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的脸色仍旧不是很好,可却听话的靠在椅子上,任她的手搭在肩膀上捏来捏去。
“你看看你,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绷的,你太紧张了,放松。”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要他放松。
丰离配合的慢慢放松下来,元初寒手上用劲儿的给他捏,手指头都酸了。
“今儿我在国丈府听到说忠毓王被带回来了,你见到了么?”捏他的手臂,元初寒站在他身边歪头看着他问道。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丰离摇头,“已经送往刑部了。”
“听梅震南那意思,好像是派他的人混进刑部去见忠毓王了。估摸着是警告他,不能说的就不要乱说。”说自己今天的收获,她这细作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
丰离不语,想必梅震南的心思他了解。
“你觉得忠毓王会就范么?梅震南明摆着都想放弃他了。”放下他手臂,元初寒蹲下,开始捏他的腿。
丰离垂眸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腿上挪移,一边开口道:“或许他会答应忠毓王,保他的家眷不死。”
“哦,这样啊。”如果这样的话,忠毓王肯定会就范的。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捏着,两只手捏他的大腿,渐渐的往上边移动。
丰离眸子微眯,在她的手即将要捏到大腿根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一愣,元初寒仰脸儿看着他,“怎么了?”
“你打算继续往上摸?”抓着她的手,丰离盯着她问道。
“啊?你想什么呢?我是真的在给你按摩好不好。”甩开他的手,元初寒站起身绕到另一边,脸却有点红。虽然人体在她眼里就是白斩鸡,可是面对的是丰离,她就有那么几分不镇定了。
捏他的手臂,元初寒倒是敬业,“你身体刚刚好,还是别这么累了。否则身体垮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看他的脸,元初寒还从没见过他有如此明显疲累的时候。本想跟他说说今天碰到了司徒律的事情,想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自己该怎么办。可是瞧他这个样子,她也就憋回去了。
算了,还是她自己想吧,本来就是她和司徒律的私人恩怨。
看着她,丰离的脸庞有些许柔和,“说得对。”
“我说的绝对是对的,只是看你是否能够执行了。不过我瞧你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听我的。随你吧,明儿呢,我或许会很晚才回来。”放开他的手臂,元初寒叹口气,不止是明天,以后的日子她都得绷紧了神经。
“明天有人预约你看病?”扫了她一眼,丰离淡淡道。
“是啊,我还得去做间谍,事情太多了。我这么卖力,王爷大人有没有奖励呢?”歪头看着他,元初寒笑眯眯的,看着她这张脸,倒是有效的让人褪去了疲劳。
“要什么奖励。”眉目间有了淡淡的笑意,丰离似是很喜欢看她这灿烂的模样。
“香附怎么样了?”她问的,还能有什么。
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暂时没事儿。”
“这就打发我了?你得说说小皇上有没有整天去找香附,那个太后有没有为难她。”这才是重点。
“皇上忙于朝事,太后倒是想见‘你’,只是被挡住了。”果然,还是有情况的。
“那以后呢,她会不会继续去为难香附啊?”那个太后,不是省油的灯。
“放心吧,你病的严重,脸上的红疮随时会爆裂,她不敢靠近。”她的‘病’,确实厉害。
“那就好。”放心了些,只要香附没事儿就行。
“过几天你进入太医院,皇上必定会召见你给香附看病,到时你就能见到她了。”丰离安抚,尽管语气淡淡没什么诚意。
点头,她倒是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那你忙吧,我回去了。”弯身将小红抱起来,元初寒打算回去了。
“回去吧。”看着她,书房里光线有些昏暗,却挡不住她脸上灿烂的笑意。
“听话啊,别忙的太晚。”眨眨眼,她转身离开。
随着她离开,丰离着人将那几盆花也给她送去了。
花语?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只有她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花就是花,哪有什么花语。
不过玫瑰有那层意思?不管有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好听。
翌日,元初寒不可避免的再次被接到了梅府,在进入府中后,元初寒略显小心翼翼。
不断的张望,生怕司徒律从哪个地方忽然冒出来。
可喜可贺的是,司徒律好像并不在府中,直至见到了梅震南,也没瞧见司徒律的影子,她吊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梅震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够自如的行走,甚至如同元初寒所说,几乎健步如飞了。
今天这是最后一针,她往后不用再每天来报道了。
“这是院令,明天你就拿着它进太医院吧。没事的话,每天点个卯就可以。不过这太医院只有你这一个女大夫,想来你一时不会轻松,毕竟宫中女眷众多。”梅震南将一块黄金的令牌递给她,一切事情都给办妥了,这国丈果真不是说说而已。
接过来,元初寒唏嘘着打量这令牌,往后出入皇宫,拿着这个就完全自由了。
“多谢大人。”像模像样的拱手,元初寒心念着能进宫见一见香附。
取针,一切完成,元初寒也放下了心,这任务完成了。
梅震南拢起衣袍,一边叹道:“这小小银针就有如此大的效用,以前,是老夫的眼界太浅了。”
“大人您别这么说,和您日理万机相比,我这用银针给人治治病,也算不得什么。”谦虚,元初寒假装起来也是蛮像的。
这种话,梅震南喜欢听,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老爷,三公子求见。”蓦地,护卫走到门口来禀报。
元初寒心脏一蹦,三公子?司徒律。
梅震南脸上的笑敛去了些,“进来吧。”
护卫退下,不过片刻,那挺拔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元初寒后退几步,盯着那恍若天边乌云般走进来的人,眼睛都忘记了眨。