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快速的行动,生火,这山坳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火光摇曳,映衬着腿上的人脸色更差,元初寒看着他,知道他没睡,应该是又疼起来了。
展开卷镇,所幸里面银针很多,取出几根银针,扎在他的胸口手臂各处。
闭着眼睛的人明显身体一松,下一刻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比夜幕还要浓暗。
“觉得怎么样了?还疼么?”手按在他的胸口,元初寒轻轻地揉着,一边低声问道。
“还好。”她的银针很有效果,若是以前,他根本就闭不上眼睛,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抓到了一个刺客,活的,正在逼问他们的主谋是谁呢。”脸颊两侧的头发垂下来,若有似无的搔着丰离的脸。
“听到了。”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没睡。
“你们确实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没一个惊慌的样子。只不过,有的护卫可能送命了,很可惜。”跟随丰离,做这种工作,注定就是高收入高风险。
“这是常事。”任她揉着自己,丰离低声的说道。尽管听起来有几分无情,但是事实。
“所以你至始至终都一副很淡定的模样。”看着他,元初寒的眸子跳跃着光波。
“不喜欢?”握住她的手,丰离低声的问道。
“喜欢。”压低了脸庞,元初寒几近无声的回答,换来丰离清浅的笑。
“饿不饿呀?在这山里没什么吃的,不过吃野味儿也是可以的,就是没有味道。”依旧压低着脸庞小声的说着,火光中,两个人黏黏糊糊。
“不吃。”他什么都吃不下去。
“又开始了,我早就说过,吃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劝着,比之上次丰离旧疾复发,她可是温柔的多。
“唱歌吧。”转移注意力,她唱歌是个好主意。
“又这样?要我唱什么,猪之歌?”翻了翻眼皮,元初寒直起脑袋,很是无语。
“不行,那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歌,本王不想听。唱,能表达你内心的歌。”总的来说,就是含情脉脉的情歌。
看着他,元初寒连连摇头,“你以为我是点歌台啊,想听什么我就得唱什么。”嘟囔着,不过下一刻就忽然唱了起来。
不是想听黏糊恶心的么,那她就唱给他听好了,这根本算事儿。
各种情意绵绵的情歌,元初寒盯着他唱,满足他的虚荣心。
尽管歌词恶心直白,在旁人听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丰离摆明了很喜欢。
已经讯问出背后主谋的护卫站在远处,看这边的架势也不敢过来,眼下是不能打扰,否则丰离会生气的。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直白的示爱情歌,很对丰离的胃口,尽管旁人听得都要吐了。
篝火噼啪,剥了皮的野兔也泛着香味儿,唱着歌儿的元初寒被香味儿刺激的口水泛滥,真的唱不下去了。
“我饿了,要吃饭。”终于唱完,元初寒甩甩头,要吃东西。
丰离看着她,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尽管歌词没什么内涵,但想来唱出了你的真心,再唱一遍。”
“我的王爷大人,让我吃饭好不好?吃过了再唱给你听。这歌儿我很会唱,每天都唱给你听也行啊,没必要一次性听到吐吧!你看看他们,都被恶心到了。”护卫都在距离篝火最远的地方,很明显被刺激到了。
丰离看也未看他人,“去吃吧。”话落,他撑着坐起身。后背有伤,使得他一时之间有些疼痛,身体也绷得很直。
元初寒看着他,半晌才松口气,“你也要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疼痛。”说完,起身走向篝火,直接拽了个兔子过来。
兔子泛着油花,丰离看着,眉峰蹙起。
扯下一条腿,元初寒递给丰离,一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喜欢。
“不管喜欢不喜欢,吃。”不管不顾的往他嘴边送,丰离身体不适,最后还是没躲过,只能抬手接住。
撕扯兔肉塞进嘴里,元初寒一边盯着他。她小脸儿脏兮兮,吃的腮帮子鼓鼓,活像个土拨鼠。
丰离则优雅的多,可能也是身体难过,动作很慢。
“他招了是不是?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看向篝火的对面,护卫们也在用饭。多个身上挂彩了,用从衣服各处撕扯下来的布条包扎着。
“回王妃,逼问出来了,是苏晏。”虽然一早他们就猜测到了,但是从俘虏嘴里听到,还是觉得忿恨。
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元初寒点点头,“猜到了,他一直都在惦记着我的钱。我家老头去世了,钱都在我手里,他就更想得到了。”惦记着她,那肯定与钱分不开。
丰离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西番经济出了问题,他就更想从我这儿抢去些钱了。”冷哼一声,她觉得很可笑。就算把她抓去又怎样,她一文钱都不会给他。
“所以,你不该再四处乱跑了。”跟在他身边都会出现这种事,若是四处乱跑,太危险了。
眨眨眼,这次元初寒没接茬儿,因为他说的的确很对。
可是她也不能总呆在摄政王府吧,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唉,该死的苏晏,这个死变态,该给他点更厉害的瞧瞧,否则他真以为他天下无敌呢。
夜晚不好过,丰离因为很疼,一直都没有睡着。其他人就更不敢睡了,守在四周,各占据重要的位置。
元初寒则承担着枕头的角色,为丰离分担痛苦。
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眼皮合上,然后直接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树根上睡着了。
丰离始终在看着她,眼角眉梢间都是忍耐之色。
这北方的夜晚气温很低,可是他不时的冷汗直流。
临近清晨之时,林子里的声响吵醒了元初寒,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黑压压的人,吓了她一大跳。
待得看清这些人是谁,她差点跳出来的心平静了下来,“司徒律,你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虎豹军。都穿着盔甲,黑压压的,在这天色蒙蒙亮时真的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