擦肩而过,元初寒蓦地闻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在这太医院,药材的味道不稀奇,但是,这药材,不对劲儿。
看向那小药童手里的药,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直至季三阳和那小药童都走远,她才收回视线。
从小就熟背接触各种药材,就算蒙着眼睛,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
那个小药童手里的药,她闻到了红花和附子的味道,它们俩配在一起,那肯定就是打胎的。
打胎?季三阳开打胎药做什么?他那个德行,才不会为没身份的人看病呢,但凡他给看病的,都是他会巴结的人。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心生一计。
当晚,元初寒便去了一趟宝字号钱庄,这是她第一次来自己的钱庄,很大。
亮出印鉴,管家立即迎出来,元初寒没别的事儿,只是来取钱。
一盒的银票,足足十万两。
翌日,她便拿着钱进了宫,要小李子将季三阳的那个小药童从御药房带走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人可以为了钱做任何事,任何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儿都能做。
而显然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当小李子把两张银票拿出来的时候,季三阳的那个小药童眼睛就直了。
在这宫里做事,一个月能拿到五两,在这太医院做事,有一点儿错误就得被扣钱。季三阳又不是那种出手阔绰的主子,根本不会给赏银。
以至于那小药童瞧见小李子手里的二百两银票,什么仁义道德都扔了。
二百两,就可以收买一个人,简直太便宜了。
小李子机灵,很会问话,短短两刻钟,将那小药童所知道的秘密都套了出来。
回来尽数的告知元初寒,她也被震惊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啊。
若是这个消息弄得天下皆知,某些人就真的不能活了。
但目前为止,这个消息还不为人知,因为另一件事还被炒得火热呢。
尚阳郡主被剥光,那么多人看见,脸面尽失。权大公子不理会她,整日与那怀孕的妓女在一起。
权召老脸挂不住,告病不上朝。
而她又不敢回梅家,因为梅震南已经被气病了。
这么多年,他玩弄权术,叱咤朝野,从来没有丢脸的时候。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大大的丢了脸面,一股火上来,就病了。
不过,他病了没来找元初寒,她倒是有些奇怪,这个老狐狸,莫不是已经暗暗查出了些什么来了?
然而,她没在梅震南那里得到答案,却在别处得到了答案。
刚刚给一个来了月事痛的不行的小宫女治疗完,行至御花园,就迎面碰见了太后。
还没等行礼,就瞧见了太后狠毒的眼神,元初寒心里一惊,莫不是因为前几天她将尚阳郡主打她的事情跟丰芷爵说了,这个女人发疯了吧。
身后跟着紫衣大内侍卫,身边由两个嬷嬷搀扶着,太后一步步走过来,眼神冰冷。
“臣,见过太后。”微微屈膝,这次她也不跪下了,她早就厌烦了。
“真是没看出来,你不止胆子大,背后还有人。你到底是谁的人?”走到近前,太后盯着她,眼神冷厉,甚至有些狰狞。
一诧,元初寒站直身体,抬眼看着她,“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尚阳那日在宫里打了你,在出宫回府的路上就不见了。翌日被发现挂在了城门外的护城桥上,难道不是你做的?哀家问过景华门的禁卫军,你出宫的时间仅仅比尚阳早一刻,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尚阳身边的护卫丫鬟都被打晕,出手利落,他们根本就没看见袭击的人是谁。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任由身边的嬷嬷扶着,太后一字一句的逼问。
几不可微的扬眉,元初寒笑起来,灿烂堪比头顶的太阳。
“太后您到底在说什么呢?臣年纪小,无权无势,只是近来深受皇上器重,新年那晚都是与皇上一同过的。臣受了委屈,正巧碰见了皇上,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皇上说会为臣报仇,可是臣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说着,元初寒一副感激万分的样子,更是气人。
“能言善辩舌灿如花,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父亲将你送进宫里,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不过你不用得意,在这个宫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悬案了。”看着元初寒,太后的语气更是瘆人。
元初寒绝对信,像那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她没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