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齐王被囚禁,是本王做的。”被说是坏人,丰离不为所动,这种攻击伤不着他分毫。
“那这个错误的信息是谁给她的?”元初寒虽是问,可心里也清楚,除了那个貌似和她很亲近的小皇上,好像也没别人了。
“你说呢。”丰离整理着桌子上的折子,动作优雅。
“不知道。我只听说过认贼作父,这认贼做夫也是有的。你们丰家的人啊,都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而且,都会骗人。”双臂环胸,元初寒感叹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认贼做夫了?”看向她,丰离倒是想听听她的高论。
“没,我可没这么说,别冤枉我啊!在我心里呢,某个人虽然不算好人,但就算是坏人,也只能我说。听别人说,我这心里就不爽。”仰着下颌,她侃侃而谈。
薄唇几不可微的扬起,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底也浮起淡淡的笑意。扯过她的手臂抓住她的手,丰离捏住她纤细的指骨,“那你不如说说,本王怎么不算好人了?”
看了看他,元初寒眼睛乱转,“一个流氓,怎么能算好人!”
唇角的笑意扩大,丰离手上用力,轻松的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整日污蔑本王是流氓,看来真应该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流氓。”
“不许动手动脚啊,毁了我一世英名。”推他,让他距离自己远点儿。
“你还有英明?”丰离的语气明显恶意嘲讽。
“我怎么就不能英明了?我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挥金如土保家卫国,我英明大了!”夸自己,毫不脸红。
丰离笑出了声音,好似听到了大笑话一样。
元初寒不忿,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笑。
幽深的眼睛被笑意浸满,丰离任她抓狂蹂躏自己。
丰芷爵彻查陈霓中毒事件,虽然动静不大,可是大家都知道。
除却朝宫没有被彻查外,其余的地方均翻了个底朝天。
太后很生气,因为大内侍卫四次三番的跑到朝宫说奉了皇上的命令搜查。朝宫的侍卫与之对峙,险些动手。
这事情传的整个皇宫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大内侍卫最后还是没能进入朝宫,倒是又在宫中开始了新一轮的彻查。
丰芷爵的意思很明显,不查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罢休的。刚刚亲政,成婚娶妻,就发生这样的事儿,他是不会姑息养奸的。
新一轮的彻查,简直都要将地皮翻过来了,那边大内侍卫搜查完,这边宫人赶紧收拾,整个后宫好像大扫除一般。
五天的时间,终于被大内侍卫找出了东西,在皇后的鸾凤宫后殿一处地砖下,翻到了一盒子的毒药。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召了去,汇聚御书房。
御案之后,丰芷爵面色不佳,一向载着温暖笑意的眼睛也冷如清霜。
暂代院判的吕子恒不懂医,可是他是领导,所有的太医都是他带过来的。
小太监捧着那长方形的木盒,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各样的瓷瓶,看起来极为精致。
吕子恒站在旁边,先拿起了一个,“赵太医,您熟识药性,您来看看。”
赵太医立即上前辨认,吕子恒退到一边,御案后丰芷爵也盯着他。
元初寒也在当中,不过她站在最后面。旁边是懂毒术的孟柒,他是被特别叫来的。
“回皇上,这是鹤顶红。”赵太医开口,丰芷爵清隽的脸紧绷起来。
吕子恒挥挥手,要后续的太医过来,确认。
太医们排队,从赵太医手中接过他辨认过的瓷瓶,每一样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孟柒在前,确认了下然后交给元初寒。
拿到手里,先远距离的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和孟柒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没错。
果真都是毒药啊,还有断肠散,是丸状的,每一个都有黄豆粒那么大,呈暗红色。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误食进去没有发觉,目标这么大。
拿着那断肠散,元初寒几不可微的摇头。
“郑太医有何见解?”蓦地,头顶上传来丰芷爵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抬头,元初寒和他对视,这孩子有那么丝丝的敌意。
“皇上,臣没有什么见解,这是断肠散,确认无疑。”放下瓷瓶,元初寒淡淡的回答。他有敌意,她脸色也不好。
丰芷爵深吸口气,“郑太医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元初寒眨眨眼,什么意思?
吕子恒先一步的退下,其他太医也陆续的走出去,孟柒临走时看了元初寒一眼,示意她别再呛声。
御书房快速的清场,连顺公公都退了出去,这偌大的书房内仅剩他们两个人。
丰芷爵居高临下,元初寒身处低处,一时之间,丰芷爵的气势占了上风。
“骗了朕,开心么?”终于,身处高处的那个人说话了。
元初寒抬眼看向他,“皇上,臣不是故意骗你的。”
看着她,丰芷爵慢慢起身,一步步从御案后走下来。
“朕认为,你不是外公的人便能成为朕的人,原来,你早就是皇叔的人了。朕长了一双看不透他人内心的眼睛,错误识人。”一步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他现在比元初寒高出一些,能够轻易的垂眸看她。
“不管我是哪个阵营的,我从没害过皇上,这是事实。我是个大夫,无人招惹,我不会处心积虑的害人的。更何况皇上是个好皇上,我更不会害你了。”元初寒下意识的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说话,在她眼里,丰芷爵就是个孩子。
“朕是否是个好皇上,朕心里清楚。一国之君,权势被绑,还要受尽欺骗,这皇上,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声线淡淡的说着,诸多讽刺。
深吸口气,元初寒摇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随便乱说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一定要认为我对你有恶意才满意么?”被逼的无语,元初寒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