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不行,吃了一次亏,他就会想别的办法。比如,这样。”司徒律抬手扯下旁边小几上的桌旗,轻轻一甩,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大手成爪,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元初寒立即叫出了声。
“疼。”推开他的手,元初寒扯掉桌旗揉着自己的肩膀,肩骨好像要碎掉了一样。
“所以,你这把戏只是一次性。”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你说得对。”元初寒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误区,不愧是将军,征战沙场总和人打架,经验十足。
“你得想其他的法子,躲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再出来乱转了。”司徒律奉劝,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了。
“我已经躲了很久了。”翻了翻眼皮,她也很无奈。
看着她,司徒律低声道:“既然不想躲,那就光明正大。你可以向皇上讨要几个侍卫,走到哪儿都带着。张扬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每天的行踪。便是他再想抓走你报仇,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抓人。”越偷偷摸摸,他出手就更方便,因为抓走了她也没人知道。
眨眨眼,元初寒觉得他说的话很是有道理,“对哦,你说得对。”在宫里张扬一些,出宫了呢,丰离的护卫都在保护她,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你帮了皇上那么大的忙,向他讨要几个侍卫,他会给的。”司徒律起身,给予一通分析,很是精准。
“嗯,我明白了,这就去向小皇上要人。哎呀,你和我一起去吧。”她现在已经尽力避免和小皇上单独在一起了,那孩子,总是动手,摸她的头或是拍她的肩膀。有外人在,他能收敛一些。
司徒律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恍若有透视功能,“你在怕什么?”
“怕?你这词儿用的不太准确吧,我不是怕,是担心。”两只手的食指对在一起点了点,她说的可爱。
司徒律看着她,明显不信,“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眨眨眼,元初寒塌下肩膀,“是这样的,小皇上呢,可能是情窦初开,或者是青春萌动,跟我说话的时候吧,总是摸摸我头,或是摸摸我肩膀。就像这样,这样。”抬手,模仿着丰芷爵,在司徒律的肩膀手臂上拍拍。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蹙眉,“他确实有其他的心思。”
“你看,你也这么说。所以,我就尽量躲着他点儿,避免单独相处。”丰离也这么说,司徒律也这么说,两个聪明人都这么说,那就错不了。
“还有谁说过?”找她话里的玄机,司徒律可是一找一个准儿。
“额……”哽住,元初寒睁大了眼睛定在那里回答不上来。
“说。”抬手,捏住她下颌抬高,司徒律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回话。
“好了好了,告诉你。是摄政王,他判断的,说小皇上对我有歪心思。”抓住他的手甩开,元初寒如实回答。
“双面奸细,现在已经发展到三面了。再不收敛,你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司徒律劝告,一边摇头,叹她蠢笨。
元初寒耸耸肩,“我知道,所以,我在躲着啊!”蓦地眉眼弯弯,她还是一副没心肺的模样。
司徒律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无话可说。
元初寒揉着脑门儿,和他一同走出房间,外面,小李子嗖的站到一边儿,此地无银。
元初寒不甚在意,司徒律倒是多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眸子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的秘密。
走出太医院,顺着宫道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往的药童医生医士无数,个个形色匆匆。路遇司徒律,皆停下拘礼,之后才离开。
虽然说在帝都丰离和梅震南是两大山脉权势滔天,可是作为虎豹军的元帅,司徒律也是传奇。
他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私生子这一条,而且还是梅震南的私生子。
迎面,孟柒走来,一袭白衫,清冷脱尘。
“孟大夫。”先打招呼,元初寒一边伸手,恶意的想让他试试自己的痒痒粉。
孟柒坚定的摇头,不会和她握手的。
司徒律扫了元初寒一眼,明显要她收敛,不过元初寒并没看到。
孟柒也看到了司徒律,停下脚步微微低头,“司徒将军。”
司徒律没答话,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几分探究。
“我们要去见皇上,先走了。”看司徒律那眼神儿,元初寒直接抓住他的手臂,赶紧走。
孟柒虽然不是个小人,但是也有傲气。
俩人都不错,她可不希望他俩生冲突。
走出去很远,司徒律忽然开口,“他是谁?”
“他是齐王从关岭带过来的,欠了齐王几个人情,帮他做了几件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儿。后来齐王坐牢,他带来的所有人都被摄政王砍了,唯独留下了他。摄政王恩怨分明,知道孟柒不是齐王的走狗,就放过他了。”说着,顺带着夸赞丰离。
“真是齐王的人?”司徒律再次确认。
仰头看着他,元初寒点头,“对啊,他在关岭也很有名的,叫活神仙。”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眸,什么都没说。
顺着宫道前往御书房,禁卫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大内侍卫林立,重重保护,苍蝇也飞不进一只。
司徒律和元初寒一同出现,一同求见丰芷爵,实在是新鲜。
顺公公通报他们二人可以进去,那御案之后,丰芷爵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二人,一双眼睛恍若带着阳光。
“见过皇上。”
“臣,参见皇上。”
于书房当中停下,二人分别见礼。
“舅舅怎的和郑太医一同过来了?”从御案后走下来,丰芷爵笑问道。
元初寒看了一眼司徒律,没吱声,还是他说吧。
“回皇上,臣旧伤未愈,刚刚郑太医为臣重新缝合了伤口。”司徒律淡漠的一字一句,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说的话。
“舅舅你的伤还好么?”丰芷爵闻言,面露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