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的视线离开元初寒的小脸儿,最后落在了司徒律的身上。
幽深的眸子几许冷色,不过最后还是被深沉所掩盖,让人不会发现丝毫。
简单的晚餐结束后,元初寒与丰离相携的回到新房。
“司徒律回云城的话,我就不回去了。虽然这帝都不咋样,但是近来好像很热闹,我想凑凑热闹。”用玉尺搅和着药罐里的药膏,元初寒一边幽幽道。这药是给司徒律准备的,让他在回云城之后也能天天上药。
丰离脱掉外袍,神色淡然,扫了一眼她在忙活的手,随后道:“也好,你不在本王担心你。”
听他这话,元初寒手上的动作便停住了,抬眼看着他,刚刚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担心我?”他担心她她当然知道,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口。
“有疑问?”走过来,丰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尽管他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幽深的眼眸却氤氲着明显的温柔。
盯着他看,元初寒摇头,“没有。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所以,她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薄唇微扬,他看起来很孤寒的脸也瞬间柔和,“想本王么?”
“你说呢?每天晚上都梦到你。”搅和着药罐里的药膏,元初寒一边轻笑道。
“本王每晚都在前楼你的房间里休息,这个房间,很久没有回来了。”淡淡的说着,他语气没什么变化,可是由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颜色,却瞬间把人罩在其中,难以自拔。
“王爷大人,你还会说这些话呢。”放下玉尺,元初寒倾身凑近他,清透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很意外他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
垂眸看着她的小脸儿,丰离抬起左手捏着她的脸蛋儿,“不想听的话,本王便不说了。”
“想听,说吧。你很想我是不是?不想和我分开。”再次挪近点儿,她几乎趴在了他身上。
“便是看腻了,也不分开。”抬手环住她的肩背,丰离淡淡的说着。
听他说这种粘腻的话,元初寒只觉得,就是他骗人的,她也信。
“丰离,你说这种话真动听。”尽管听起来他很不擅长,但是,好听。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丰离的眼眸荡涤着更加明显的笑意,“那么喜欢听?”
“那你为什么喜欢听我说啊?”所谓将心比心,他喜欢听她说,她也喜欢听他说。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听或者不好听,本王都喜欢。”压低了声音,两人说话近似于耳语。
弯起红唇,元初寒满眼的笑,“那个那个时候,我声音好像也挺大的,你也喜欢?”她起初并不知道,还是从柳蝶那里得知的。她和丰离只要在床上打滚,方圆几百米都不能有人。
收紧手臂,丰离低声道:“杀猪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柳蝶跟我说的时候我尴尬的要死。”那种事情都被听到,想想她就觉得没脸见人。
“本王喜欢。”理由也很简单。
“变态。”她像杀猪一样他也喜欢。
丰离不语,眸子里笑意更甚。
“哼,今晚很奇怪。莫不是,你还要听杀猪?”下巴垫在他胸口,元初寒仰脸儿盯着他,自己的手却顺着他的膝盖开始往上滑。
“难道不是你提前答应了本王?”她明明说过,晚上继续。
抿嘴笑,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的游移向他的腿根。
丰离眸色加深,将她的小脸儿深深地印在瞳眸深处,直达心底,刻在脑海。
评价她的癫狂至极的嘤咛,丰离说恍如杀猪。虽然有些丑化,但她在亢奋之时确实尖叫,而且,能传出去很远。
在这王府之中,不算整个府邸,可是在这居室前前后后,所有人都听得到。
翌日,司徒律离开了帝都,带着元初寒给他准备好的药,前往云城。
帝都依旧是那般繁华,街上的人擦肩接踵,熙熙攘攘。
最大的药材商行,向皇宫御药局运送药材。
六车的药材,每辆车上的箱子里都满满的。
车辆由街道驶过,然后进入宫门,由管事的公公检查车上的物品,之后才能顺利送到御药局。
说是检查,其实都认识,只要塞一块银子,根本不用浪费时间的检查,可直接通行。
马车转入宫道,前方的车辆正常前行,最后一辆车却速度慢了下来。
驾车的伙计看着前路,一边反手将身后的箱子锁头拧开了。
下一刻,那箱子的盖子被掀开了一点,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那一点缝隙中钻了出来。
长发挽成了男人的样式,身上的白衫滚着蓝边儿,这是御药房里医生医士的衣服。
“在指定的地方等着我,不要惊慌。”坐在车辕上,元初寒环顾四周,这地儿,太熟了。
伙计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跳下车辕,元初寒放慢了脚步,在这个地方,穿着白衫的医生医士没人会关心。
马车继续向前走,在即将转向御药局的时候,马儿忽然嘶鸣了一声,只见马车一侧的轱辘飞离了马车,咕噜噜的滚到远处。
马车解体成功,元初寒转身顺着宫道离开太医院的地盘。
这深宫内院,还真是久违了,那种压抑哀怨的气息,渗透进空气的每一处。
挑拣着人少的路径走,元初寒很是熟稔,毕竟她也在这宫中活动了许久。
后宫,嫔妃居住之所,很是安静。皇上只有一后一妃,所以大多数的宫殿都是空的。
御花园里,只有一些绿色的植物,花朵早已不见。
走进梅林之中,元初寒朝着明秀宫的方向接近,她今儿来,就是想见见陈霓。
昨天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不搞清楚,她心里不痛快。
陈霓这个姑娘,从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元初寒就觉得她较为单纯。
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变了也正常。只不过,变化分很多种,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