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没有担心,反而,还有点小兴奋。今天他们所有的鹰手都死在了这里,没人回梅府复命,他们会派更多的人来。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尽管咱们也有死伤,但战争当前,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丢了性命的护卫,元初寒心里也很难过。
只是,更因为这样,才要尽快的解决掉那些鹰手。否则,日后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们手里。
这一忙,一夜都要过去了。清晨时分,元初寒配好了药来到厨房煎药。
好多人受伤,所以,药量也十分大。
也幸亏这里有她这个大夫,还有这偌大的药房,药品齐全。无论治什么伤,需要什么药,拿取都十分方便。
数个药罐在咕噜噜的煮着,汤药的味道飘荡在厨房,掺杂一起,十分浓郁。
以她自己为饵,是个十分绝妙的点子,她破坏了数个向梅震南供应银资的路子,甚至炸了那三个金矿。现在他们是恨不得马上剐了她,估计杀邱盛的事儿都得排在她后面。
虽然有些危险,因为她不会武功,还得分出一拨人来负责专门保护她。但是,就如她所说,这场战争,势必得有死伤。
就算她会出现意外,她也认了,这仇若是不报,她这辈子都不安生。
在云城再次遭到截杀的事情有护卫前去帝都禀报丰离,元初寒以为他会很快的就派人过来传信。
但都到了翌日的下午,却还是没什么动静。
反倒邱盛那边动作快,派来一个小厮把三封信给了元初寒,这都是要送出去的。
邱盛府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人可用,再来他也不敢用。他们府上的人或许已经都被盯上,出了云城的大门,估计就得被杀。
所以,便用元初寒之手将信送出去。
这三封信分别是给禁卫军总统领,飞鹰骑主将,以及御林军统帅的。
邱盛这三封信到了,此役又增了胜算。
直至夜幕降临,丰离还没有任何的回信,这让元初寒很意外。
按照他的性格,估计在今天清晨护卫将消息送到之后,他会立即做出指示的。
可是现在也没信儿,实在奇怪。
莫不是,他那里也出了什么事儿?
这么一想,元初寒不禁的开始担忧。
那时郑王遇害,一天里她的眼皮都在跳,心里很不安很不安。这次虽然没有什么预兆,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消息或指示传来,这就不是好预兆。
“王妃不要担心,王爷身边高手如云,他不会有事的。”看元初寒不安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唐迪从房间里走出来,笑道。
“谁知道呢,现在危机四伏,最不能信的就是万无一失这四个字。”双臂环胸,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真的静不下心来。
有郑王那一次意外,她就已经被打击到了。若是再来一次,她觉得她肯定会生无可恋。
来到这个世界,她只有两个最亲的人,已经失去一个了,另外一个决不能再失去。
“诸多朝事,王爷都要处理,再等等。”唐迪劝慰,却也不否认元初寒说的有理。
现在情况复杂,梅党的主人卧床不起,下面的人乱发指令。没人知道他们会怎么做,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左侧房间的房门被从内推开,下一刻,司徒律从房间里走出来。
冷硬的脸庞漆黑的眼眸让人看到他便不由自主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很难走神。
“在担心摄政王?”他们在外面说话他都听到了,否则也不会出来。
“嗯,他一直没有派人过来,我担心。”看着他,他脸色好多了。只是右手仍旧被纱布包裹着,很扎眼。
“帝都情况复杂,事情也必定很多。回去禀报的人也未必在抵达帝都的第一时间就能见到他,再等等。”低沉的声音再配上他脸上的表情,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算了,你们也别陪着我在这儿站着了,都去休息吧。”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天已经过去了。
唐迪与司徒律都没有动,此时此刻,在这儿等等也不算什么。
就在这时,护卫自药房的后门走出来,“王妃,唐先生,王爷派来的人到了。他们分批进城,由午时开始,刚刚才全部会和。”
眼睛一亮,“他们人呢?”
“回王妃,目前他们在各处藏身,毕竟人太多,不好一同出动。刚刚一人过来知会我们一声,有指示的话,属下去通传,他们立即行动。”现在这医馆应当也暴露了,他们人很多,不敢大肆的在这附近走动。
“没有带来你们王爷的消息么?”微微蹙眉,他只派来了人,却没有任何的口信或是亲笔信,到底怎么了。
护卫稍有迟疑,随后道:“回王妃,宫中举行大内侍卫骑射比试,皇上一时兴起掌弓射箭,不料箭偏了,射伤了王爷的手臂。”
“什么?”眉峰拧起,“他伤的怎么样?重不重?”他有武功,但是不能用。看着箭射过来,估计他是没躲。
“王妃不用焦急,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护卫立即回答,语速也因为焦急而加快。
“皇上根本不会射箭,为什么一时兴起?”司徒律开口,思考的问题与元初寒完全不一样。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儿?”那时梅震南不准丰芷爵学武,说习武者被人治,那是下等人才做的事情。都未习过武,兵器就更没摸过了。
“这……属下不知。”护卫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
元初寒扭头看向司徒律,“你怎么看?”
“皇上从来没拿过弓箭,依他的臂力,撑开弓都是问题。”司徒律不是鄙视丰芷爵,这是事实。
“你觉得,这未必是意外?”看着司徒律,朦胧的光线中,他冷硬的脸庞也有些模糊。
“或许。”那个皇宫里的事儿,谁说的清楚呢。
深吸口气,元初寒很想回去看看丰离,想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
可是眼下这儿,还有事情要做,也根本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