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完全坐得住,话也不会多说,看来他的计划在进行当中。
上午时分,济世堂的后院药材飘香。
这是新进的药材原料,需要分门别类,再分别进行烘焙切开,每一道工序都不能出错。
文术和梓旭在忙活,柳蝶则站在院子一侧的桌子边切药。
她明明一护卫,现今却连这种事情也做,倒着实让文术和梓旭俩小子意外。而且,人家有武功,做起事情来相当快。
就比如这切药,切十斤药他们需要半个时辰,而人家柳蝶,一刻钟就切完了。
元初寒很是闲适,坐在一旁晒太阳,整日的在这些草药当中,呼吸之间都是草药味儿。
“柳蝶啊,你就别做了。你没瞧见那两个小子开始偷懒了么,因为你一个人抵得上四个,这俩人故意拖拉等着你去做呢。”靠在椅子上,元初寒扫了一眼那两个小子,偷懒偷的如此明显,让她也看不过去了。
柳蝶看了他们俩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都堆积在这儿太碍事,赶紧收拾走才行。”太乱了她看不过眼。
“你们俩,瞧瞧人家柳蝶。你们俩要是有这觉悟,药佛山都能挖空了。赶紧干活,再说话小心我扎你们。”手中闪亮而过,那是银针。
文术立即缩脖子干活,梓旭倒是瞅稀奇似的盯着元初寒手里的银针,他只见她给别人扎过了,扎在他身上,不知是什么样儿。
“怎么,梓旭想试试?柳蝶,前几天你跃跃欲试的,今儿你来?”捏着银针,元初寒笑得堪比阳光般灿烂。
闻言,柳蝶立即放下手里的刀,转身走过来,接过元初寒手里的银针。
元初寒抬手,食指转了转,最后指在了梓旭的脑门儿上。
顺着元初寒的手指方向,柳蝶捏着银针运力,银针恍若中邪似的带着千钧的力道射了出去。
下一刻,梓旭痛呼大叫起来,脑门儿上,银针扎在那里颤巍巍。
一屁股坐在地上,梓旭求饶,好疼啊。
文术在一旁笑,总算有人比他倒霉了。
那边,元初寒连连点头,“柳蝶,你有武功真是厉害。就是我没这个天分学不了,否则我也肯定学几招,专门用来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学徒。”
柳蝶十分酷,“小姐可以随时吩咐柳蝶,柳蝶十分愿意代劳。”
“好,下次再有人不听话,我就让柳蝶代我出手。柳蝶没学过,所以下手之时不免力道不准,这若是哪一次扎的深了,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可不负责。”元初寒笑眯眯,对于吓唬这些不听话的学徒,她经验很足。
文术连连点头,他肯定听话。
梓旭拔出银针,终于没那么疼了,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元初寒,然后凑近文术,“后遗症都有什么呀?”
文术手上干活,头也不抬,“口眼歪斜流口水,半身不遂下肢瘫痪,都有可能。”
“啊?”梓旭手一抖,银针掉落在地。这么厉害!
立即干活,俩人一个比一个动作快,不敢再偷懒。
元初寒这才满意,作为学徒,就该这样。
柳蝶走回去继续切药,她一个人的确抵得上四个人。
半晌后,在前厅的顾逸笙匆匆而来,“郑大夫,有人来请你去瞧病了。只不过,看他们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柳蝶立即放下手里的刀,将自己的剑抓在了手里,几步走至元初寒身边。
“不是一般人?怎么个不是一般人?”元初寒倒是稀奇了,顾逸笙看见谁也没有这么惊讶的时候。
“看起来,和柳姑娘有点像。”看了看柳蝶,顾逸笙说道。
元初寒扭头和柳蝶对视了一眼,“哪个府里的护卫?”有护卫的那肯定不一般。寻常富贵人家的府邸中,有的那叫护院,和护卫可是不一样的。就是这穿着以及武器,都差几个档次。
“像。”顾逸笙点头,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去看看。”站起身,元初寒抖了抖裙子,她倒是想见见。
柳蝶立即跟随,这种时候她是必须得跟着的。
走进内室,然后顺着内室的门走向前厅,结果走在最前的顾逸笙一掀起帘子时,柳蝶就刷的退到了一边隐蔽了起来。
柳蝶一动作,元初寒也惊了一下,示意顾逸笙放下帘子,她盯着柳蝶,“怎么了?”
柳蝶脸色如冰,“是国丈府的人。”
“什么?”元初寒也慌了,来这里找她,莫不是揭穿她身份了?
“郡主,咱们走。”抓住元初寒的手,柳蝶誓死不能让元初寒落入梅震南的手上。这是她的任务,她的职责,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不能失手。
“别慌别慌,让我先见见他们再说。你先别出去,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安抚柳蝶,元初寒同样心里没底。
“郡主,不能涉险。”他们外面有四个人,这里只有她有武功,她也没把握会胜。
顾逸笙站在一边,瞧着她们俩,半晌后小声道;“郑大夫,柳姑娘,他们刚刚来说,是请郑大夫为他们家主人瞧病。”
看向顾逸笙,元初寒点点头,“没事儿,我先出去看看。”
柳蝶仍旧不放心,手中的剑出鞘,靠在那里,准备动手。
顾逸笙挑起帘子,元初寒长舒口气,然后二人走了出去。
外面,那四个人看起来的确不同,那身上的气息和丰离的护卫十分相似,说他们是普普通通的护院,绝对说不过去。
梅震南的护卫也绝不是普通的,单单看他们这架势,就知道功夫不一般。若是柳蝶真和他们动起手来,柳蝶未必能占得到便宜。
“几位,这就是小神仙郑大夫。”顾逸笙笑呵呵的介绍,站在元初寒身边不挪动脚步。
四个人上下审视了元初寒一番,其中一人拱拱手道:“小神仙,我家主人身患重疾,请小神仙移步,随我们走一趟。”口气生硬,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来请人的。
挑眉,元初寒摇摇头,“我向来在济世堂坐诊,从不出诊。”
“这是出诊费。”另一人直接掏出一沓银票来,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