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知道,不管是为郑王报仇鸣冤,还是为了朕的江山,梅党必除。”看向元初寒,丰芷爵脸上的笑也淡去了些。谈起正事,他还是很有帝王姿态的。
“所以,那时我才找你呀。你和王爷是一家,这丰家,现在只有你们俩了。此时你们若是还不能齐心,那我就真的要伤心了。”弯起眼睛,元初寒看着他,以长辈的眼神语气。
“朕怎么可能不与皇叔齐心呢?皇叔一心为大齐,辅佐朕,为国事操劳。只是朕心智不成熟,总是做错事,惹皇叔生气。”低头,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个孩子。
“王爷是你的皇叔,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真的生你气。你要知道,王爷对你真的用心良苦。”真的想好好的与他谈谈,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说太多。
丰离幽深的眸子扫向元初寒,意思很明显,要她不要多嘴。
元初寒耸耸肩,不以为忤,“我当初装病,的确是为了不进宫。但是,这不是针对皇上,而是因为梅家。皇上,你要理解啊!”歪头看着他,元初寒很担心这孩子会恨极丰离。
“朕都知道。”抬眼看着她,丰芷爵一笑,恍如春风。
“那就好。”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真假,可是元初寒真的希望他能听进心里去,好好想想。
丰离一直是那个面色,看起来便让人不由得不敢大喘气。可是纵观这殿里的两个人,似乎都不为他的冷色所动。
元初寒是习惯所致,而丰芷爵……似乎耐人寻味了些。
“今儿新年,你去年就跟我说,这么多年来,新年时一直都是自己过的。今年啊,咱们一起过,开天辟地头一遭,也希望将来,每年都能这样。”饭厅里,筵席已经摆上了,十合,虽然还是老调,可是今年的十合却意义非凡。
丰离没表示,碍于身份,他坐在右侧,主座则是丰芷爵。
元初寒坐在丰离身边,仍旧十分希望他们叔侄俩能够互相理解。但是,想要理解却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丰芷爵对丰离嫌隙已深。
“皇叔,朕自从登基,就再也没有与您一同过新年守岁。今天,的确很特别。侄儿敬您一杯,谢谢皇叔多年来为侄儿分忧。”举起酒杯,丰芷爵面带微笑,每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恍似都含着春风。
丰离举杯,幽深的视线注视着丰芷爵,“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碰杯,那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恍若丝竹,极其悦耳。
看着他们俩,元初寒在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这俩人真像。丰离在丰芷爵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与他差不多。
待得丰芷爵长大,或许,就变成了第二个丰离了。
“皇上还没成年呢,你别跟他喝酒了。咱们吃饭吧,一会儿有烟火,去看烟火。”夹菜,元初寒一边笑道。
“好,吃吧。”看向她,丰离的脸色明显转好。给她夹菜,每个动作都很熟练。
元初寒看着他眉眼弯弯,灿烂恍若朝阳。
丰芷爵看着他们,温和的笑意还在脸上。执起酒杯,饮酒。
新年夜的烟花是最漂亮的,去年的烟花,还历历在目。
而且,身边的人送了她最抠门却最别致的新年礼物。把她的手捆绑住,为所欲为。
砰!烟花在天上炸开,漆黑的夜幕都亮了起来。
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元初寒扭头看着他,“丰离,你看这烟花和去年的一样么?”
丰离垂眸看向她,烟花的映照,她的脸也灿烂起来,“一样。”
“错,不一样,今年的更大。”去年和今年,是不一样的。
“行,你说的有理。”什么都顺着她,语气听起来也不一样。
站在另一侧的丰芷爵不由得看过来,忽明忽暗的烟火当中,少年的脸也忽明忽暗。
“本来就有理。”扬高下颌,她就有理。
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敲,丰离什么都没说,可动作之间却诸多温柔。
烟花燃放,新的一年也来了,丰离与元初寒出宫。往年丰离都在宫里,而今年,却是带着自己的王妃出宫回家。
马车里,元初寒靠在丰离的身上,几分昏昏欲睡。
丰离揽着他,脊背挺直,恍若青山。
“丰离,你说小皇上他会恨咱们么?”搂着他的腰,元初寒闭着眼睛问道。
垂眸,丰离轻拍她的腰,“或许。”
“那怎么办?”仰脸儿,元初寒睁开眼睛看着他。
“随他吧。”丰离的语气满是不在意,丰芷爵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儿戏。
“好吧,你觉得没事儿,那我也不乱想了。今天新年,我总是想起去年。他把我叫去,我们俩说了很多话,他说的那些事情,在我听起来都很可怜。其实吧,他确实也挺可怜的。”不说丰芷爵,可是说着说着又绕过去了。
“生在帝王家,哪个不可怜。”说自己可怜,那是自怨自艾。
眨眨眼,元初寒收紧手臂,“好嘛好嘛,你可怜,我现在可怜你。”
薄唇微扬,丰离捏住她的下颌,“还有可怜本王的人。”
“哼,那不是你向我讨要可怜的嘛!你又不满意,真讨厌。”低头,一口咬在他肚子上,小狗一样。
丰离伸手托住她的下颌,之后用力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偏首,吻上她的唇,初始便疾风骤雨般。
嘤咛,元初寒用力的搂住他,回吻。
唇舌纠缠,他的舌头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微凉的,可是给她带来的热情却如火一般。
“丰离……”抱着他,元初寒坐到他腿上,难舍难分。
丰离的吻顺着她的颈项下滑,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行……”这是马车上,而且还在行驶中。前前后后,都是护卫。
“不行?说不行,却还在配合本王。”丰离撤开自己的唇舌,可是手上却没停。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看着他,元初寒气喘吁吁,“不揭穿不行么?现在停了,拿开你的手。”他的手,好像泥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